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莫桑是常来这,冷少爷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扬起的是苦笑。也许这样的回忆,现在想起来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冷少爷端着两杯茶,走到窗边,把其中一杯递给我。他看着窗外,说着:这里看海棠是最妙的,只是夜黑,再也无人夜半恐花睡去,去烧高烛照红妆。说着一口饮尽手中的茶,这茶仿佛是烈酒,冷少爷的脸像是刚喝完烈酒似地不适应。
他的话我虽不懂其中故事,但是我却可以理解。我端着茶,走到了桌子边坐了下来。保持着这样的距离,我会比较能理清事情。
我坐稳了,才说道:冷少爷,今日来,是有事要求证。听到这,冷少爷的嘴角露出嘲笑,也许他对于我这样无关紧要的回答显得很无奈。他转过身来对着我,但是站在原地没有动说道:我知道,不然你是不会再来这的,你说吧。
我顿时明白我的突然造访其实会给冷少爷带来多大的不便,而对于我们这种情况的两个人,也许老死不相往来是最好。只是,我来了。
我说道:我是为念亲而来的。听到我这话,冷少爷端茶杯的手突然的握紧,我一下子明白这次我是来对了。冷少爷把茶杯放到了身后的方桌上,把语气放得很淡:她没有伤害你吧?
我想想:到现在应该算还没有,但是我必须知道,念亲和冷少爷真的是主仆关系吗?
我还记得当时我都疑惑为什么念亲会叫冷少爷而不是少爷。冷少爷把窗边的椅子转了过来,面对着我坐下,把茶杯放在了棋盘旁:是,又不是。
冷少爷继续说道:还得从一年多前说起。当时我在回雪梅山庄的路上,看见了她,那是她整个人好像丢了魂一样,于是我救下了正准备自杀的她。
自杀两个字从我口中喃喃而出,我不曾想表面如此平静的念亲,居然会藏着如此一段往事。冷少爷点着头:对,后来我就把她带回了雪梅山庄。
我问道:那冷少爷可知念亲为了什么要自杀吗?冷少爷的嘴角忽然的露出一种似笑非笑:不知道,我不关心。
我的表情有些凝固,冷少爷说的话,尽管有些刺痛,却是无可否认的事实。我苦笑起来:那之后呢?
冷少爷说:之后,之后她在雪梅山庄住了几日,她告诉我她要留下来,就算是当丫鬟也可以,她说她会武功,会医术,可以帮到我。
“所以,你就答应了?”
“是,当时我正需要这样一个人。”
听到这一切,说来有些奇异,但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我问道:这一切看起来很正常,但冷少爷为何当初说念亲不简单呢?
冷少爷这时脸上露出了笑意:这还得从另一件事情说起。我看着冷少爷等着他继续说,他看着我,好像玩味一笑:还得从你的绑架案说起。
听到这,我开始震惊。毕竟我的绑架案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如今听起来竟感觉有些陌生。只是当时被关在箱子中的那种感觉忽然的记起来,我不禁皱下眉头。
冷少爷冷笑一下:看来王爷并没有给你说实话。
我记得四爷给我说,绑匪抓到了,钱也追回来了。至于是谁做的,四爷当时只是说是一群亡命之徒。那实话是什么呢?
冷少爷兴许是看到我思考的表情,他继续说道:是我绑架的你。
此刻,我再次被震惊。冷少爷绑架的我,我开始真的不明白怎么回事了。我看着冷少爷,不是当初他救的我吗,怎么会是他绑架的我?只是想到这,我好像突然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许他绑架我就是为了救我。
我看着他,眼神开始变得锐利:为什么?
冷少爷的嘴角一定是嘲笑,他站起来,背对着我:因为曾经有人答应过我,如果我放手,就一定会过得幸福,而我也说过,如果她过得不幸福我一定会带她走,我知道当时的她被欺负,生病,还差点被烧死,所以我知道该是我带她走的时候了。
冷少爷白色的衣衫,在风中缓缓的飘荡,就像毫无依靠的游魂。冷少爷这段话中的她用得极对了,的确是她,而那个她在她的新婚之夜就已经走了。眼前的我,空用着这幅皮囊,却没有办法道清半点关系。
只是如果要带走,当时绑架本就可以远走高飞,为何还要上演一出救人的戏码。我望着眼前的白衣,说道:但是冷少爷并没有带走她,而是送她回去了。
我看见冷少爷的双手忽然的握拳,青筋一下子的冒了出来。忽而,他转过身来,尽管他想要无所谓的微笑掩盖,但是是眼角流露出的悲伤路人皆知。他说:所以,所以我后悔了,后悔当时想让你亲口说让我带你走,后悔当时没有狠下心不管不顾所有人的感受就带着你走了,后悔当时送你回他的身边。
冷少爷说这话的时候,人称已经由她变成了你。我看着眼前的冷少爷,他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上面的那一段话。他的话,任谁听了都会感动不已,只是这片痴心,现在的莫桑不能懂。
我嘴角稍微的一动,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是说对不起我不是莫桑,还是该说谢谢你当日的决定。一切的一切,现在说起来都显得太苍白。
我想转化话题:你是说四爷知道这一切?
或许冷少爷没有料到,在此刻我会说起另一个男子。他苦笑起来,脸上的悲伤瞬间也收起来,他重新坐到了椅子上:他知道些什么,但是他苦于没有任何证据,他也不想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