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流逝在各人的喜怒哀乐中!
时间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悲伤快乐而稍作停留。然而,却也不也是无迹可寻的。
谁说岁月无痕?你看,总角孩童那天真纯美的笑容,如画少年青涩唯美的爱恋,古稀老人面上斑驳沧桑的皱纹……这不都是岁月消逝留下的痕迹么?
豫阳城西,雪隐山庄。
“真的?”锦衣少年清冽的声音如寒冬的水一样,清寒薄凉。那少年负手站在窗前,刀削般的眉目仿若覆上了一层冰霜,墨色眸子如子夜寒星,薄薄的绯色唇瓣微抿,扯出一抹薄情的弧度,冷冽逼人。
此少年却是雪墨翎无疑。
一旁的绿衣少年神色恭敬,禀报消息的语气平淡无波。
“是的!盈月这次新选的圣女还没有公布。少主,属下再去探查”。
雪墨翎垂下眼帘,默然许久,淡漠道:“不用了!既然圣女已选定,日后自会知晓。当务之急,还是好好准备武林大会的事”。
日后自会见分晓!那么,他就等着,倒想看一看这次圣女是何方神圣,居然这么久了还没有查出她的具体身份。是盈月族的人故作神秘,还是这次的圣女真的不同一般?
“是!”少年领命离开。
雪墨翎一动不动,微眯的眼眸寒芒一闪而过。盈月?想到这个词,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张陌生又熟悉的小脸。那个有着明亮清澈的眼眸,笑起来暖若旭阳的小女孩,不知如今的她是否变了样子?
只是一面之缘,何以记得如此清楚?
雪墨翎微微诧异。她叫他大哥哥,声音软软糯糯轻轻柔柔的,就像是吃了松松,直甜到了心里头。
他看着院子角落里的一株柳树,怔然出神。
窗外细雨如丝,如同挂起一层透明的珠帘。细韧的枝条已经抽出嫩绿的新芽,浅浅淡淡的黄绿色,细细柳叶宛若女子黛眉,叶尖水珠欲滴不滴,盈盈如泪。枝条随风轻舞,尽显柔弱之姿,似是不堪风残雨打。
今春第一场雨,似乎比往年迟了些。
不管如何,冬天终会过去,春天也如约而至!
那么,有些事,有的人,必然也逃不过那冥冥之中宿命的牵引。
……
三月二十三日,璃琴度过了在这里的第三个生辰!
五月初七,她就住进了圣坛。
圣典!璃琴捧着厚厚的书册,已经连叹气的力气也没有了。这要背到什么时候啊?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璃琴皱眉,时至此刻,她依旧像是在梦里一般,自己是怎么被选成的圣女?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梦醒,尘埃落定!
静下心来细想,她到这里竟已经三年多。慢慢习惯了这里的一切,爹娘,兄弟姐妹,朋友……似乎,她已不能置身事外,不得不承认,他们就是她的亲人。被困在这沉静的殿堂里,再也不能自在飞翔。
她的青春还未燃烧,就已沉寂……
“先生,我一定要背会么?”璃琴拧着眉头,睁大眼睛望着正襟危坐的女先生。她才八岁啊!又不是神童,这么厚的书卷,怎么可能记得住?
谁规定圣女就是不平凡的人?
女先生平静的点点头。纵然她只是个孩子,然而如今既是圣女,自然不能被当做一般的小孩子来对待,她要学的不止是一本圣典。
璃琴见女先生不为所动,瘪了瘪嘴巴,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六月初,连降三天小雨,天空一直灰蒙蒙的,连带着人的心情也沉闷起来。
天气转晴的时候,已是六月十二日。
女先生的女儿突然生病了,她不得不回去照看女儿。由此,璃琴终于得了几天的空闲,没人天天盯着她看书,她就松懈下来了。避开圣坛里的使女们,偷偷出了殿门。
正是午睡的时辰,外面只有几个贪玩的孩童,兀自嬉戏玩闹不愿回家。瞧见她后只是好奇的看了一会儿,便又自顾自的玩耍去了。
璃琴不敢走离圣坛太远,只在周围的林间散步。犹记得有一次她走出圣坛的范围,那些护卫鬼魅般的现身,差点吓得她昏死。走到了殿后的小树林,眼前一亮。
桔红色的凌霄花攀着树木,开的如火如荼,形成了一道美丽花墙,如梦似幻!
她不由得抬步走了过去,指尖轻触橘色花瓣,唇边带着闲适的笑意。淡淡花香迎风送来,顿时清甜的香味溢满鼻腔。她手指轻柔的摸过花朵,很轻很轻,好像是怕惊醒了一个美好的梦境。她闭上眼睛,摒弃心里的烦闷。
置身于花香中。仿佛自己就是那枝头的一朵,花开花落,一世轮回!
生命虽是短暂,依然不失绚烂。
“阿璃”,低低的呼唤声,迎面响起。
璃琴骇然心惊,瞠大双目,退后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扶着一棵小树,她瞪着花藤后面探出的脑袋,待看清来人,心脏骤然一缩,手指不自觉的攥紧。
雪墨翎!他怎么在这儿?
出神之际,雪墨翎已经站到她面前,两人之间仅有一步远。
璃琴抬头,两年的时间,他比之初见竟高了半个头。俨然一个翩翩少年郎!她眨眨眼,露出甜美的笑容,惊讶的叫道:“大哥哥,是你啊?”她左右看了看,发现只有他一人。不知为何,她明明如此惧怕他,却认定他不会对自己不利,这个想法来的怪异莫名。
圣坛神地,百米之内,有护卫巡查,又有暗桩,他是怎么躲开的?
六月的艳阳下,少年公子俊美如仙,眸光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