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齐慕安感觉自己马上就要高血压爆血管了,只好顿下步子黑着脸道:“那人救过来没?”
那小丫鬟气喘吁吁地:“万幸,人没事,只是哭得了不得。”
齐慕安心里几乎要开始骂娘了,她哭她的叫他去干什么!
还好原看着他出来的焚香见他这里受阻忙跑过来解围,往那传话的小丫头手心里塞了一小块碎银笑道:“我们少君在外头受了伤,爷赶着到亲家老爷家里看她去呢,妹妹就当行个方便,只当没见着我们爷就完了!”
说完又给齐慕安使眼色,齐慕安忙趁那小丫鬟正琢磨的时候一溜烟地跑了,那小丫鬟急得在后头喊了他好几声也没用,看在银子的份上,只好回去向齐老爷复命,只说大爷已经去了简家,她并未曾寻着他。
齐老爷毕竟理不惯家务事,除了叫人牢牢守着颂雅不叫她再生念头,别的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陈姨娘看他心烦便趁势劝道:“未来夫家那样给她难堪,大秀心里的苦可想而知。可惜咱们毕竟是下人,又能宽慰她多少,要是太太的话,或许她还能听得进去。”
周姨娘拿帕子擦眼泪抽噎着,“听说是为了我们三秀得了年家二太太一串红麝串的事儿,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烂舌头的混账东西拿这个到大秀跟前儿去嚼蛆,根本还没影儿的事呢,说得好像我们三秀明儿就要嫁人了似的。大秀的亲事这会儿正悬着,乍一听见这个还了得,年轻姑娘家没经过事儿,一时想不开吧也是有的,可我们三秀也可怜,这还不得白白背上个逼死大姐的罪名!老爷你说说,求老爷给奴婢做主啊!”
这话说得陈姨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颂雅为什么又羞又气自寻短见,她自然是知道的,晚饭时候颂娴到她屋里去过一趟,姐妹两个关起门来说了好半天的悄悄话。
想必就是这些。
齐老爷被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的说得脑袋都要炸了,当即把桌子一拍怒道:“都给我闭嘴q儿这事谁也不许再提!”
心想要是阮氏在家,这些个糟心事可能还真就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了,这帮子女人也不会到他面前来哭。
全怪大儿子不省心瞎胡闹,把事情给闹出来,自己也不可能不罚她,可这一个家没了个女主人,看看成了什么样子!
那小子倒好,自己跑到老丈人家里躲清静去了!
还有他那个老婆,都嫁了人了还不安安分分在家里相夫教子,倒还想跑出去特立独行呢,这下好了受伤了!
他受点儿伤倒没什么,也不知有没有把太子爷交代的差事给办砸了,要是惹来太子爷的怒气,那他齐家可是不能替他背这个黑锅的!
想想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儿,这小两口一个吃喝玩乐一事无成,一个冷口冷面怎么看怎么不讨喜,要不是实在怕人背后说三道四,不用那臭小子来张口,他还想早点儿把他们都给撵出去过日子才好呢!
想想一肚子气,又嘱咐两个小老婆好生看着大女儿,自己便回房躲清静去了,留下陈姨娘和周姨娘两个,为了自己的闺女自然也要阴阳怪气地彼此争上两句。
再说齐慕安匆匆忙忙赶到简家,本以为立刻就能见上简云琛,谁知简家的下人二话不说就把他给领到了简老将军的书房。
老将军虽是个武将,但他母亲出身书法大家,他幼时因兵荒马乱父亲出征,曾随母亲在外祖家几年,因此也有静下心来便练练字的习惯。
齐慕安还是接亲那天见过老爷子一面,威风凛凛不苟言笑的样子略让他心里有点儿发憷。
这一回再见是在家里,周围没那么多围观观众,也没萧瑟的秋风,只有暖洋洋的烛光,感觉稍微好了点。
忙弯腰问好,“小婿给岳丈大人请安。”
老爷子这回见了他脸上倒还缓和,毕竟儿子嫁过去两个多月了,小夫夫两个还算和谐的消息他还是能收得到的。
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
齐慕安一心记挂着简云琛,哪里坐得住,虽然听话坐下了,但总好像屁股底下有针扎似的,老想起来。
老爷子将他不自在的样子全看在了眼里,心情甚是愉悦,脸上却丝毫不露,还只管拉着他问家里父亲好、母亲好、少爷秀们好云云,齐慕安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憋得脸都快紫了,好不容易趁老爷子喝了口茶的当口火速插嘴。
“爹,没照顾好云琛是孩儿不对,孩儿知错了,您就饶了我吧!求您老人家快说说云琛到底怎么样了?”
其实他的脑子要是还跟平时一样那么猥琐好使,就该明白老爷子既然能这么淡定,那他儿子自然不会有大碍,可惜这人一着急上火吧,智商就会直线降低。
老爷子看他急得坐立不安的样子其实已经放心了,便挥了挥手道:“他在屋里呢,你去吧。”
“诶,谢谢爹!”
齐慕安兴奋地抬脚就往外走,这一声谢和爹那是喊得发自肺腑真心真意啊!
门口已有两个丫鬟候着,见他出来便领着他去了简云琛的房间。
简云琛小憩片刻后已经渐渐恢复了一些元气,身上的伤也都被重新妥善清洗包扎过了,换上干净干燥的家常衣裳歪在床上继续闭目养神。
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便知是齐慕安来了,可略一思虑还是继续闭着眼不动。
倒不是他摆架子,实在是方才大夫同他说的那些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齐慕安说。
要知道成亲的日子尚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