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也有少数人在湖边,她不需要问,就听到有人在谈论,昨夜,云漓已派人将湖面上的花灯尽数捞起烧毁了。
有点遗憾,连一张纸上的字都没看见。
君无菲眉宇微蹙,君佑廷看着她的面色,“后悔没接受云世子求婚了?”
“不是。我做过的事情从不悔。”
“爹看你皱着眉的……”
“我是奇怪云漓的脉像。”
“世子病得很严重?”
若是普通大夫,只会诊断出他体质寒,有点虚弱,得了重感冒。这也是事实。
再细探脉,依她分析,他的体质寒得很奇怪,属极寒,像是血脉会自动冻结,经过特殊方法强行打通关节血脉,以致身体无法承受。在他体内,全靠一股极为强大的纯阳真气保着命。
真气在他身体里缓慢运行流淌,使他的脉像看起来不致于太虚,实际上,他的体质虚弱得不像一个活人所有。
也就是说,云漓看起来很健康,实则受过差点致命的重创,用了特殊的办法才保住了命。
而他,却在掩饰曾经受创的事。
这点,不由让她联想到,假的魏子溪被她以一枚绣花针插入他的脊椎死穴,也是差点死了。
微眯起眼,君无菲的视线落在云漓苍白的面颊上。
眼睫卷翘,像两道美丽的扇子,鼻梁挺直,唇色淡得毫无血色,风神秀异,姿容绝色。即使是病中,仍影响不了他的美一丝一毫,那种自股子里散发出来的清越气质,是所有人都比不上的。
他会不会是假的魏子溪?
假魏子溪阴险冷酷,云漓却像天上的谪仙,两个人完全不同,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摇了摇头,君无菲觉得自己有点多心。
“菲儿?”君佑廷紧张起来,“看你摇头,该不会云世子的病很严重吧?”
“他没事,让大夫给他开个方子,休养个两天就行了。”若是她开药方,一副药即可见效。
“你不是说多年来暗中熟读医书么?连睿王都请你去治病,不如你……”
“除了你跟小宝,其他人我一律不救。”
“切勿如此。”君佑廷一脸郑重,“你要知道,依云世子的条件,世间无几人可匹敌。云世子又待你一片真心,你不但应该给他开药方,还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亲自照顾他。”
“爹对云漓这么上心,不如你亲力亲为?”
“只怕是爹想,云世子也未必肯。”君佑廷叹气,“本来睿王也不失为一个好女婿人选,只是睿王病了六年,现在都治不好,有传闻说睿王时日无多,才会糊涂得连男妃也娶。虽然世人并不知道睿王要娶的男妃是你。爹怎么着也希望你能嫁个健康的好夫婿,能白首到老。云世子正好是个最佳人选。以云家的实力,若是云世子存心庇护你,有能力与睿王抗衡。”
“爹无需操心。”
“唉!爹知道你有能力给自己还有小宝幸福。爹还是不希望你一个人孤伶伶的,女儿家终究需要个男人伴着……”
“女儿明白爹的苦心。”
“爹看得出来,你对云世子并不是一点儿也无意……”
“别说了。我与云世子不适合。”
“爹不知道你在顾忌什么,还是劝你珍惜眼前人。”君佑廷叹着气离开,顺便命了下人找大夫给云漓开方煎药。
云漓睁开眼,眼底清晰明澈。
君无菲撇了撇唇角,“方才我与爹的谈话你都听到了。”语气是肯定的。
“恩。”云漓轻点头,“不是有意偷听,也不想伯父在场时睁开眼,以免你们尴尬。”
“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事。”她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心底却难掩隐痛。
“伯父都看得出来,你对我并非无意,”云漓有些不明白,“君儿,你到底在执着什么?”
“一份对另一个男人许下的,永远都无法忘怀的承诺。”
他的心一痛,俊秀的面庞更加苍白,“我不要求你忘记过往,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她站起身,望着窗外又下起了的小雨,“山无棱,天地合。虽与君绝,誓不忘。”说罢,已出了房间。
望着她离去的绝色身影,他眸中升起一抹留恋,“君儿,我不会放弃。”
中午,君小宝小小的身影走进房里,身后还跟着几名端着托盘的下人,下闪将托盘上的饭菜放在桌上就退下了。
云漓站在窗前,宁静若水的目前一瞬不瞬地看着某个方向。
“师父,用午膳了。”君小宝走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昨晚你淋了一夜的雨,又听下人说你连早餐都没吃。这样很不听话哦。”
云漓没反应。
顺着云漓看的方向瞧过去,是君无菲的厢房。小宝说,“师父是想瞪穿墙壁看看我娘亲在房里做什么吗?”
云漓回过神,低首,伸手抚了抚小宝的脑袋,动作温和,“师父不饿。”
“要是小宝这么自虐,估计娘亲要打我屁屁的。”
“小宝被你娘打过么?”
“没有。小宝一直很听话。”圆骨碌的大眼睛转了转,“不过,小宝以前经常被别人打。”
云漓目光里蕴起疼惜,“是谁欺负了小宝?”
“以前娘亲不肯认我时候的事啦。想想,魏子溪休了我娘亲,真好。那种人渣就配不上我娘。娘被休了以后,就认我了。”
“以后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云漓清逸的俊庞浮起坚定。
“师父真好!”小宝露出灿烂的笑容,粉嫩的脸上出现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