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她一副胡搅蛮缠,言语滚珠的样子,兀自噼哩啪啦地说。
这边厢的几着靛紫宝蓝淡青月白众色身影皆征立在地,半张着唇,呐呐不能语。
这一长串言语听得下来,一时竟也反应不过来。淡青衣着男子更是两眼齐对,紧盯着面前伏着的一堆,心想这是哪儿跟哪儿啊?遂急着道:
“唉,你慢点儿说,爷都听糊涂了,你说什么了这一堆一堆的......”
“奴婢说,贵人的......”
“咳咳咳,还是别说了罢!三弟,再说连我们都绕得不知东南西北了。”正待郁欢口干舌燥再重复一遍的时候,一声清音飘了过来,霎时如木兰坠露,秋菊落英般,似无声静柳又似流水淙淙流过石间沙床,声音当真好听得紧。
“倒是个有意思的!呵呵,婢子娇痴,只是,咳咳......似乎有点不洁,呵呵......”又一声音洪然入耳,奇怪的是该人似作沉沉之声,字尾话梢却带了点少年的爽朗之气。
“罢了,罢了,快下去吧!”一开始的淡青衣着男子不耐烦地挥挥袖子,“快点给爷滚开,免得脏了爷的靴子爷的嘴!”
靴子?嘴?有什么关系?这皇子怕也是脑子入了风。
“还不快滚?”
“是是是,奴婢这就滚滚滚......滚......”跪着转身。
看着前面婢子蹶了个腚过来,“哼,爷真想踹你一脚!”只是,不等他伸出脚,那婢子便忽地站起来,再一看,已一溜烟儿跑得离自己丈八远了。
“算你跑得快!”咕哝着便转身蹦到旁边一靛紫衣着男子靴前一步,“皇兄!”
这男子看了他一眼,一身靛紫衣袍像暮日紫云,又似晚间簇英,一息华烈掩在低调间,却又逼人视听。那人气质又仿似一人闲倚晚风,望月怀远,令人遐思无限。他随即抬眸看向已经跑远的小婢女,长睫未颤,眼神却一瞬迸出华光一束,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只是抿了抿唇,那唇却似暮日朗月般,淡淡光泽反射。
淡青衣着男子便自觉闭了嘴,悻悻迎向其他兄弟。
那男子转首见一众兄弟们还在笑那婢女痴憨模样,不知道哪个宫中何时添了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人儿,竟也一时嚷嚷得开怀。
痴憨?或许吧?不痴憨,能躲得过你们今天的一番戏弄?若痴憨,如何能出口成章,竟连窥觇这样文刍刍的字眼也用得出来?他尤其着重瞥了几眼满嘴沫子横飞的六弟七弟,成天流连于跑马地,射箭台这种嬉耍之地的圣脉皇子,恐怕连汉字也识不得多少,不然如何能让这婢子一番巧言惶语绕晕,轻轻巧巧骗了过去?
再一想刚才那婢子抹涕的故作惶恐中透着一股冷静,额前微露出的乌木件掩在双腕间,还有那点若有似无的药香萦萦鼻间,靛紫衣着男子便淡淡一笑,如日开晕云,一时风华,韶韵自生。
“有意思......”一阵清风吹过,吹散如斯,如絮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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