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天慌忙打开,只见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行字,看字迹是季天烬的,在看内容,不由得心中升起了敬佩之情;云凉国有此国君,何愁天下不太平呢?
将纸条放好,看了看石柯,就见石柯双手紧紧的攥着,可双眼中的神色不断的挣扎着;想必二人还有恩情在,若真依律法判案,恐怕不近人情;唉……还是皇上想的对呀!将主意打定,狠狠的一拍惊堂木,铿锵有力的说道:
“石柯之妻方氏坐下如此丧尽廉耻之事,本当知罪,而本府看在其子石小雷的份上,饶其罪过,另外,其妻不贞,其夫有过……石柯,今本府念在你二人尚有一丝恩情的份上,命你将其领回家中,严加看护……范同,你罪不可恕;一罪奸占他人之妻;二罪偷夺他人之财,二罪归一,将其仗打五十大板,流放千里之外服苦役,不得回益州……”
周士天说完,石柯与方氏连连磕头,口中不断的应许感激之词……
看着石柯夫妇的离开,周士天轻声的呢喃道:
“你们不用谢我,要谢就谢皇恩浩荡吧!”
而站在后堂之中的韩林与季天烬同样看着离开府衙的石柯夫妇,望着他们的背影,韩林奇怪的看向沉默不语的季天烬……
“刚刚纸条之上写了什么?会让周大人改变注意?”
季天烬轻扬了一下眉,不回答反问道:
“那你为何要审树呢?”
“审树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哦?那你为何这么断定方氏有奸夫呢?”
“嗯……石柯曾反复的说过,他藏银时并无人发现,而周大人也反复的证明与他,而他每一次的回答都很肯定……可偏偏次日清晨去取银子而银子却不翼而飞,这就有些说不清?早晨会有人经过树下,但不是赶路之人便是回家之人,来去匆匆,怎么会有人注意树洞呢?藏银之事出于石柯之口,入得方氏之耳;若无人偷听,谁会知道呢?期初我也无法判断这银子是何人所取?但是,当石柯说出大门虚掩的时候,遍想到了一种可能:方氏十之八九有奸夫,故石柯回家仓促,奸夫必定走不了,一定会藏在家中的某个地方,听到了石柯夫妇的谈话,先行一步偷拿了银子,可这一切都只是推论,尚无确凿的证据证明!后来想到石柯长年在外,奸夫必然久住其家,若要问方氏一定得不到答案,只有石小雷这个孩子单纯,容易套的实情……所以,我才利用这一点,如果不说审树,耸人听闻,让百姓来府衙,那奸夫范同有怎么上钩呢?”
季天烬满眼赞许的看着韩林,唇边的笑意有增无减,听完韩林说完之后,淡淡的说道:
“若你是周士天,你会怎么处置方氏?”
韩林一愣,沉思了片刻,才幽幽的说道:
“唉!法外施恩也是未尝不可的!我只是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这么做?”
“呵呵,跟你的理由很相近!还是那句话:其妻有错,夫之过!石柯虽然为了生计长年在外奔波,可其妻在家也未尝不是辛苦劳作,更甚至还带着一个孩子!相对而言,她在家的辛苦无人能知……男人在外赚钱,好说歹说只有一个人;女人虽然在家中,不用抛头露面,可所需要的精力与时间要比男人多很多!方氏之所以走到这一步,也想必经历过痛苦的挣扎……五年在外,音信全无,家中上下全由她自己操办,这不是石柯的错,还能有谁的错呢?”
看着眼中闪动着惊诧之色的韩林,季天烬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
“其实,以前我也不了解,我也会认为方氏做下的事情乃是天理不容,不过现在,我明白了不少……不……最起码,我明白我应该如何做一个好丈夫……”
“要如何做一个好丈夫呢?”
“呵呵……关于这一点,说不明白!还是你看我如何去做!语言永远不如行动来的真切……你也不希望你未来的丈夫是一个只会耍嘴却什么也不做的人吧?”
韩林宛然的一笑;也对!行动往往更能说明一切!不过,通过这件事,我倒是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