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将我抱到了马车上,不到一会军医就来了。四爷吩咐他上马车,接着对外招呼一声:继续前进。说完,坐在一旁,等着军医给我号脉。
那个军医,年纪已经不小。他给我号着脉,一会之后,他皱起眉头,看着我。不久,他冲着十四爷拱着手说道:放心,将军,这位姑娘身体上的伤伤得并不重,只要吃我几幅药就好了。
十四爷朝着军医点了点头,吩咐着他先下去。我心理清楚,那军医对我如此皱着眉头,定有什么没有对十四爷说。
待人走后,十四爷看着我说道:四福晋……。他还没有说下一句,我打断了他,说道:别这么叫我,我受不起。
十四爷听到我生硬的话,稍微的皱了一下眉:我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但是,四。说道这,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这是要去打仗的队伍,明天天亮,你就下车,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
我现在已经很累,背倚着马车,看着十四爷,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十四爷,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带我走。
现在的我已经很累,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去,我更没有精力去思考怎样才能躲过四爷的追捕,跟着十四爷去西北,也许是最明智的选择。
四爷对我的话,显然有些无可奈何。他准备说什么,只是被远处传来的一句叫喊:莫桑。给制止了。是四爷,他在找我。十四爷准备出去,我立马用手死死的拽住他,我恳求着看着他,对着他摇头。
良久,他终于坐了回来,他说:如果,待会四哥拦下队伍,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把你交出去。
我冲着十四爷摇摇头:不会,他不会拦下马车,第一,他不会认为你会收留我;第二,他做事从来就是一谋多得,像这样丝毫没有打算的事情,他不会做;第三,他丢不起这个人。
四爷的声音已经远去,我逐渐放开拉着十四爷的手,我知道现在已经没用了。十四爷似乎发现了什么,他从一旁拿过水袋,对着我说:伸出手来。
我奇怪的看着十四爷,他这是要做什么。十四爷他用眼睛看看我的手,然后说道:洗手。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的手上还染着鲜血,只是现在血已经干了,变得有些暗红。
我把手伸了出去,十四爷打开水盖,水哗啦啦的冲到了手上。接着水变得殷红,从我的手里流到了马车上。我看着那滴落的水,我皱起眉毛,小宝那绝望的眼神还在我的眼前。他跟我说,救救我,我还不能死。
十四爷好像又说了什么,只是我没有听见。接着十四爷皱起了眉毛,摇摇头,他一只手拿着水袋,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揉了揉我手上的血。那是手上干涸的血,才渐渐离去,露出手掌原本的颜色。
洗干净之后,十四爷拿起白布递给我。我疑惑的看着十四爷,他这是要做什么。这时,十四爷再次摇了摇头,拿过白布,将我手掌中的水擦干净。之后将低落在地板上的水,一并也擦干。瞬间那白布晕染出一大片红色。
他把那脏兮兮的布,放在一边。然后认真的对我说:你知道打仗不是开玩笑,此去凶险,你还是找地方下了吧。
我摇摇头:我知道,胡天八月即飞雪。十四爷皱下眉:我说的,不止这些。
当时的我一定没有办法理解十四爷的话,只是当我真正的身处其中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战争的残忍远远超出人的想象。很久以后,我在想,如果我当时就明白,我会不会选择放弃,宁愿却躲避四爷,也不愿意去亲身经历战争。
只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我坚定的说着:我还是那句话,要么杀了我,要么带我走。
十四爷的脸上显然是无奈,他顿了顿说道:今晚,你现在马车休息,等你明白想好了我再来跟你谈。说完,十四爷转身从马车中退了出去。不一会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叫道:扎营休息。
外面开始窸窸窣窣的忙碌着,夜已经寂。我呆在马车里,却始终睡不着。闭上眼睛,今晚发生的事情就迎面而来。我呆坐在马车里,甚至都不敢闭上眼睛。夜已经深了,虽说已经入夏,但是阵阵风吹过来,仍然让人觉得很寒冷。我抱紧了双手,让自己觉得温暖点。
整个夜里,我变得模模糊糊,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睡着。知道十四爷撩开帘布,坐了进来时,我才诧异的发现天亮了。
他看着我,问道:怎么样,改变主意了吗?我稍微的摇摇头,但似乎这都在他的意料之类。他将一个包袱递给我,说道:这是士兵的衣服,你换上,你若想在这呆下去,从此就没有四福晋,也没有女人,你随时反悔,都可以告诉我,但是别太晚,越往西去,你一个人能活下去的可能就越小。
我从十四爷手中接过衣服,也许十四爷现在是打算让我自己知难而退。但是他太小看我,也太小看我的疲惫。交给我之后,十四爷准备下车,给我腾出地方换衣服。但是刚揭开帘布,他有退了回来,他说:你自己改个名字,原来的名字不免会有猜忌。
十四爷刚说完,我就脱口而出:宫长莫。十四爷对于我根本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显然有些惊讶。他嘴里说道:宫长莫,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卫了。
十四爷出了马车,我看着手里的衣服,贴身侍卫,应该是十四爷如今有了我这个贴身负担吧。在马车里,换上衣服,戴上重重的盔甲。把头上那些东西都摘了下来,唯独留下念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