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校场上有李队正,不会有事,他们那几个同谋,这会儿也应当被控制住了。我倒是担心有漏网之鱼,不过以李队正和秦庆之的机灵,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秦城道,“这样吧,你再去校场上看看。”
“为何不直接暂停了这考校,待把事情办妥,肃清了这些小人,再开始考校不迟!”柳木道。
“不可,考校不可暂停。”秦城毅然否决道,“骑兵之事的进展不能受到影响。”
秦城绝不会允许骑兵事务的进展因为任何事情受到阻碍,尤其是在这刚刚开始的当口,秦城更是耽搁不起,真要是因为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了此番骑兵事宜的进展,这对他这个刚上任的骠骑校尉的威望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如此一来,之后的事情要开展起来,便会难很多,甚至很多事情到最后都没办法取到意想中的效果,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说到这里,秦城不禁又看了张士友一眼,只见此时张士友已经闭上了眼睛,歪倒在地上,一副昏迷过去的样子。
柳木答应了一声,就要出军帐,刚转身,想起什么,就听得秦城在身后提醒道:“等等,在张士友营房中可曾搜出什么东西来?”
“差点儿完了这茬,这是在张士友的营房中搜到的。”柳木将那些物件拿来,交给了秦城。
秦城接过这些物件,点了点头,示意柳木可以走了。
“秦将军。”柳木刚要出军帐,李虎便进了帐,在他身后,几个执法队军士押着两名鼻青脸肿的戍卒一同进来,那两名戍卒的嘴中都被塞上了布团,进了军帐,仍是兀自挣扎个不停,看到秦城,也没有一点收敛之色,更谈不上什么尊敬,眼神里竟是傲慢,“这两人妄图闹事,幸好秦庆之发现的早,被我等及时拿下了。”
秦城瞥了这两人一眼,正想说什么,却见这两人估摸着是看到了一旁歪倒着的张士友,一个个皆是对秦城露出不屑和挑衅的神色,头颅恨不得仰到天上去。
妈的,吊毛。秦城心中怒骂一声,一闪身,靠近这两名被俘的军士,一人一脚狠狠踹在两人的胸口,只见那两人身影一闪,倒飞向帐门,竟是被秦城生生踹飞出了军帐!
不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秦城转身走向案几,冷冷道:“押下去,分开看管。”
说罢,又道:“把这张世友也押下去,将他的嘴中也塞上布团,反手绑好,别让这些人有自杀的机会。”
秦晨知道一时半会儿从这些人口中套不出什么东西,他们多半是如卫大雷这样的死士,惹毛了一个不当心人家便自尽了,秦城也懒得招呼,索性将他们押下去暂时了事。现在手中有柳木搜出来的信件等物,秦城便想从这其中看出些东西。
众执法队军士将张世友等人押下去之后,帐内便只剩下柳木和李虎,秦城没看见秦庆之,只道他还留在校场上维持秩序,如此一想,秦庆之便算是有功但不刻意来邀功,秦城对他的印象便又好上了几分。
李虎见秦城欲要专心看那手中的信件等物,便告辞离开了军帐,继续去校场上和秦庆之做他该做之事。柳木要走时,秦城却是抬起头,淡淡道:“柳木你留下。”
柳木很不爽的瞟了秦城一眼,见秦城正专心看着手中的锦帛信件,便道:“可有发现?”
秦城抬起头,将那一张锦帛递给柳木,柳木接了锦帛,粗略一看,却是大失所望,这其中并非是他们希望的什么罪证,而只是平常的家信,所说也不过是家中的一些琐事,“这似乎只是一封再平常不过的家信,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秦城眉头微微皱起,问柳木道:“这些东西你是在何处发现的?”
“在那张士友床位的隔板里挖出来的,藏得颇为隐蔽,倒是费了些劲,当时我还以为是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想到是这么些没用的家信。”柳木回忆道,说罢觉得有些不妥,纳闷道:“不对,要真只是一封寻常信件,他没有理由把它藏的这么隐蔽才是。”
柳木说着,又将手中的锦帛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嘟囔道:“可这信件也没什么不妥,真是奇了怪了。”
秦城手托着腮帮,沉思了半响,将信件拿过来,又看了看,只见其上写道:
吾儿如晤,前番见你来信,信中所言,家中已经知晓。自你从军,至今日已是两载有余,家中甚为思念。吾儿身在军营,当保重身体,建立功勋,勿用挂念家中,家中一切甚好。前番家中来了一野犬,其性甚恶,咬伤几多牛羊,这几日又欲引来其它恶犬,共袭家里,家中皆言此为大患,不能不除,前几日家中依你二哥所言,挑选了几只弱羊,涂了药水,置于墙外,引得恶犬来吃,待其药发,众人齐出,打杀这些恶犬,你二哥打死犬首。翌日我等将其事相传与村中,更将犬首悬于村头大树,是以恶犬不敢再来犯。吾儿身在军中,诸多不易,当小心行事,遇事要懂得借助他人帮助,此番也不多言,吾儿要谨记投军时家中教诲,切记切记。
秦城将信中内容从头到尾反复读了几遍,总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沉吟半响,想到今日校场风波,心中忽然一动,眼神明亮了几分。
柳木见秦城神色瞬间坦然,忙问道:“秦将军可是看出蹊跷之处了?”
“**不离十。”秦城放下手中锦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