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墨翎心情极好,手臂圈过璃琴的腰身,往怀里一捞,他则顺势一转身躺在椅子上。璃琴惊呼一声,便趴窝在了他身上。遮在脸上的书本掉落,一抬眸对上雪墨翎戏谑的眼睛。她脸上红霞更盛,秀长白皙的脖颈也红了起来,心跳乱了规律。
“放开我啦”,她火气冲冲的大喊,可出口的话竟成了软软的求饶声,带着撒娇的口吻。
雪墨翎笑得好不欢快,一只手臂紧搂着她纤细的腰身,稍稍用力,已使得她动弹不得。“阿璃,别动了”,他身体僵住,鼻翼间溢满少女的清香体味。另一只手制止住不停挣扎的女子,无奈的瞪着她清澈明洁又无辜可怜的眼眸。
璃琴偷觑着雪墨翎眼里的隐忍之色,有些好笑。她不是感觉不出他身体的变化,只能装作无知不懂。雪墨翎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怎么可能随意控制自己的**。还好他没有在她面前彻底失控过,每次都是浅尝辄止。
以他那桀骜不羁的性子,不拘与世俗礼教。若不是真心怜惜她,就是现下真可能要了她的身子。即便与世俗不容,亦不会有人指责他,而他也不会在意世人看法的。
她曾找了那么多的借口,把他的爱看成一种不纯的目的。却总因这点,她的那点借口显得无比可笑,也衬得她心地更加自私卑鄙。这样的他,她怎狠下心来决裂?
来到雪家已有十天了,璃琴几乎是扳着手指数日子的。
雪家这些日子忙着准备雪墨诚的大婚事宜,除了雪墨翎,其他人似乎忘了璃琴他们的存在。不过,璃琴乐得如此,每日清闲的过着日子,倒比在圣坛还自在。
雪墨诚大婚那日,璃琴也躲在玉棠院里没出去。雪灵珊大早上在璃琴耳边兴奋的说着外边的胜景。什么来了多少宾客,送了那些礼物,点了多少爆竹……她连比带划说的口沫横飞,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说服璃琴出去看热闹。
可惜,这些对璃琴没有一点诱惑力,反而是她避之不及的。最终,雪灵珊铩羽而归,闷闷不乐的听着雪墨清的嘲笑。她毕竟是孩子心性,当看到外面的热闹景象,她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高高兴兴的和一些年龄相当的少女们谈笑打闹。
次日,新妇敬茶之礼。璃琴不能再躲着了,这样显得太傲慢无礼。
看着聚了一堂的人,璃琴站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无奈的摇摇头,这就是她为何要躲着的缘由了。雪家的人口太多了,除了本家的兄弟姐妹,雪家弟兄的妻儿再加上几个姑爷,满满的站了一大堂的人。这其中还没有那些个妾室。
雪家现任家主叫雪飞扬,娶有五房妻妾,生有五子四女。原配秦氏怀头胎时不慎小产,落下病根,直到八年后才怀了第二胎,就是雪墨翎。在雪墨翎七岁那年,秦氏病逝。
现在的正室夫人孟氏,原是一房小妾,与秦氏是姨表姐妹。秦氏去后,被雪飞扬扶为正室。生有一子一女,就是雪墨清和雪灵珊兄妹两。
妾室刘氏,生长女雪灵丹,次子雪墨诚,和三女雪灵婵。生雪灵婵时大出血而亡。
妾室王氏,生次女雪灵芳,四子雪墨松。
妾室杨氏,生长子雪墨云。后又怀孕,因误食毒药,生下一个畸形男婴,杨氏受惊过度,以致疯癫痴傻。某一个夜晚,丫鬟一个没注意,杨氏偷跑出院子,落水而亡。
璃琴望着主位上的孟氏和她下手处坐着的王氏,兀自出神。不知谁捅了她胳膊一下,惊的她回过神来,就见孟氏笑看着她,笑得端庄亲切。她不知怎么回事,只能回以微笑。也不管轻纱遮蔽下是否会看得见。
雪飞扬威严的声音响起,“都入座吧”。
璃琴紧随着月夕岚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她对古代的这些礼节了解甚少。上次来的时候她才十岁,记得是与雪飞扬他们同桌用饭的。月夕岚瞅了眼埋头就坐的璃琴,就想开口提醒她不该坐这里,这一桌子可都是男子。转眼看到若无其事的坐在她另一边的雪墨翎,彻底无语了。琴儿不知道这些礼节,无可厚非,难道雪墨翎也不懂?
雪墨翎忍着笑,并没打算提醒璃琴。他是想看看她待会的反应。
“琴表姐,你……”,雪墨清看着坐在那里的璃琴,压抑叫了一声。一桌子的男子,她一个女子坐在那里显得十分突兀。他一出声,见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看向了这边,不由为璃琴捏了把汗。她怎么连‘男女分桌而食’的礼节都不知道?
璃琴抬头,迷茫的看着雪墨清,还没看清楚自己的状况。只是被这么多人盯着的感觉十分不好,她皱眉。转而看着月夕岚,声音小而清脆,“二哥,怎么都怪怪的?”
月夕岚轻咳一声,低声提醒,“这桌是男子的席位”。
璃琴听完,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炸开,全身的血液直往脸上冲去。呆了一瞬,她故作镇定从容不迫的起身,只是裙子下的小腿打着颤。暗自庆幸:幸好有纱帽遮着脸,他们看不到她羞红的脸。按下心里的慌乱羞愧,暗暗警告自己不能心虚。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在或惊讶,或好笑,或讥讽,或关切的眼神下,淡然自若的走到女席那边坐下。她的疏忽因她的淡静从容,让所有人都觉得那不是什么大事。反而觉得自己刚才的惊讶有些小题大作,相较一下倒觉惭愧了。
只有无所谓,才能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