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凛澈说完,转身看向脸色发白的苏玲玉,凤眸多了份冷意十足的嘲讽:“苏小姐只管守住清白,等着本皇子迎娶就是了!”说完,甩袖而去。
“姐姐--,你不是喜欢五皇子吗,干嘛又勾引六皇子!”苏玲绯气急败坏的看着苏玲玉,搞了半天,自己嫁给六皇子的障碍竟然是自家亲姐姐。
苏玲绯气极的甩开苏玲玉抓过来的手臂,转头冲出了屋子,差点和迎面进来的大夫撞个正着,来的还真是个女大夫,聂轻尘的妹妹聂轻舞。
苏玲玉眼前始终晃着段凛澈离去时那双凤眸里的冰冷和讽刺,那样的眼神如同将自己全然看穿了一般,尤其加上最后那句‘守住清白’的话,简直就是在警告自己,想起最近风传六皇子练功杀女人的传言,苏玲玉有种刀架在脖子上的恐惧:“不,我不能嫁给六皇子,父王……”说着眼一黑,晕了过去!
屋内顿时乱成一团!
汾阳王显然是认得那进门的聂轻舞的,上前扶起苏玲玉便扬声冲刚进门的聂轻舞说道:“聂姑娘,快请看看小女!”声音里竟然有着一丝恭敬。
铃儿惊讶的看着汾阳王,眼瞅着这是要先给苏玲玉看病了,自家郡主尚且匕首在肩呢!铃儿刚要转身去求汾阳王,手上一紧,被正在昏迷的苏紫衣反手握住,示意的捏了捏。
聂轻舞眉毛很细很秀气,眼睛和聂轻尘极像,不大却始终在笑般,嘴角习惯的下垂着,和眼角的笑意形成巨大的反差,看着有种自视甚高的孤傲。
闻汾阳王所言,聂轻舞先往床上看了一眼,眼见苏紫衣一脸苍白、额头的冷汗大滴的滑落,肩头的匕首上仍在流血,聂轻尘不大的眼里竟然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转而向苏玲玉走去,步调很是缓慢,甚至给苏玲玉探脉的手都带着优雅的舒缓,点在苏玲玉手腕上的玉指似在合着节拍欣赏一首极为入迷的曲子般怡然自得。
苏紫衣缓缓的抬起眼帘,清冷的目光扫了汾阳王一眼,自己肩头的匕首尚且未拔,汾阳王却着大夫先看那因惊吓昏厥的苏玲玉,看来汾阳王对自己真是亲疏有别。
莫兰急忙上前用身子挡住苏紫衣,拿起之前聂轻尘送的药膏,先给苏紫衣在伤口上细细的上了一圈药。
童茵站在一侧,一双死人眼泛着怒气,死死的盯着正在‘专心致志’的把脉的聂轻尘。
莫伊急的团团转,随即突然转过身子,冲汾阳王噗通一跪:“王爷,奴婢恳请王爷让大夫先给郡主看病,郡主伤的太重了!”
“大胆!”汾阳王冷喝一声,抬腿给了莫伊一脚,将莫伊直接踹仰在地:“都是本王的女儿,难道本王不想救治吗,容你一个奴才多嘴?!”
汾阳王眼里多了份怒意夹杂的阴冷,似在训斥莫伊,又似乎是在透过莫伊发泄着对苏紫衣的愤怒:“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对于汾阳王此刻怒火攻心的心态,苏紫衣多少还是有预感的,毕竟自己一手将林芝兰设计成了平民,辱没了汾阳王府的颜面,将他精心送进宫的陆青鸾整的被软禁,加上淑妃娘娘的巫蛊之事,但就这三样就够他恨自己入骨的了,若知道定国侯府覆灭也有她的功劳,说不定能直接劈了自己,所以这次打莫伊是其次,让自己明白作为汾阳王之女应有的处境才是目的。
“父王--”苏紫衣在莫兰的搀扶下直起身子,看着汾阳王道:“女儿恳请父王饶过莫伊!”
汾阳王冷哼一声:“你倒是醒的是时候!”语调里的讽刺和厌恶毫不避讳,转头对冲进来的护卫,如施怒的雄狮般怒吼道:“拖出去,乱棍打死!”
“等一下!”苏紫衣开口道。
然而在这汾阳王府,汾阳王的话就是最大的旨意,护卫们根本不顾苏紫衣的阻拦,托着莫伊便要往外走。
心知汾阳王这是铁了心要处死莫伊了,无论自己找出什么理由,今日都保不下莫伊,苏紫衣直接坐起了身子,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拦在了护卫身前,伤口因这个动作直接迸出了一股鲜血--
“让莫伊死,除非我死!”短短八个字,苏紫衣一字一顿,字字透着坚定,刘海因汗迹黏贴在额头,面纱紧紧的贴附在脸上,露出的皮肤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只一双眸子里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执着和冷锐。
汾阳王缓缓的站了起来,手中的拳撰了撰,一步一步的靠向苏紫衣:“你在威胁本王?”
“女儿不敢!”苏紫衣开口道,在汾阳王再要靠前一步时,突然抬起另一只手,直接将肩膀上的匕首拔了出来。
“郡主--”
“郡主--”几声同时的惊呼在屋里乍响。
“闭嘴!”苏紫衣冲着铃儿和莫兰冷声喝道,抬手直接将冲过来的童茵推开,无视肩头不停涌出的鲜血,转而冲汾阳王直接跪了下来:“莫伊不过是想让大夫先治疗女儿的伤势,即便是有错,也是护主心切,女儿愿用这只胳膊,换莫伊一命!”
“郡主--”莫伊死命的咬着下唇,赤红的双目中含着水雾:“奴婢大不了十八年后又……”
“我说的话没听到吗?闭嘴!”苏紫衣冲莫伊冷声喝道,转而仰头看着汾阳王,直视向汾阳王眼里如鹰般犀利而阴冷的目光:“求父王应允,女儿必定管束下人,日后绝不冲撞父王!”
一个变相的承诺!
汾阳王眼神眯了眯,眸子里的审视深深的刺入苏紫衣的眼里,却在那静若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