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享受,忽然有人拍拍她肩头,她咬着糖葫芦回头一看,嘴里的糖葫芦立马就掉了。
“师……”
不想她兄字还未出口,苏换成蕙正拨开人群挤过来,“非燕非燕!”
非燕只觉得一眨眼,她师兄就消失在人群里了,消失前飞快往她手里塞了个纸团,好似梦一场,于是捏着糖葫芦呆呆立在那里。
苏换挤过来拉她,“非燕别乱跑,这里人多,万一被牙婆子迷了扛走可怎么办。”
非燕呆了呆,跟着苏换走了,她见苏换和成蕙说得热闹,偷偷展开手里那纸团瞟一眼,然后揉烂扔了。
不一会儿功夫,大家就买了不少山货,山核桃山榛子山干菇山猪薰肉,价格便宜货地道。
买完山货抬头望天色,竟已至黄昏,忙着购山货的众人这才想起,他们此行的最初目的,是帮人家小女侠寻亲找师兄。
转头一看小女侠,蔫得跟瘟鸡似的,捏着糖葫芦怅然发呆。
苏换赶紧去哄她,“非燕别难过,安哥这就带你回家去瞅瞅。”
非燕想了想说,“四姐姐,我害怕。”
苏换说,“你怕什么呐?”
非燕说,“那坏师叔不知还在不在。”
苏换说,“有安哥在,别怕。”
非燕点点头。
蔡襄看看天色,想了想说,“这天色不早了,马车载了山货走不快的,咱们今晚是赶不回保宁的,不如就在天禄找家客栈住一晚。霍安,非燕说她家就在城郊十里的村子里,不算远,你们快马来去,天黑前定能回城,我们在客栈里等着你们。你放心,我和永荣在呢。”
霍安点点头,蔡襄在,他自然是放心的。
于是一行人去找了家客栈落下脚,这客栈名为四海客栈,有前堂有后院,人来人往挺热闹。安顿好后,霍安牵了一匹马,就带着非燕快马疾驰出城了。
等啊等啊等,不想天都黑尽了,几人坐在暖阁里,蔡襄永荣茶喝了三壶,苏换成蕙山核桃磕了一大把,霍安和非燕竟然还未回来。
苏换有些坐不住了,转头望窗外,“怎么还不回来?不说瞅瞅就走么。”
蔡襄说,“莫不是运气好,正好碰见她师兄?”
苏换说,“碰见了那是好事呀,还不得赶紧回来告诉我们。”
她有些紧张,“襄哥,霍安他们不会出事吧?”
蔡襄笑了笑,“就霍安那么凶残,哪容易出事。”
成蕙也安慰她,“再等等,反正咱们今晚不赶着回保宁。”
不想,几人吃过饭又闲聊了一会子,霍安非燕还是没回来,外面又开始飘大雪了,街上的雪厚得一踩一个窟窿。
苏换彻底慌了,坐立不安。
蔡襄沉吟片刻,对永荣说,“你去看看。我留在这里,照护她们。”
永荣点点头。
苏换慌慌忙忙把非燕说的那地方,讲了给永荣听,永荣目色和暖道,“别担心。”
于是永荣也骑马出城了。
在距离天禄城宵禁还有一个时辰时,连蔡襄都不大沉得住气了,一旦宵禁,霍安永荣都入不了城,也没法报个平安。
苏换趴在桌上,泪汪汪地着急。成蕙也有些急,屋里沉默一片。
客栈小厮来暖阁里收茶水,陪着笑委婉地请蔡襄等人回房休息,这暖阁要闭门了。
这晚由于霍安未归,苏换和成蕙便同住一个房,蔡襄带着蛐蛐,住在隔壁房间。夜已深,蔡襄也不好老在姑娘家房里呆着,只隔三差五去敲门问问。
半个时辰后,蔡襄憋不住要出去小解,便让蛐蛐守在苏换成蕙门口,自己出了房间拐下了楼。
不片刻,他就赶紧回来了。
不想刚踏上二楼,他就大吃一惊。
蛐蛐竟然面朝上,昏倒在门口,一脸是血。房门虚掩,微微晃悠。
他跑过去飞快地蹲身一摸蛐蛐鼻下,气息犹在,便顾不上弄醒他,跳过去一把推开门,屋里死气沉沉,没有点灯,在楼廊灯笼散发出的淡淡光晕里,赫然看见成蕙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跳过去捞起她,用力摇晃,“成蕙!成蕙!”
成蕙皱眉嘶了一声,只觉得后颈窝痛得如火如荼,涣散的目色游离了片刻,忽然一亮,揪住蔡襄衣襟,“有人……有人……”
她猛然一抖,“小四小四!”
蔡襄环顾四周,心里一沉。
苏换不见了。
蔡襄放下成蕙,冲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探身望去。
四海客栈共有三楼,呈现出圆形包围着中间的大院子,院子里有一个戏台子,这时空空荡荡,周围灯烛也差不多都灭了,四处杳杳,无声无息。
蔡襄一颗心如坠冰窖。
就在这时,蛐蛐缓缓醒转来了,迷糊片刻,猛然跳起来,刚想说话,脚又一软,赶紧扶住门。
蔡襄见他醒来,赶紧去揪他,“蛐蛐,发生什么事了?”
蛐蛐摇摇晃晃鼻血长流,“我……听着屋里有凳子倒地的声音,赶紧推门看,不想门才推开,迎面就是恶狠狠一拳,我……”
他话音未落,木楼梯上响起一阵脚步声。
蔡襄探头一看,竟是霍安带着小非燕,上楼来了,二人见着好手好脚,神态自若,倒是见着蛐蛐一脸血,霍安眼中微有惊色,快步走过来。
蔡襄张张嘴,一时却说不出话。
霍安瞅他一眼,一把推开他和蛐蛐,往房里一看,面色骤然剧变。
成蕙正昏昏沉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