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在郑横铁血的清理扫荡下,圜阴县十余士族豪强起码被抄了三分之二,收编私军千余,金银数千斤,战马三百余匹,粮草器械无数。令郑横是大为惊讶,没想到这近靠北边,常年遭受鲜卑胡族蛮夷抢掠烧杀的圜阴县如此丰腴。
这日,阳光明媚,春和景明,郑横一身黑色武服,昂首屹立,灵动深邃的大眼大量着院中景色。
旁边管家王彦抱着一卷竹简正休休不停道:“主公,如今圜阴县**有一万一千三百二十三户,人口共有三万六千七百九十九口,其中青壮一万二千六百二十八人,妇孺有一万七千三百一十四人。另外县中流民有二千余人,由于四处奔波,久经风霜,其中劳弱大都病死,饿死或冻死,所以大部分都是青壮,还有少量妇孺。”
“嗯!我这就下令开仓放粮,救济流民百姓,并发放农耕种子道具,土地等。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将这些人分成两百人为一村庄,分别调往县城四周,实在装不下的就迁往秃鹫岭。还有凡是圜阴县境内百姓良民皆消除所有杂税苛税(当时一些贪官污吏为谋取金银财宝,都设有什么入城税,税税等等。),并减免两年的征粮税!”郑横是深知百姓和自己就是水和舟的关系,既能载舟,也能覆舟。
“是,主公英明!”王彦也是寒苦人家出身,知晓百姓生活疾苦,像这种为民计策是深表赞同,连忙恭身一拜,便乐呵呵的走了出去。
很快,关于新的赋税和安抚难民的命令便通告了全城,到处张贴告示。全城人民马上就掀起了轩然大波,个个目瞪口呆,惊愕不已。各士族豪强认为郑横是疯了,百姓却感激涕零,兴高采烈。不一会儿,便围满了郑家府门。
东城难民窟,一破败寺庙里,急促的可是声不断传出。一名骨瘦如柴,却面相精干的小伙子推门而入,便见一面色如菜,两眼泛黑的中年妇人躺在破草席上,看样子是受了风寒。
“咳咳……二虎子,怎么了?是不是那狗县令又在催我们离开?”病弱的中年妇人奋力的想撑起身子,可消瘦的身子却如山一般重,怎么也撑不起来,只得微微扬起头来说道。
“不是,不是,娘亲,这次是天大的好消息!”小伙子小跑来到妇人床边,扶起妇人靠在他弱小且并不宽大的胸膛上,满脸兴奋道。
中年妇人摇头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二虎子休要胡说,我们一家五口从雁门一路逃被豪强活活打死,你爹也被贪官污吏杀害,你妹妹更是冻死荒野,曾几何时有过清官抚助,不被剥削就不错了!”
“娘亲,这次可是真的,不但会有郎中免费治你的病,听说还要按人口来分土地和粮食。”小伙子连忙说道,“你不信听,外面还有衙门大哥在敲锣打鼓的吆喝呢?”
中年妇人见自己儿子表情郑重,不似作假,旋即皱着眉头,细耳听着,果不其然,庙外大街隐隐约约的大吼声传入耳膜。
“县尉大人有令,凡县内难民皆可前往郑府登记入户,分发粮食,农耕种子,土地!另下令去除所有苛税,免征粮税两年,若想知详情,可前往郑府……”
中年妇人微微愣神,赫然抓住小伙子的衣袖,扯着慌忙道:“二虎子,快快……快走……”
“娘亲去哪啊?”
中年妇人顿时瞪眼说道:“你傻啊,快背我去郑府!”
……
烈阳似火,郑府大门,十数名黑甲士卒表情冷漠的昂首屹立着,维持着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人群,几名中年先生坐于案桌旁,记录着人口。
“下一个!”
“草民参见大人!”二虎子背着病弱的老娘在一些好心人的帮助下很快就来到了前面,有些胆怯恭敬道。
“叫什么名字?家里有几人?原来哪里人?”中年先生低着头忙个不停,问道。
“草民名叫二虎子,来自雁门郡人,马邑县万家庄人,家中就只剩下母亲和我二人,恳求您救救我母亲吧,我愿为您做牛做马,侍奉终生。”
这时,中年先生才抬起头打量着母子二人,方见两人面色苍白,特别是背着的中年妇人更是晕死过去。连忙皱眉道:“是在下怠慢矣,来人快将妇人带往府中郎中面前去!”
“多谢大恩人!多谢大恩人……”二虎子连声道谢,感激不尽。
中年先生摆摆手,谦逊道:“小伙子见怪了,就算要谢也去郑大县尉!”
“我二虎子发誓,此生此世必不忘郑县尉救命之恩!”二虎子背着母亲连叩三个头,诚恳道,才在两名衙卫的帮助下走进了郑府大院。
“呜呜呜……呜……”
……
“咚咚咚……咚……”悲凉而又苍劲的号角声加和着沉闷的战鼓声冲霄而起,直震苍穹。
近千身穿暗紫里衬,外披皮甲,手执钢刀的士卒开始蜂涌般朝校场涌来,汇聚成一道道整齐的方阵,暗紫的流苏迎风飘荡,在炙阳的反射下,好似来自地狱的幽滔。
“隆隆隆……”铁蹄无情叩击的火热大地,渐渐的开始呻吟、颤抖。众士卒纷纷侧首相望,便见远处黑压压的铁骑已化作成百的铁骑,黝黑的铁甲,黝黑的长矛,黝黑的钢刀,暗紫的流苏好似燃烧的暗焰,就像来自地狱的冥将。
郑横一身戎装,腰挎长剑,迎风屹立在点兵台,如雕像般耸立着。身后曹性,高顺,独狼皆表情肃目的分列两旁。
郑横狼一样的目光扫视着台下精神抖擞,身强体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