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甜甜姐……”收到四叶草的莫希文已经泣不成声。反而是另一个看起来可能年纪更小的女孩,相当镇定,言语里没有多少温度:“谢谢。”
一面揽过哭在怀里的无助小孩,一面认真地看着冰块一样的少女:“你好!我叫田甜甜。已经大三了,应该算是你们的学姐,以后都是室友了,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不需要和我客气!”
冰块少女认真地戴上一副眼镜,仔细地打量我:“你就是昨晚‘强行入室’的那个?”
冰块少女果然有“制冷”的特异功能,这句看似不经意的玩笑话,却明显的话里有话——室温骤降了几度,而且很有一种发现地雷的感觉:就是对已知的未除隐患的那种敌意与谨慎。
即使经历了许多的今天,甜甜还是愿意相信:人之初,性本善,苟不教,性乃迁。
这个世界,还没有疯狂到无法解释的地步,所以她需要成为“保护幼小”的角色,而不是“斩草除根”!
淡笑着,甜甜确实长着一张亲善的脸:“是,但也不是!”
冰块女孩的眼睛里写着十分清楚的不满,虽然只有一小会儿,但是面对面只有不足两步的距离,甜甜很难不发现它——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感,来不及咀嚼。
冰块女孩索性不再看甜甜,摆弄着自己的东西:现在可是周日的晚上,用公共洗衣机洗衣服的人一定不少,谁有空去理会这个“欧巴桑”。
出门、摔门——只有两步,三秒钟完成。身影十分干脆利落,没有多余动作,简直堪称典范:如果她还能多一点“礼貌”的话。
甜甜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岌岌可危”的“非礼勿动区域”,似乎又重新理解了高中物理老师说过的“动平衡”……高人啊。
怀里的她,蠕动了一下,轻轻地扯了扯甜甜的衣袖:“甜甜姐,你不要怪她。其实……”
“怎么了?”甜甜问,这样的犹豫不决可不像昨晚那个很有说服力的莫希文。
“其实……”莫希文的一双大眼睛里一直噙着泪水。原来,这间宿舍一直是她们二人承担三人费用的。所以今年入住的时候,莫希文替冰块女孩多垫了一份费用,但是突然多出一个甜甜,那女孩不可能继续和莫希文分担这份无故多出来的宿舍费。于是,在甜甜回来之前,她们便有了不愉快。
“难道舍监不会把多余的部分退还给你吗?”甜甜不明所以,就算舍监再黑心,也不至于在这些地方欺诈学生吧。
终于,一直在甜甜怀里啜泣的莫希文抬起头来,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甜甜姐,我绝对不是想要赶你走!但是,可以请你搬到其他宿舍吗?舍监说,只要你愿意搬到xx宿舍,就会把多收的部分还给我!”
骗人的吧!
谁来告诉我,其实我刚刚是听错了呢!那个xx宿舍,是豪华二人间。但也是小茜的老乡在住的宿舍——自己曾经陪同小茜去过的,早已满员……搬去那里,不就是等于“无处可去”?
但是看着哭得越来越厉害,几乎有些气结的女孩,甜甜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究竟是“难过”,还是“麻木”了!
“别难过了,我明天去和舍监谈谈。”仍然还给莫希文一个安心的笑容,只是效果却适得其反——
“别!求你千万别和舍监说是我告诉你的,否则她一定把钱还给我的!”她的眼睛里都是惊恐,演技真不错,可是,甜甜却还是无可奈何地发现:她骗了我……
肚子饿的叽里咕噜,甜甜也不想去理会,只是翻身、上床、睡觉——原来这就是我田甜甜饿了一天,甚至翘了课去干蠢事的回报……呵呵,果然是,蠢事。
是谁说过:会“哭着笑”,说明是“强颜欢笑”;会“笑着哭”则说明“很幸福”——即便还没有得到“更幸福”,至少,会选择“笑着哭”就已经证明:她是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得到“幸福”的人!永远不会放弃希望的人!
但是躲在被窝里的甜甜,无论怎样努力想抑制住内心汹涌的“没用”,但还是无力的任其化作纷飞的泪水,不断……怎样睡着的?不记得了。
再次醒来,是小茜的电话把甜甜给叫醒了!
“嗯。”
“怎么声音怪怪的?快清醒清醒,一会儿可是要试镜的!”
“哦。”
“快醒醒吧!可不要迟到哦!”
“……好。”挂上电话。甜甜真的很想再也不管不顾的放声痛哭一场:想对别人好,居然是这样悲伤的事情吗?为什么?为什么!
但是,她不能——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跌到了就赖在泥坑里只等爸爸妈妈去把自己抱起来!既然不想输,那就不要输!
小茜说,一个小时后,东南亚最有影响力的演艺经纪公司,原色,会来学校试镜。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
~《讨个帅哥做老婆》~
“下面一位,96号,田甜甜。”听到工作人员叫道自己的时候,甜甜的呼吸却突然急促了起来,只能僵硬着步伐,亦步亦趋地勉强跟上引路的工作人员。
“这名字挺有趣的。”“是啊,说不定是个‘芭比娃娃’,崔哥最好这口了。”“你们就笑话我吧。”
“各位评委好,我是96号,田甜甜。”虽然进门之前好像隐约听见了评委的谈论,但是自我介绍之后却失去了直觉。
“同学,醒醒!同学,醒醒!”
“快叫救护车!”……
~《讨个帅哥做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