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到年龄相近的女孩子,璃琴便多留了她们一会儿。让侍女准备了可口的糕点,又拿了些鲜果。几人坐在一处,边吃边聊着。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欢声笑语不断。女孩子的声音脆脆甜甜的,很是好听。
坐了有大半个时辰,看着天色不早了,几人便告辞离开。
璃琴看了看选中的两个丫头,她们名字里都有个‘玉’字。当时没有想太多,此刻细想一下,或许这也是一种缘分吧!
以后,她们便要陪伴她住在这冷肃的圣坛了。她是不是害了她们呢?
璃琴望着空旷肃静的大殿,满眼迷茫,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是随波逐流,放下骄傲!还是为自己争取权利,被人当成是异类……
她轻叹一声,既来之,则安之,且行且看吧!
定下心来,璃琴对两人温声说道:“紫玉,玉欣,今日你们且先回家收拾下物什,顺道和家人聚聚,明儿午时前到这儿就好”。
紫玉直接道了声谢,玉欣羞涩的笑了笑,眼含感激,随之便一同离开了。
刚才还热闹的大殿,一下子就冷清了。璃琴喝了杯茶,起身去了书房。
果然,女先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璃琴弯了弯嘴角,迈着小步进了门,微微颔首,恭顺的道:“让先生久等了”。
古人尊师重道,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纵然身贵如帝王将相,对老师,也必是敬重遵礼,不可轻待。
女先生神情一如既往的严肃,略一点头,“坐吧”。
璃琴端端正正的跪坐在桌案前,膝盖下面是厚厚的棉垫,跪习惯了,倒也不觉得难受。女先生等她坐定,又开口说道:“从明日起,你便要学习琴棋书画,诗书德义”。璃琴轻轻点头,以示知道了。
十一月将尽的时候,天气猝然变得寒冷。
璃琴穿上厚厚的冬衣,依然觉得冰寒刺骨。看到书房敞开的大门,不由加快了脚步。几步跨进门里面,她反手就合上了门,挡住外面的冷气。
玉欣走上前取下她的披风,笑道:“小姐快到火盆前烤烤手”。
璃琴朝她笑了笑,走到火盆跟前,看着神色倦怠的紫玉,担忧的说道:“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好生歇着?”
紫玉吸吸鼻子,勉强打起精神,“没事”。嗓音干哑。
璃琴不赞同的摇着头,“身体是自个的,你不珍惜谁珍惜?玉欣,你陪她回屋去”。语气强硬,不容违抗。那种绝傲凛然的气势,轻易就震慑住了两个丫头。
玉欣扶着紫玉出了门,又回头看了看,小心的问道:“小姐真的生气了?”其实两人自来到圣坛,这位主子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还没有发过脾气呢。
紫玉后怕的吐吐舌头,努努嘴,说道:“小姐一发火,原来这么骇人”。
玉欣被她的神态逗得笑出声,嗔怪道:“小姐是关心你”。三人中她年纪最大,便当着姐姐的角色,一直照顾着两人。
……
“爹爹,你说要我跟着大哥去雪家拜寿?”
璃琴掏了掏耳朵,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有关雪家的事,她避都避不及,现在竟然要亲自送上门去,这叫什么事?
月奇洛见女儿反应这么强烈,有些疑惑的看了她几眼,“你不愿意?”
璃琴差点翻白眼,听爹爹这话说的,好像她去雪家是一件该值得庆幸的事一样。她难道该谢天谢地,保佑她早点见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未婚夫?
“爹爹,女儿去雪家不合适吧?”
她心念转了转,只能说出这样委婉的拒绝之言。
但是,她话里的深意貌似没有人能听懂!
月奇洛沉吟一下,说道:“咱们族里没那么多的规矩,雪家也不会介意的。墨翎那孩子心性冷,你们早些认识也好”。
月奇洛语重心长的说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也是璃琴这几年的改变,让他不自觉的忽略了女儿的真实年纪。
婚俗中有一项。成亲之前,订了婚约的男女是不能见面的。说是不吉利。月奇洛以为女儿担心的是这事。
璃琴心里哀嚎一声,万般无奈的垂下脑袋,为自己默默地辩解了一句。
爹爹,女儿不是那个意思啦!
真正的原因璃琴不能说。难道要告诉爹爹,她亲眼目睹雪墨翎在不归林杀人不成?有谁能为她作证?最重要的是,她私自跑出不归林的事也不能让爹爹知道。
这一趟雪家之行,自然就无可避免了。
璃琴怀着七分郁闷两分无奈还有一分悲壮的心情,踏上了行程。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她也跟着左摇右摆的。晃着晃着,就一阵恶心,胃里的食物翻腾上涌。璃琴忙捂住嘴巴,使劲拍了拍车厢。
玉欣见状忙朝外喊了一声,“停车!”
车夫一勒缰绳,马车猛地停下。璃琴整个身子就往前窜出去,幸好玉欣扶了一把,不然她就直接飞出车外去了。
玉欣脸色一白,赶忙扶起主子,“小姐,没事吧?”
璃琴掀起车帘子,趴在车辕吐了起来。
月夕恒跳下马,皱起眉头,吩咐一众随从,“大家都歇会儿”。
璃琴漱了漱口,嘴里还是有丝苦涩的味道。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西斜,金色余晖透过枝叶缝隙洒在地面,树影斑驳。
玉欣从车里取出两样糕点,又倒了一杯水,“小姐,吃点东西吧”。
璃琴摆摆手,实在是没有胃口,看向站在路边的月夕恒,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