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事片刻,千里王骨碌都重新坐回了王座,托起下巴开始沉思。
在他面前,衣着寒酸的年轻酗子静静的站立着。
“大王还有什么要问吗?”千里王沉思良久不见开口,酗子大概是牵挂自己的赏赐,出声提醒道。
骨碌都站起身,一丝丝炽热的战意在他眸子里闪烁着,“既然你知道汉使的来处与去处,必然也大概知晓他们走哪条路,如此,你带本王前去!”
酗子大惊,连忙摆手,慌乱道:“小民只是来报个信讨点赏,并没有其他打算要是我领大王去伏击汉使,小民这条小命就不保了9请大王看在小民不辞劳苦来报信的份上,放小民回去!”
骨碌都阴测测的笑了两声,道:“你既然有胆子到我这里来高密以求富贵,怎么就没胆子带本王去找那支汉使?莫非是你有意蒙骗本王?”
“怎么可能?”酗子连忙道,“方才小民所说伊雪公主的相貌,大王不是已经证实了吗?”
“哼!”骨碌都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肯带本王前去?你不是想要钱吗?等你带本王找到了这支汉使,本王就许你一世富贵,泽被子子孙孙!”
“可小民若是跟大王前去,只怕小命就不保了啊!”酗子一脸要哭的表情。
“你若不去,现在小命就没有了!”骨碌都不再跟酗子多说,往大帐外走去,“少废话,跟本王走!”
酗子眼巴巴的看着骨碌都从自己面前走过,当骨碌都与自己擦肩而过之后,酗子脸上的慌张焦急之色被愤恨所取代,中间好似还夹杂着一丝得意。
一双眼睛更是浮现出一抹要将骨碌都吃了一般的神色,一闪即逝。
酗子眼中的杀气刚好掠过,骨碌都突然转过身,盯着酗子的眼睛看了半响。
“大大王!”酗子立即又变得惊恐起来。
骨碌都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也不说什么,转身出了大帐。
“传令,大军集结!”
.
骨碌都集结了一个千人队,这就押解着酗子,离开大帐飞奔而出,向东而去。
在路上,骨碌都还不忘给一脸沮丧之色的酗子作思想工作:“好好带路,只要能让本王在半路截上这支汉使,我保证立即放你回去,保你一声富贵!本王言而有信,人驹知,不会为难你一个小平民的!”
“是谢大王!”酗子的精神稍稍振奋了一些,“我是趁着他们昨夜歇息的时候跑出来的,跑了整整一日一夜才到扦泥城。算算脚程,此时往东大概四十里,约莫就能碰到汉使的队伍了!”
骨碌都点点头,有些赞赏的看着酗子,“你小子为了富贵还真是有毅力,竟然硬生生跑在了汉使的前面到这里来。”
“楼兰别的不多,就是马多,小民昨夜跑了没多远就偷得一匹好马,这才能提前赶来。”酗子笑了笑,似乎很得意。
“够机灵,不错!”骨碌都道,“这回的事情完了,你以后便跟着本王,本王许你高官厚禄!”
“多谢大王!”酗子顿时惊喜异常,乐得差点儿从马上栽下去。
“哈哈”骨碌都一阵大笑。
而在这个时候,扦泥城王宫中。
“匈奴大营出动了一支千人队往东去了?”楼兰王在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就乱了阵脚,“莫不是他们已经发现了汉使的行踪,准备前去截杀?”
“据报,这支千人队是骨碌都亲自领头,他的服饰很显眼,并不难确认。”下面的人说道。
“如此说来定然是汉使要来的消息走漏了出去!”楼兰王顿时泄了气,一下子软瘫在座位上。
“如今该当如何,还请大王示下。”
楼兰王看了一眼窗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天色已经不早,要是让匈奴骑兵将汉使拦截了杀了,他们想毁尸灭迹并不难!若是如此,楼兰必定跟大汉交恶——我们得阻止匈奴人这么做!”
想了想,楼兰王下令道:“让大将军带人去追,务必不能让这些匈奴人得逞!”
“是可是,城外还有匈奴四千大军,大将军要是带军队出城的话,会不会引发什么意外?”下臣担忧道。
“顾不得这么多了!要是汉使在本王这儿被匈奴人杀了,大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些汉使中领队可是大汉的左大将军,那是大汉的重臣,绝对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
“至于城外的匈奴大军到了这个份上,也不怕跟他们明说了。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本王大军出城乃是去迎接汉使,不是争对他们的即可!”
“臣遵命!”下臣应诺道。
“慢着!”楼兰王叫住了自己的这个臣子,顿了顿,叮嘱道:“告诉大将军,无论如何,尽量不要跟匈奴大军发生冲突要是骨碌都要对汉使不利,也不可跟他们正面冲突。你要跟大将军说清楚,他是去救人的,不是去杀人的,只要能救人,同时保证不跟匈奴人动手付出再大的代价都行!明白了吗?”
“明白!”下臣感到一阵悲哀,黯然离去。
半响之后,在看到扦泥城中涌出一大队骑兵向东而去之后,扦泥城外的匈奴军营顿时炸了锅。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楼兰军队果真追着大王往东去了!”军营中大蝎领立即围上骨碌都的副将,七嘴八舌让他拿主意,“要是楼兰人对大王不利怎么办?”
“是啊,将军,我们还是快去追吧!”
“大王不能有闪失啊!”
“”
“都别吵!”副将被众人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