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走后,蓝宁独坐房中,一时间,心里涌上千头万绪。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从她身后捂住她的嘴巴,她挣扎两下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蓝姑娘,是我,郝宾,我放开你,你别喊,好吗?”
一听原来是郝宾,蓝宁僵硬的全身立时放松,用力的点点头。
没有了束缚,蓝宁腾的蹦起,转过身狠狠瞪着蒙面的玄衣少年。
郝宾迎着她喷火的眼神,立刻机灵地一把扯掉面巾,低头拱手向她赔罪。
“蓝姑娘,刚才冒犯了,实属情非得己,请姑娘恕罪。”
“看在你态度还不错的份上,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哼哼,我绝不轻饶!”
蓝宁十分火大地冷笑,刚才他那一捂,可吓她冒了一身冷汗,这会,衣服还湿粘粘的难受着呢。
“蓝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郝宾多谢了,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她杀人似的眼神,可不是一般恐怖那,直盯得他后背发凉,就算打死他,他以后也不敢再对她用这一招了。
蓝宁冷冷的睥睨他一眼,算你小子识相。
“说吧!你这个样子用这种方法来见我,有什么事?”
这个郝宾,还真有两下子,云飞扬已经把她藏得够隐秘,保护得够滴水不漏的,他还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出现在她房中,这份能耐,可真不是盖的。
蓝宁说话的语气虽然表现出不耐烦,可投向他的目光却隐隐流露着赞赏。
“蓝姑娘,为了你的安全起见,请你马上跟我回去。”
少年老成的郝宾,满脸严肃。
“跟你回去?去哪?”
“郝宾是奉少主之命,前来迎接蓝姑娘回东日王朝京城的”。
一提起琉璃旭逸,蓝宁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漠然开口。
“哼,琉璃旭逸是你的少主,又不是我蓝宁的少主,凭什么我要听他的,他让我回去我就得回去?”
“这,蓝姑娘,少主他也是为了你好,你一个人四处游历,很容易遇到危险的。”郝宾硬着头皮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真要命,蓝姑娘对少主成见极深,要说服她回去恐怕难那,少主呀,你为何要得罪她在前,现在又要派他来完成这个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
“为我好?我蓝宁真该好好谢谢你家少主呢!多亏他的妙计,我才有今天的生活,活像一只被无数个暗藏的猎人,用箭瞄准的猎物,随时随地毙命在不知从哪,是谁射出的暗箭下。”
蓝宁轰的像被点燃的炸药一样,出口的每一个字全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同时还夹着无数的棒棍。
“蓝姑娘,这其中可能有误会,少主他……”
琉璃旭逸设整个局,他郝宾不仅一清二楚,还有份参与其中,这会他自惭得辩驳不出口了。
“误会?有误会,那琉璃旭逸干吗不亲自来解释清楚?反而要你代劳?”
蓝宁冰冷呛人的反问 。
“少主他是很想亲自来接你回去,可是治国大会还没结束,他走不开。”
“哦,反正我也不是他的谁,我误不误会,回不回去,跟你家少主一点关系也没有。”
郝宾越说她越火,浓重的火药味直接充斥在空气中。
“蓝姑娘,你还是跟我回去吧,你一个人在外面,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算我求求你了。”
“你没别的事了,是吗?”
“蓝姑娘,自从你不辞而别,少主几乎每日都夜不安寝,食不下咽,人瘦了一大圈了,如果他不是肩负着飘渺国的重担,他早就亲自跑出来找你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坐困愁城,心急如焚却只能无可奈何的一直等着你的消息。
蓝姑娘,少主他利用你,是他不对,但他也是有苦衷的啊!你可不可以先跟我回去,再慢慢和他算帐?”
一向寡言少语的郝宾,难得的对蓝宁说出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低沉的声音全是近乎哀求的语气。
“说完了吧,如果没有别的事,郝宾,你可以走了。”
蓝宁还在气头上,无论郝宾说什么,说得再多,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更何况,她早就打定主意,绝不会再回东日王朝京城。
不想再听到关于琉璃旭逸的只字片语,她直接冷然的出声赶人。
郝宾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见她如此,只能摇头,唇边逸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蒙上脸,十分受挫地离去。
被郝宾这一搅和,晚膳时,蓝宁象征性的囫囵吞枣扒了几口米饭,便搁下碗筷,心事重重的回房去。
绿柳担忧地跟来,还没开口,就被蓝宁推出去,只撂下一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直接把绿柳挡在了门外面。
蓝宁回到房里,倚桌独坐了半宿,茶喝了一杯又一杯,瞌睡虫还是姗姗来迟。
脑海里像在放电影一样,一幕幕清晰回放着她与琉璃旭逸交集的点点滴滴,从最初在业都城客栈的相遇相识,到灵佛寺的不期而遇,再到东日王朝京城中,在如梦似真的山顶上观赏满天繁星……。
不知不觉,蓝宁拿出他赠那把匕首放在掌中,纤细的五指极其温柔地抚摸着柄上他的名字。
蓝宁虽然恼恨他,那柄刻着他名字代表着他的匕首,却始终随身携带着,不舍得扔掉。
说到底,蓝宁自己也分不清她是恼恨他还是想念他,如果是恼恨,为何她会将他们相处的片段记得那么清楚?那张邪魅的脸会鲜明地、牢牢镶钳在记忆中,而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