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衣--,你胆大妄为!”林置业抬手直指着苏紫衣,厉声怒喝道。
下一刻,林置业那抬起的手臂便只剩下了半截断骨,鲜血喷涌,等林置业感觉到剧痛,抱臂倒地翻滚时,众人才惊觉--,齐齐看向六皇子提在手里那带血的腰封。
一条腰封,竟能如长剑一般,割人手臂、取人性命!
空气中的血腥,让所有在场的人都瞬间感觉到了压抑,以及弥漫在周遭的死亡气息。
“来人--,拖出去!”宏緖皇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自喉咙里挤出来的。
定国候噗通跪了下来:“皇上恕罪!”脸上却是复杂的阴霾。
在所有人都在猜测宏緖皇帝让拖出去的是林置业还是是施暴的六皇子时,护卫却直接冲进了寝宫,片刻便自寝宫里抬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尸体苍白的脸上扬着,一身白色的中衣上染着斑斑血迹,披散的头发随着护卫抬动的步伐拖在地上、缠绕在腿上,连着两条腿在地上划出两道长长的血痕,而尸体的两腿之间竟然拖着一根长长的脐带,顺着脐带滴答着血水,脐带后连着的,竟然是一个一团黑毛的妖物。
尸体直接被丢在院中,院里原本一脸喜气、焦急等待的人,在适才压抑的气氛里已经沉下了脸,如今看到淑妃娘娘的尸体和脐带连着的、显然是淑妃娘娘刚生出来的东西后,全都瑟缩着跪了下来,跪了满满一院子!
宏緖皇帝一步一步的自屋里走了出来,每一步都像是举步碾压在所有人的心跳上,掐在在场人的喉颈间,带着睥睨苍穹的气势和周身隐隐的肃杀之气缓步走到院中,低头看着脚下的尸体,苍白的脸色中带着一丝恨意,眸子里的冰冷,含着尘封已久的怨恨。
“皇上--”孙坚自宏緖皇帝身后看着淑妃娘娘的尸体,带着试探的语调开口道:“淑妃娘娘生的是个妖物!”
“不--”定国侯尖锐着嗓子喊道,干瘦的脸上突闪过一份戾气,眼神在自己的家人身上扫过,在发现自己几乎所有该在的人都在这个院子里时,心里突然就明了了,低头跪行至宏緖皇帝面前,俯地叩头道:“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淑妃诞下妖物,为大夏朝之祸,为平上苍至怒,定国侯府--诛六族!”宏緖皇帝缓缓开口道,眸子里视乎有着压抑多年的心疾终于释放后的释怀:“将淑妃的尸首至宣武门外暴尸三天!”
苏紫衣拧着眉头看着宏緖皇帝,能让一个皇帝将皇室颜面置于不顾,将淑妃的尸体拖着这样一个妖物暴尸与宫外,这该是多大的恨意!
桂香自里屋走了出来,低声在段凛澈身侧将适才屋内的事说了一遍。
段凛澈凤眸随着桂香的叙述眯起一道危险的冷冽,耳际一动,再冲进屋内时,屋里几个被点晕的稳婆中哪里还有那个五少爷的影子。
段凛澈仰头看向屋顶破碎的瓦片,眼里的杀气浓郁:“杀了他!”
一声令下,段凛澈身边不知哪来的一道人影连同桂香一起自破碎的屋顶窜了出去。
苏紫衣仰头看了看屋顶破碎的瓦片,只桂香出来的片刻功夫,那个五少爷便逃了出去,看来早就醒了,只等着这个时机呢,只是以自己的mí_yào,他不该这么快恢复才对,难道他有解药?还是他天赋异常?
段凛澈走出来,经过苏紫衣身侧时,转头看向苏紫衣,眼里带着一份自责,声音里含着压制的心疼:“他有没有打你?”
苏紫衣想了想,很不客气的应道:“推了我一下!”
“我知道了!”段凛澈拧起眉头,转身之际,眼里多了份凛冽的杀气,自屋内迈步而出,抬手一挥,屋外冲进四队大内护卫,直接将院内的定国侯的一干人等全都押解与地。
感觉到死亡的逼近,院内顿时一片哭喊声!原本候在院内的嫔妃们在皇后的带领下,全都快速的退了出去,生怕晚了受了牵连!
“皇上--”定国侯甩着护卫扣在肩头的手,带着哽咽的声音大喊道:“即便淑妃生了妖物,我定国侯府上下为皇上鞠躬尽瘁,也不该连累府中妻儿呀!”
宏緖皇帝提起明黄色的衣摆,缓缓的蹲了下来,对视着定国侯那双浑浊的双眼,用牙齿摩擦出的声音,带着刺骨的恨意冷冷的说道:“当年蓝月仪为朕远赴边关,献计杀敌,先朕一步回京,你对她做了什么?半路截杀护卫队,将月仪交给蛮族……”
定国侯瞪大着一双眼皮重叠的豆眼,干瘦的脸上是不敢置信的惊恐,十八年了,当年的事自己自认做的天衣无缝,虽说蓝月仪最终被汾阳王嫡子救走了,却根本无人会知道那是自己动手做的,宏緖皇帝这些年对自己多有恩典,让自己更是以为这件事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时至今日才知晓,那一次设计,一直压在这个帝王的心里。
定国侯张了张嘴,声音有些破音的颤抖:“蓝月仪早就该死!老臣是为了皇室……”
“不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做的只是为了你自己!她如果死了,朕绝不会有耐心容忍你到现在!”在定国侯猛然诧异的张嘴之际,宏緖皇帝伸手,死死的掐住定国侯的脖子,大手几乎要陷入定国候的喉侧,在定国侯双眼翻白之际,突然松手。
看着定国候大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