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困了,打雷下雨也不会吵到你”。月夕岚撇撇嘴。
璃琴瘪瘪嘴巴,“那你就坐着吧”。她翻了个身,面朝着床里,过了不久便睡着了。
月夕岚听她呼吸平稳均匀,笑了笑,有些无奈,“还真睡得着?琴儿,若是你真成了圣女,不要恨我好不好?”他起身为她掖了掖被角,方才离去。
随着房门的闭合,床上原本熟睡的女孩缓缓睁开眼,喃喃道:“不恨!”
这天中午,阳光明媚,晒得人懒洋洋的。
丫鬟将软榻搬到窗子前,璃琴蹬掉鞋子趴在榻上,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如往常一样,丫鬟闲来无事就聚在院子里,说着族里最近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
璃琴也就是借此才了解到族里的许多事。她躺在榻上闭着眼,脸上带着闲适的微笑,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这可是搜集消息的好机会,怎么能白白错过呢?
……
“听说雪家的少主人要来了”。
不知是哪个丫头说了这么一句。璃琴猛地睁开了眼睛,自那次目睹那么惊心动魄的一幕,已经好久都没有听到有关雪家的事了。雪家少主人不就是雪墨翎么?他又来这儿做什么?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护送圣女的灵柩回盈月的”。
这次说话的是兰香。璃琴怔了怔,圣女已经过世了么?这些天怎么没有人在她跟前说起过?难道是刻意瞒着她的?上次莫名其妙的昏倒,她又在房里将养了半个月之久。
“据说雪公子的样貌跟二公子有得一比呢,是不是真的?”
“当然了,我上次偷偷看了一眼,就是冷冰冰的”。
“人家是主子,总要有主子的威严,在外人面前摆摆架子嘛”。
“二公子也是主子,对所有人都很温和的”。
“瞧你们一个个的,思春也要看看对象吧,像雪少主这样有身份的人,看都不会咱们这些丫头一眼的”。
“唉!只是想想而已”。
……
璃琴听了一会儿,有些好笑。其实盈月族对族人的身份贵贱分界并不是很严格,给下人定的规矩也不苛刻。下人犯了错或者忤逆主人,最大的惩戒不过就是将人赶出去,再就是扣月钱。没有那些罚跪打嘴巴或者关黑屋子之类伤害身体的惩罚。
璃琴翻了个身,觉得自己该出去活动一下了。总是躺在床上,没病也会闷出病来的。
迎接圣女的灵柩,也是盈月族每六十年才有的一次大事。
全族上下都换上了缟素,家家户户门前的灯笼也换成了白色的。
璃琴看着这么大的阵仗,有点摸不着头脑,按说这位圣女已经嫁出去了,死后入殓一事也归雪家管才是吧。
她瞧着前面缓缓移动的白色长龙,再看看自己从头到脚的装束,一身素白,怎么感觉像到了幽灵族一样。偏头看着同样穿着素白衣裙的萧红。红衣少女张扬,就像是一团火。也许是看惯了红衣的萧红,今日看着白衣少女,总觉得有点惨淡,遮住了她眉宇间的傲气,虽然容貌艳丽,神采却黯淡了。
萧红扯了扯衣襟,无趣的撇撇嘴巴,压低声音对璃琴说道:“好无聊,我快受不了了”。
璃琴抿唇一笑,放慢了脚步。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看着渐渐远去的送灵队伍,璃琴和萧红从路边的树林钻了出来。萧红嘴里咬着一根草叶,眯着眼笑的开怀。璃琴手里拿着几片树叶,脸上笑吟吟的。
“琴琴,那个雪少主长得不错哦,你有没有兴趣?”萧红笑得不怀好意,活像只发现了鸡肉的狐狸。
璃琴想也没想就摆摆手,“长得好又怎样?能当饭吃啊”。小小年纪就那么残忍狠辣,长大了还不知道会怎样的狠毒无情呢,她可没有那个胆量去招惹这样的男子。
萧红鄙视了璃琴一眼,“雪家有权有钱,嫁给雪少主可就是吃穿不愁了”。
“还不如抱着金钱过一辈子呢,起码钱到了手里就是自己的,决不会背叛你”。璃琴将树叶一点一点撕碎,碎叶从指缝里落下,“雪家少主又如何?将来还不三妻四妾,我可不想整日跟一群女人争风吃醋”。
萧红眸底闪过一抹深思,“男人三妻四妾,自古如此”。
璃琴翻翻白眼,没好气的抬手戳着萧红的脑袋,“你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她无奈的放下手,眼里有着某种坚定的执着,“我要嫁的人,他一辈子就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不然的话,我宁可孤独终老”。
这是她唯一不可能妥协的事。
雪墨翎这次来只住了一晚就回去了。
雪家庄院。
藏,是雪家商议机密要务的议事厅。
雪家家主雪飞扬正襟危坐,一脸肃然,“你是说,不知道这次圣女的身份?”
雪墨翎负手立在窗户前,背对着雪飞扬,“月族长对此避而不谈,只说日后自会清楚”。他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漆黑如墨的夜空,隐隐有寒芒一闪而过。
天上无月亦无星,黑的就如墨染成的一般。
雪飞扬久久不语,盯着儿子的背影。少年就像融入了黑夜一般,几缕发丝随风舞动,烛光照在背后平添了几分孤寂。雪飞扬忽然叹息一声,“月族长也许有难言之隐,此事事关重大,他绝不敢违背两家几百年的血契”。
雪墨翎低眉沉思,蓦地转过身,烛光映在他冷峻的面上,闪着诡异的光芒,“爹,只因事不关己,你们便可以毫不在意,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