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的苏大公子兴奋地叙旧后,兴奋地得知霍安已入保宁军籍,还当了官,虽然只是个校尉,可领的骁骑营却足足有五百骑兵,显而易见的官衔小实权大啊。这让他更加兴奋了,拍着霍安肩膀热泪盈眶地感叹,“小妹果然是个有品位的,你这种成长型,值得长期拥有。”
霍安纠结地从自己肩头上扒下那只爪子,提醒他,“大哥,你稳定稳定,京里钦差要问你话。”
苏珏啊了一声,“钦……钦差?”
明先生究竟问了什么话,苏珏又说了些什么,霍安不得而知,对于不该他了解的事,他也向来不去沾惹,只是觉得苏大公子从明先生房里出来后,有如新生,神清气爽,神神秘秘说,“霍安我告诉你,钦差大人他亲口说,要给我平反,还我良民身份。”
不等霍安反应,他又惆怅道,“可惜钦差大人说,我现在是死人,不得出现在人前。我只是担心,万一我爹娘去牢中探我,受不住打击。”
霍安想了想道,“这事很快会有个了结。我今晚有任务。你好好待着,别胡思乱想,否则性命有虞。”
苏珏点头点得小鸡啄米,“那是那是,我明白。霍安你小心,千万别出岔子,我还靠你完成心愿。”
霍安疑惑地看他一眼,他赶紧干笑,“我是说,我还想跟着你去见见小妹。”
提到苏换,霍安果然温和地笑了笑,“苏换她也很想你。”
苏珏激动,“小妹有良心。”
交代好一切,霍安稍事休整,便和昆爷碰面,谋划这晚行动。
是日夜,霍安仍扮作昆爷侍从,一行人前往长水码头交易,其他人等则事先埋伏在泊在码头的乌篷大船甲板下。
丑时一刻,沈飞果然如约出现,身后跟了数十名黑衣人和一长串马车。
明先生费时数月撒好的网,这晚终于收网。
一手交私盐,一手交金砖,满箱黄灿灿的金砖耀得沈飞花了眼,仔细验收后正准备功成身退,不提防昆爷慢悠悠说,“沈老板,你分几成?鲁修又分几成?”
沈飞悚然一惊,刚抬头就觉隐有风声,头一偏,雪光微闪,他左右两侧的黑衣人已按着鲜血四溅的喉头,抽搐着倒下。
码头上的乌篷大船猛然板炸篷翻,数十人影跃出,沈飞惊恐地转身就跑,“撤!”
昆爷冷笑,“晚了吧?沈老板。”
说着脚下一错,欺身直取沈飞,众黑衣人拥上,昆爷眼也不眨,自有人帮他解决。
霍安不慌不忙一掌掀翻装满金砖的大箱子,满箱金砖轰轰四散,砸得冲过来的黑衣人往后猛退,他趁机飞快地从箱底抽出一把长刀,往昆爷身边一挡,挥刀就砍,刀刀直取要害,毫不手软。
反正明先生只要一个活人,沈飞。
乌篷船里埋伏好的骁骑营兵士冲来,加入混战,一时间,长水码头砍杀四起,血肉白骨,火光丛丛。
这时的中侯城北,红树林,也是喊杀声一片。
明先生白日里就带人埋伏到红树林,因不知其几时交易,便一直按兵不动。不想丑时一刻,红树林一处竟也开始交易。
交易双方均是陌生面孔。
明先生正皱眉思忖,不料官道上传来轰轰马蹄声,交易之人顿时作逃窜状。
如意想动,明先生一把按住他,紧紧盯着官道来人。
那群人瞬间至树林,竟是那鲁修一马当先,领着一群衙役冲过来,高声大呼,“盐贼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明先生脸青了青,咬牙冷笑,“好一出正气凛然的贼喊捉贼!原来一分为二是这个意思。我倒忘了,佟韫,又当娼妇又立牌坊是你最喜的路线。”
如意顿时明了,扯下蒙面的黑面巾,气得低声道,“公公,怎么办?”
明先生眉目间杀意森森,“想立牌坊,也得看有没有那个命。”
他转头看向伏在他身边的永荣,“把为首那人射下马,不伤要害。”
永荣点头,张弓码箭。
明先生又吩咐如意,“你带人去。我只要鲁修和私盐,其他人,杀。”
如意点点头,扯上蒙面黑巾,带众人冲杀出去。
与此同时,永荣箭出如虹,直取那鲁修右腿。
树林里猛然炸出一群黑衣蒙面人,正高喊捉贼的鲁修倒是愣了愣,正发愣,猛然右大腿尖锐一痛,他猝不及防,唉唷痛叫一声跌下马来。
马匹惊嘶,场面大乱。
鲁修也顾不得箭伤,赶紧爬起来跛着脚就要跑,不想暗处冷光一闪,他刚转身,左大腿后侧又中一箭,顿时整个人往前一扑,一个狗啃泥跌在地上。
明先生在树林子里倒满意地哼了一声,“箭法不错。叫永荣是吧?”
翌日清晨。
中侯城暗涌骚动。骚动的原因有二,一是钦差大人董岳提前抵中侯,二是知州州府大人鲁修昨夜领人缉拿盐贩,不想全军覆灭,鲁修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知州廷尉徐正风闻声后,急忙从东阳城快马加鞭赶到中侯城,亲迎钦差大人,不想董岳笑眯眯说,“咦徐大人,你没见着明公公?”
徐正风一愣,“哪个明公公?”
董岳说,“唉呀,钦差大人明公公啊,端王跟前的红人,明月公公啊。”
徐正风眼前一抹黑,心道不好,暗度陈仓啊祖宗,连京中人都被忽悠了。
他立马调整情绪,极惊讶道,“明公公是钦差大人?那董侍郎您……”
一个声音悠然接过去,“董侍郎其实是来视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