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换把布包打开,见里面有红壳花生和红油纸麦芽糖,于是剥了一颗在嘴里,跑过去蹲着看霍安劈柴,“霍安,你听见没有,冬河要娶媳妇了。”
霍安点点头。
苏换道,“那我们送点什么好呢?”
霍安放下斧头,蹲在地上,伸手沾了一旁木盆里的水,在青石地面上写:“你决定。”
苏换点点头,“嗯,我得好好想想,冬河是好人。”她从怀里布包拿出一颗糖,“冬河的喜糖,你吃一颗。”
霍安不爱甜食,摇摇头。
苏换剥了红油纸,往他面前一送,“你吃一颗嘛,这是喜糖,听说吃了喜糖能沾喜气。”
霍安盯着她白嫩嫩的手指尖,张嘴去咬了糖,顺便含了含她的手指尖。
苏换嗖的一声缩回手,闹个大红脸。这个霍安,以前瞧着老实极了,结果全是假象,啃她啃上瘾了,昨晚回来在院门口,又啃了她一顿嘴,达达和小二还摇头摆尾好奇围观了半天。
于是她语重心长地教育他,“霍安,你要做出君子的模样,你还是我堂哥。”
霍安不屑地写:“你说谎,你负责。”
苏换气得很,“我怎么负责呐?那日大家都看见我了,难道我说你打猎把我打回来的?”
霍安抿着糖,含笑看着她。
苏换忽然想起一件事,绷起小脸,“对了,昨晚你怎么和花穗出去幽会了?”
又来了,又来了。
霍安有些头痛。昨晚走到院门口,她就是突然问这事,他不会说话,黑灯瞎火写字也麻烦,懒得解释,干脆逮着她又亲,亲得她晕头转向乖乖回房睡觉了。
不过这事始终得有个交代。
于是他写:“她让一个小孩带话,让我出去,有话要说。”
苏换问,“她说什么?”
霍安写:“做你嫂嫂。”
苏换捂嘴,“啊?花穗这么奔放了?”
霍安盯她一眼。人家没你奔放,菜园里扑我,大街上扑我,还一点不脸红。
苏换严肃道,“那你怎么说?”
霍安写:“我说不行。”
苏换怪叫,“你就这么说?”
霍安点点头。不这么说还怎么说,他写字很累的。
苏换责怪,“霍安,你怎么能这样对女孩子说话,一点不知委婉,很伤女孩子的心。”
霍安觉得好笑,写:“委婉就能不伤她的心?”
苏换愣了愣,点点头,“也是。”
她叹口气,苦恼地揪揪头发,“可是怎么办霍安,花穗她现在一定恨死我,再也不会理我了,我好不容易才有个好姐妹。”
霍安写:“那你好姐妹和我出去,你生什么气?”
苏换强辩,“我哪里有生气。我生气不是因为你和她出去,我生气是因为你不告而去。”
霍安点点头,写:“下次我和她出去,先告诉你。”
苏换大怒,“你敢!”
霍安微笑着揉揉她头发,蘸水写:“苏换,吃醋太多会伤身。”
苏换气急败坏,站起来往屋里走,“谁吃醋了!”
霍安含笑站起来继续劈柴。没吃醋?没吃醋昨晚干嘛暴烈得像只炸毛小母鸡?
一连几日,都很平静,好似那夜黑衣人拦截一事,从未发生过。霍安不知道马二元还想怎样,不过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他并不怕。
因为那日他说苏换吃醋,一连几日,苏换姑娘都耿耿于怀,不让他啃她。他也不坚持,有时摸摸她头发,有时摸摸她手,其他仍然以礼相待,还未想过要僭越。
如今这状态,很好。
转眼就到了第五日,冬河的大喜之日。
苏换起个大早,穿了粉色裙衫,用一根银簪子簪起一束长发,露出光洁白嫩的额头,又散些长发在肩头,看起来格外眉目娇艳。
霍安走出来时,穿了她送给他的天青色衫裤,黑发束得整齐,看起来额宽目黑,挺拔有神。
苏换跑过去扯扯他的衣服,“哦哦哦,那个裁缝好眼力,你穿这衣服很合身嘛。”
霍安想摸她的头发,苏换一扭身子,“别摸,我好不容易才簪起头发。”
她眨眨眼,伸手指指头上,“霍安,你把你娘的簪子给我簪,她会不会生气呐?”
霍安摇摇头。
苏换于是高高兴兴出门了,临走前叮嘱达达和小二,“看好家呐,我才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
达达和小二汪汪一声,委屈地看着主人带着姑娘出了门。如今,它们的主人不要说带它们出门,就是抚摸也很少抚摸它们,瞅着空就想抚摸那姑娘。
为什么啊为什么,那姑娘明明就才来一个月,为什么可以后来居上呐?
冬河的家在村东。他是他们家三代单传,婚事自是办得热闹,上又有三个姐姐,今日都携了夫君孩子回来,加上几乎全村人都去了,因此更是热闹。
远远听见嘈杂人声,间或还有一两声鞭炮响。苏换想起自己前些日子招惹的妖蛾子,忍不住有点心虚,“霍安,大家会不会讨厌我呐?”
霍安摇摇头。
苏换咬着嘴唇想了半天,“花穗肯定也会去吧?”
霍安终于明白她的心思,牵起她的手写:没事。
苏换急忙缩回手,四处瞅了瞅,生怕有人看到。
霍安倒觉得有趣。
快走近冬河家时,一群孩子吵吵闹闹地跑过,“走咯,看新娘子去咯!”
苏换眼睛一亮,“我们也去村口看新娘子吧。”
霍安点点头。
苏换好不欢心,霍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