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今日贵体微恙,怕是见不了两位娘娘了。”未央宫正殿门外,一身宫装的的主事宫女带着客套敷衍的笑容,对静娴与叶昭仪这般说道。

今日不打算见,却没有派人昨夜或是个今一大早去告知各宫,免了今日的请安,而是偏偏要让她们白跑一趟,等得到了门口才说这话,贺贵妃这意思还真是显而易见的很。

静娴闻言一愣,白跑一趟她倒是不如何在意,只是昨日圣上刚传了那样的旨意,静娴本想着看看贺贵妃今日打算如何对她,毕竟在她刚为淑妃时和贵妃还能保持着一份亲热大度,却不知这会如何,只是没想到贺贵妃竟闭门谢客了!静娴心里苦笑,便也只是对面前的宫人略点了点头,便打算转身回宫去。

便在这会,她身旁的叶昭仪却忽的开了口,语气很是关心:“娘娘可还好?等得晚些可能再来探望?”

那宫人也是一愣,显然不能做主,只好请了叶昭仪在外等着,自个进内问问她主子的意思,叶昭仪丝毫不在意,甜甜的笑着答应:“那便劳烦,我常想着与娘娘多亲近些,却总担心自个不懂事,会惹人烦。”

静娴脚步一顿,便也接着继续往了前,这宫里没有当真那般天真无邪的宠妃,便是真有,怕也是活不了多少时候,叶昭仪既然自个打算选了贺贵妃这颗大树,便不止要接受这大树挺立时带来的阴凉,自然也包括倒塌了会带来的波及,就如同当初背靠卫氏无限风光,如今却也只是深宫礼佛的德妃,便是最好的例子。

只是有些可惜了那桃花般的笑靥,静娴心里略微有些感慨,刚出了未央宫的大门,迎面就看见了一身淡水碧衣的念语,在这还飘散着略微薄雾的清晨,乍一眼看去简直像是不属凡间的神仙精怪。

静娴迎了上去,笑道:“不必往前了,贵妃今日不舒服,不见人。”

念语点头,也未多问,略屈膝福了一礼:“见过淑妃。”

在外人面前念语的礼数是丝毫不差的,静娴也已习惯,将她虚扶起,两人转身相携而行,静娴本是乘着肩舆来的,但因遇见了念语,也就步行着与她一起慢慢闲话。

“你要搬至长乐宫?”念语忽的问道。

静娴点头:“是,昨日刚定下的,你也知道?”

“恩,见到来人收拾整顿了。”

静娴这才恍然,念语这一说她倒也是记起了,长乐宫似乎就与延玉宫相邻,都在凤仪宫偏东。只是却没想到贺贵妃昨日竟已派了人去。

念语蹙眉:“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你……”

“是皇上下的旨意,当然我也算乐见其成。”静娴一顿,又接着说道:“其实还不止如此,等得大典后我还要与贵妃共掌凤印,协理后宫。”

念语看着她,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赞同:“你太招眼了,又何至于这般急躁。”

“我知道,”静娴也看着她:“虽这会没法和你说,只是,我有自个的缘故,必须如此。”

念语看她一阵,转过了头:“也罢,你自己小心。”

说这话,也到了该分离的岔路,念语面色淡淡的便与静娴道了别,两人分道去了各自宫室。静娴刚到自个的明合苑时,便在门口看见了一位面容严肃的宫人,看来四十余岁年纪,脊背挺立的站着规规矩矩,穿着一身合体的暗缁色宫装,齐整熨帖,连一丝褶皱也无。虽颜色看来不起眼,但静娴的眼光自能认出,这衣服布料真比起来,怕是比位份地一些的妃嫔都要好些,加上她身后立着的两个捧着书册的小宫女,显然是位宫中女官,恐怕地位还不会低。

在静娴打量着几人的时候,那为首的女官也看见了静娴,继而迈着丈量好般,一丝不错的步子走到了静娴近前几步,颔首为礼:“奴婢云裳,在宫中忝为御前尚仪,见过淑妃娘娘。”

果然如此!御前尚仪,领正三品的俸,虽说名义上是圣上的贴身宫女,但在这会太后已崩皇后病重的后宫里,算是替了掌事大嬷嬷的职,管着这后宫大小杂事,宫女们,甚至是一些妃嫔的俸禄分配,都需经过她的手,便是贺贵妃估计对她也要客气几分,也难怪这般威势。

静娴这般想着,面上带了笑容,语气很是客气:“原来是云姑姑,怎的不进苑内坐会?”

“您还未归,奴婢不敢坏了规矩。”云裳垂眸开口:“皇上旨意让您下月与贵妃共掌宫务,因担心您一时生疏,让奴婢先将各宫账册带来让您瞧瞧,练练手。”

“那倒是麻烦姑姑了。”静娴客气着,请了她一同进了苑,在内间下坐上茶。

这期间云裳依然一直是一副生人勿进的严肃面孔,也没有品茶的意思,让身后的小宫女将怀中的两小摞账本放下后便接着对静娴开了口:“这是上一月各宫的账本,按着各宫品级按月该得的月例银子、米面肉蔬、布料饰品、用物摆件都一笔笔记着清楚,娘娘先大致看看,心里有个数。还有些不是常得的赏赐,和夏冬才用的冰炭一类,等得您有了空再翻翻以往的账册,都有往例,照着来便总无大错。”

静娴点点头,面带犹豫的问着:“这些事以往可都是贺贵妃管着?若是现今……”

的确,赵尚衍说的是两人商量着共掌凤印,但只这一个“共”字,着实是微妙的很,谁主谁从,一个分管多少,若有了分歧该听谁的,这里牵扯到的东西就多去,若按理说,不论地位还是经验,自然都是该已贺贵妃为主,但现如今是赵尚衍故意将她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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