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城跟窦非柳木等人商议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时,伊雪儿独自一人坐在房中,盯着桌上的酒杯愣愣出神。
今日在朝堂上看到的人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不曾想到,这人竟然如此大胆,竟敢亲自到楼兰来,还到了扦泥城。更为让人担心的,他竟然出现在朝堂上。
伊雪儿很担心,只是很担心。她不迷茫,因为所有的事情她都已经看清楚,她只是不知道这人到扦泥城来,会搅起怎样一番风雨。她在想,在这种内外夹击的情况下,秦城要如何应对,才能度过眼前的危机。
现如今,只有伊雪儿一人知道形势对秦城等人不利已经到了何种程度。她已经完全不敢奢望秦城还能圆满完整任务,只要秦城能够活着离开楼兰,活着回到大汉,伊雪儿就觉得这已经是无比只得庆幸的事。
小小的扦泥城,户不过万,人口不过四万而已,与大汉的一个郡城比起来都显得小巫见大巫,如同蝼蚁比之于骏马。但是伊雪儿却知道,这两日在扦泥城中发生的事,将极大的影响匈奴和大汉两个当世泱泱大国。甚至是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如此想着,伊雪儿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整整半日,就在这种不安中度过,直到午后。
午后秦城正在小憩,驿馆中有人来敲门,告知秦城有客到访。这个时候能有谁到驿馆来找自己,秦城不得而知。但是当他看到进屋的人时,却又恍然大悟。
来找秦城的不是别人,正是西科茶夫。
“我道是谁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会来找我,原来是你小子。”秦城笑着招呼秦城进屋坐下,“你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在形势不明朗之前,你来驿馆,就不怕对你以后的仕途有影响。”
“实话说,我是偷偷来的。”西科茶夫喝着水,像是干渴的极为厉害,一脸喝了三碗。
秦城听罢哈哈大笑,笑完又奇怪道:“那我倒是好奇了,这个时候你偷偷的都要来找我,应该不会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我跟大将军认识才几日而已,说叙旧还为时尚早了些。”西科茶夫道,说罢正经道:“大将军也知道我是个名利之徒,没有名利可图,我是不会冒险的。”
“你现在已经是楼兰国的客卿了,地位虽谈不上十分显赫,却也不差。况且,这还是你拼了性命换来的,珍贵性对于而言可见一斑。”秦城缓缓道,“这个时候能够让你冒着丢官的风险到我这儿来,想必诱惑力相当大。就是什么事,能够有这个分量。”
“客卿虽然不小,但是对于而言,也不过是如同这白水一样,虽能止渴,但也仅此而已。”西科茶夫道。
秦城呵呵笑道:“我知道你小子心大口气大,但却不曾想你心竟然这般大。客卿之位与你而言竟然只如白水,仅能止渴那你心中所希望的位置,到底在哪里?”
西科茶夫朝皇宫的位置看了看,又朝北方看了看,道:“我心中所向往的,是御赐的佳酿,寻常人家视之为珍宝,而我视之为平常,并且可以让子孙都饮个痛快!”
“”秦城脸上的玩笑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非常的凝重,他看着西科茶夫,道:“如此,我大概可以知晓你今日为何而来,为谁而来了。”
“大将军不妨说说看。”西科茶夫笑道。
“来此之前,你定然已经见过楼兰王,并且成功推销了你肚子中的墨水了吧?”秦城的声音很低沉,带着几许压抑的气息。
“大将军睿智!”西科茶夫行了一礼,没有绕弯子的打算,直截了当:“我这回就是为我大王而来。”
秦城没有停顿,道:“为楼兰王联合大汉?”
西科茶夫点点头,又摇摇头,正色道:“联合大汉,共击匈奴。”说罢,又补充道:“大王相信汉使定能解楼兰眼下之围,并且与楼兰成功结盟。若是如此,日后楼兰便是大汉在西域的绝对后盾!”
“呵呵!”秦城再次笑了两声,对西科茶夫说的话不作否认也不作肯定,而是道:“你如何得知我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对抗匈奴的几万大军?你何来的这个信心?”
西科茶夫缓缓摇头,看着秦城认真道:“大将军之所以是大将军,乃是因为大将军背后有大汉,有大汉的百万军队。大将军所到之处,也不是大将军一个人,而是大汉,是汉军!”
“哈哈”秦城大笑不止,罢了目光锐利的看着西科茶夫,严肃道:“原本我以为已经很高看你了,但是今日我才知晓,我还是小觑了你!”
西科茶夫笑笑,正准备说什么,秦城却忽然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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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城和西科茶夫在驿馆谈话时,一个驿馆的仆役也敲响了伊雪儿的房门。
“何事?”伊雪儿打开门,问门外的仆役道。
“有人托我给贵使一样信物。”那仆役掏出一颗狼牙,交给伊雪儿,用表情说道。
看到这颗狼牙的时候,伊雪儿一眼就认出了它,也想到了它的主人。对此伊雪儿并不感到意外,从今日在楼兰王宫看到那人开始,伊雪儿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还有什么话?”伊雪儿问道。
仆役摇头,却用手势比划道:“没有话了。那人只是说,若是贵使认得这信物,便让小人带着贵使去城中一个酒肆。”
伊雪儿看明白那仆役的意思,便让他带路。
楼兰的风格外大,吹在人脸上让人觉得生疼,带着些泥沙,落在脸上很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