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和翠苗一听纷纷都红了脸,云溪见状便打趣道“羞什么?往后等你们嫁人了,若是你们的丈夫想牵个手,你们还羞得钻地下去了?”
“小姐……”两人闻言脸色更红了,就像熟透了的红苹果一般。
云溪无奈,笑笑“真真是皮薄的很,整的打趣我的时候就不见这般羞?”说着便自个笑了起来。
“……”两人听到云溪的笑声,很是无奈,想反驳又怕被云溪接着打趣,便都红着脸蛋沉默不语起来。
几人走了一会,便转身进了惊鸿院,翠竹扶着云溪走进里屋,让她侧躺在美人榻上,随后便开始不轻不重的给云溪敲起腿来!
正在这时翠雨匆匆忙忙跑来道:“小姐,吴姨娘病死了。”
翠竹正替云溪捶腿,闻言停了一停,云溪惊愕了一番已坐了起来,随后才淡淡道:“知道了。”语气里有些几分漠然,顺口吩咐道:“去账房领了二十两银子,安葬了吴姨娘。大哥那边,派个人去说说便罢了。”
翠竹领命而去,路上却不断想到那回话的婆子战战兢兢的话:“死之前神智都不清了,一会叫嚷了害了夫人,求夫人放一条生路,一会又嚷着是她的过跟二小姐没有关系,求夫人放过二小姐,一会又开始骂骂咧咧的,嘴里没句干净话,直闹得昼夜不宁,下人们听着心烦,就用布堵了她的嘴,绑在床上,饶是这样还挣扎不休,没个消停”
不由唏嘘不已,若吴姨娘没动过那歪心思,现在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因想着自家小姐是个心慈的,也不将那婆子的话告诉她,只在心里暗自告诫自家不可行差一步才是。
这头许氏在半躺在榻上,身旁两个未留头的小丫鬟一左一右的替她扇着扇子,却见郑燕略带犹豫的踱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面色铁青,隐忍不发的金银,吃了一惊,随后脸色沉了下去,“又没有出去?”
郑燕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只觉得耳根子都有些发烫,垂了头不敢说话。
金银见着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也就如实说了出来:“表小姐倒是出去了,就是半路上又折了回来。”许氏脸色愈发的难看“就没见着二老爷?”
金银想着出了那等事情,也不知郑燕到底如何,自己得先撇清了再说,上前扶了许氏,使了个眼色,许氏虽气得不轻,可到底还是明白金银的意思,忙屏退了众人。
郑燕深深看了金银一眼,心里着实有些忐忑不安,可大太太吩咐了,也没有办法,只得跟着众人走了出去。
金银见状就将一路遇见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奴婢只劝着表小姐快走,谁知表小姐见了那小厮,魂也丢了,只拿着眼往人身上瞅,奴婢没有法子,只得不顾尊卑的推着表小姐走了”
许氏听罢气得面色铁青,手里的茶盏一下子摔了个粉碎,众人见了都心里不安,噤声不语。
许氏就厉声呵斥金银:“还不快点,叫了那没脸没皮的丫头给我滚进来!”金银似得了大赦令一般,一溜烟出去了。
郑燕在屋外已隐隐听到里面的动静,见有摔杯子的声音,哪里不知道是许氏动了怒,又见金银让自己进去,心里愈发忐忑不安,唯恐她在大太太面前搬弄了是非,忙陪笑道:“也不知表姨妈叫我是为了什么事?”
金银没有理会她,只说不清楚!其实郑燕心里倒也明白的,必然是为了外院那事了,想到此处,心间又是一阵乱跳,面上一阵阵的发热,到底还是存着一线侥幸,金银一个大姑娘家,也不大好一五一十的讲给大太太听得罢。
岂料刚一进门,便被许氏斥道:“你给我跪下!”
郑燕被唬了一跳,忙抖衣跪下了,拿着眼偷瞟大太太,“也不知表姨妈怎么气煞了?”
许氏气得脸色发白,顺手拿起手边的迎枕摔在她身上,“你还有脸问我!你也不打量打量你做的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郑燕心里咯噔一跳,嘴上说不出话来,许氏瞧着她没有丝毫愧色的神情,更是气结,眼不见为净,摆了摆手,“罢了,你出去吧,我就当我没你这样的表侄女罢了。”
郑燕不由大惊失色,若是许氏动了真气,将自己送回去可怎么好!现下想起了自己来之前母亲一遍遍的嘱咐:“你要好生应承着表姨妈,才会有好日子过,你和你弟弟,才能有出人头地的时候啊!”
这样想着,泪水就如同走珠儿一般的从面颊上滚了下去,不住磕头,在空旷的屋子里发出清脆的声音,“表姨妈,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糊涂了,还请表姨妈救救我这一回吧!”
许氏的目光似刀子一般的看向郑燕“现在知道错了?方才怎么就没脸了?哼……”
郑燕又不住磕了几个头,哭得更是梨花带雨,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许氏见着心念一动,嘴角微勾,虚扶了额头已磕得通红的郑燕一把,“你也不要太急,你表姨妈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刀子嘴豆腐心,我也是一时气急,话说的就重了些,但也是为了你着想,表姨妈的一番心意,你可要明白才是。”
郑燕含泪笑道:“您一心为我着想,我若是还不念着您的情,我还是人不是?”
许氏听到这话眼里就有了满意的笑意,郑燕瞧着,眼中一点点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