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过了数天。
叶离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昨夜竟还吐了血。
重宵见状又是急又是怒,赶紧给他服了一颗楚青岚准备的祛毒续命丹,直等他再度昏睡过去后,他才出了房间发了好一通怒火。
这日,重宵实在不忍见叶离受那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在喂他的粥里加了一点点儿mí_yào进去。
叶离迷迷糊糊的勉强吃了小半碗粥,没多久便昏昏沉沉的安静睡去。
重宵紧蹙的眉头,这些日子就没有松开过,他伸手轻轻抚了抚那人日渐削瘦下去的脸颊,心中一片暗沉。
“门主,玉华庄庄主来访。”属下在门外禀道。
“请他上山。”重宵又守着叶离坐了会儿,才掖了掖被角,转身出门。
前殿。
重宵负手望着一脸风尘的人道,“华庄主不是回去了么?”
华清鹤恭敬道,“华某还有事要请教阁下。”
重宵淡淡道,“何事?”
华清鹤视线在殿内扫了一下。
重宵挥了挥手,几个属下退了出去。“说吧。”
华清鹤这才上前一步拱手道,“属下这些年来暗中培植了一些人脉,自从得知殿下的身份后,属下便开始着手复辟一事。这次前来,是想听取殿下的下一步安排。”
重宵敛眉,踱了两步,突然扭头看向华清鹤,“你的玉华庄又称聚宝庄,是块儿耀眼的肥肉,那皇帝和赵帛没少打你主意吧!”
华清鹤垂首,“祖父及先父都是忠君之士,属下亦从小受训良多,当初建这玉华庄一来是为了借机寻找冰龙的下落,二来也是为了积累日后行动所需资金。至于皇帝和王爷,他们的确曾对属下有所暗示,属下历年来也少不了要奉些薄利与他们,也幸在他们双方各有抑制,再加上属下在江湖中又薄有威望,他们亦不好再多为难,属下与他们也多是虚与委蛇罢了。”
重宵道:“那么依你看,若皇帝和赵帛相争,谁的胜算比较大?”
华清鹤道:“皇帝是正统继位,性格柔仁好儒,而赵帛乃皇帝同母胞弟瑞王的孩子,瑞王为人深沉睿智。据说当初先皇有意废掉太子,改立瑞王为下一任储君,却突然间就意外驾崩,竟没来得及改诏。所以这赵帛一直心存反意,但朝堂上又多为皇太后一脉,他一时也不敢有所动作。”
重宵挑眉,“你到是所知甚祥。”
华清鹤道:“属下不才,在朝廷收买了一些贪财好色之徒。”
重宵沉吟道,“你庙堂江湖皆有人脉,那么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让人冷热交替意志消磨的毒药?”
华清鹤皱着眉头略一思量,摇了摇头道,“这种症状的毒药属下还当真没有听闻过。”
重宵闻言眉头再次打成了结。
华清鹤观他面色沉重,想了想又道,“这天下间,唯水镜谷医毒双绝,殿下可以从水镜谷查起。”
重宵揉揉眉心,“本座已命人去请水镜谷的人了。”
华清鹤皱眉,担心道,“殿下莫非中了此毒?”
重宵语气沉重,“不是本座。”
华清鹤察言观色,心中有些了然,“莫非是叶公子?”
重宵望着他道,“他是在沈家堡中的毒,你觉得会是何人所为?”
华清鹤思索片刻才道,“会不会是赵帛?”
重宵道:“何以见得?”
华清鹤道:“皇太后一直担心赵帛哪天举事,如今对他更是各种刁难,而赵帛在朝中也越来越举步维艰,他如今肯定会想尽各种办法纳人敛财。”
重宵闻言面色一沉,“若当真是他下的毒,本座定不轻饶他!”
华清鹤趁机道,“那殿下接下来要如何打算?”
重宵沉吟一声道,“你朝中既然安插有人,那么可以借机从中生事,让他二人先鹬蚌相争。”
华清鹤想了想又道,“如今这皇帝势力略占上风,殿下觉得要从他们谁先入手?”
重宵冷笑一声,“那赵帛不是想与本座合作么,那么本座这次就给他一个机会!”
“那这沈家堡……”华清鹤犹豫了一下。
重宵明白他的顾虑,一想到此时还昏迷不醒的叶离,心中不免一阵担忧烦躁,却也只淡淡道,“让人先盯着沈放父子便可。”
华清鹤当下领命,留下联络暗语,便又匆匆告辞离去。
重宵正欲回房,属下又急匆匆的送来一封信函。
展开信笺,上面只有寥寥数语,重宵扫了一眼后,心中立时怒意横生,他手指一动,竟将那信函顷刻间化为齑粉。
哼!果然是赵帛下的毒手。
重宵此时恨不得去将赵帛千刀万剐,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强自按下心中那沸腾翻滚的滔天怒火。
他回头,“副门主那边有什么消息?”
属下道,“回禀门主,副门主今天的消息还没有到。”
重宵皱眉,“有了消息立即通知本座。”
属下垂首,“是!”
楚青岚日夜兼程,一路上马不停歇风霜满面的赶到了江南。
白回浪自从上次和重宵达成协议后就一直待在药园等消息,谁知左等右等,一个冬天都快要过去了,也不见楚青岚有任何表示。
他正盘算着要不要亲自找上门的时候,窦勇却急吼吼的冲进他的书房里,“公子,那个楚青岚来找你了!”
白回浪正和岳瓴对弈呢,闻言玉折扇猛得一收,“他人呢?”
窦勇道:“正在前厅呢!”
白回浪指尖还拈着颗白玉棋子,“他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