温凌一愣,绑架太子殿下?
几个官差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如果把太子殿下留在这里,别说有事,就是没事,皇后也非杀了他们全家不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几个人互相打了个眼色,一致决定——就是拼了命也得让太子殿下离开这里,他们死在这里,家人还能得到优厚的抚恤,如果就这样回去了,那就一定是尸骨无存了。
几个人拔出腰间的大刀,目露凶光地道:“岂有此理,要钱没有,要命就有一条。”说完一刀砍了开去。
刘楚宁拉着温凌连连后退。
“想跑,问过爷没。”为首的那贼人提着大剑迎了上来,剑光直追温凌他们两人。
“铛”的一声,刘楚宁随手捡起一颗石子,结果还是十分精准了命中了其中一名贼人,但是为首的那个贼人手中的剑光已经直逼他的门面。
温凌随手捡过一支粗树枝塞到他手里,身为太子殿下,这家伙的武艺应该不会太差吧,温凌只能这样祈祷着,她开始后悔上回把解大侠把发了回去了。果然,虽然刘楚宁看起来文弱了些,但作为太子,从小能文能武几乎是人生唯一的标准,因此,刘楚宁几乎可以说是马上就招架住那人的剑,虽然在武器上显然要吃亏一点,但他看起来却是不落下风。
山贼露出讶异的表情,这个看起文弱的书生居然也有如此身手,大大的看走眼了,看同伴们打了个眼色,示意其他人挠过他俩直取温凌。
温凌站在战局的最外围,本来应该是最安全的,但是那些人开始发现了,这里面她才是最弱的,温凌顿时心惊,并非她真的就最弱了,问题是她根本不敢出手,只好连连后退。
刘楚宁见其中一人的剑已经直取温凌了,速度太快,她根本躲不过,大急,只好弃了贼首,直接挡在温凌的身前。
一剑穿肩而过,刘楚宁不急,反而夺了剑,把顺势而来的贼首也剌了一个两败倶伤。
贼首的伤明显比刘楚宁要严重得多,一众贼人见己方不讨好,连忙呼朋引伴,绝尘而去。
“凌儿,你有没有受伤?”刘楚宁扔下手中满是鲜血的剑,回身看着温凌,看她明显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温凌急道:“都伤成那样了,还管我做什么?”语毕撕下一截裙摆,给他包扎上。“你们几个,去驾车,回城。”
扶着刘楚宁上了马车,车子调转了方向,往城内奔去,看样子,只有过些天等管道修好了再出发了。
低头,她默默地为他包扎,他的伤在肩上,已经很往下,接近心窝的位置了,穿着衣服,当然是无法包扎了,只有让他脱去一身上衣了。
淡淡的血腥味,夹着男性的气息,温凌低下头,心里不停地念着:“我是个医生我是个医生——”
还好没有伤筋动骨,温凌的表面还是很平静的,甚至连一丝紧张也看不见,刘楚宁的内心一阵失落。
难道他做的不够多?为什么,她始终是这样的平静,还是,她的心真的就除了六弟,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不用包了。”他低头,推开她的手,有些呕气地道。
温凌皱起眉,对他小孩子般的行为感不解。虽然没伤动筋骨,但不包扎?难道等着流血而死?她甚至不明白他是为何而生气,“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挡在我身前?现在又这样,是不是希望,我让你剌一剑还给你?”
刘楚宁凝视着她有些不悦的眸,着急了,“凌儿你别生气,我错了。”
温凌看他像个孩子一样低下头来,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然后,满心的委屈,眼泪竟不自觉地往下掉了。
不想再去依靠谁,可是她的心,却毕竟还是软弱的,为什么还会希冀?为什么心还没死——
她竟然还是会像个小女孩一样,希望最爱的人会守护在她的身边。
可是没有,他抛弃了她,选择了保存自己的位置,而她不想亏欠的人,为什么又要挡在她的身面前——
此时的皇宫中。
刘楚晨站在窗前,脸上只有怒意。
皇后——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前的他不想计较,是因为不在乎。
但是,敢动了她的话,他一定会教这些人百倍偿还。
刘楚涛站在他的身后。
他似乎很习惯站在这样的位置,是的,他一直就在他的身后。
“三哥,我要去蜀州,我是不会放任她一个人远走他乡的。”刘楚晨的态度一反寻常的强势,不容置疑地道。
刘楚涛在心底暗叹了一声。
皇后以为自己很高明,其实——她把沉睡的狮子唤醒了。
“定王那里,我已经暗中派人去拦下,务必要在父皇的圣旨到之前把传旨的人拦下。”刘楚涛也淡淡的回了一句,但刘楚晨却是面无表情。
“截断漠北那边跟这里的联系,无论出动多少高手。”刘楚晨的声音升起阵阵寒意,此时的他,不再是病弱的猫儿,而是凶猛的虎,谁敢动他的东西,他——都是会咬人的。
“那边的消息如何了?”刘楚晨这话说得模糊,但刘楚涛知道,他关心的,从来就只有温凌。
“有太子殿下跟她在一起,想必没有任何危险。”刘楚涛沉吟道。
刘楚晨一脸的笑意,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是啊,说不定正在酒馆里吃着大餐。”
刘楚涛冷眼一瞥,没再言语。皇家的恩宠薄如纸,这些在十六年前他就已看透了,君就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