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放下了碗筷,让丫头进来收拾了。

项望山故意让聂定远跟着他到书房里去,徐曼青后脚才跟着一起进了。

可惜徐曼青进了屋里还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把事情往孔恩霈身上扯,聂定远急得都要跳脚了也不见项望山帮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对夫妇是联手了要整治自己,看他出洋相的。

聂定远自知在这事上他做得不厚道,再怎么被嗤也是正常的。

只是这杨文甫的事情已经让他火烧屁股了,若这项家夫妇再拖拉几下,保不齐这人都要被抬到杨家去了。

聂定远心下一横,端了茶单膝就给徐曼青跪下了。

“求嫂子救我这一次!”

徐曼青原本只是想逗弄逗弄聂定远,谁知道这家伙竟然摆出这么大的阵仗。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虽说只是单膝下跪,但对她这样一个妇道人家来说礼还是太重了。

徐曼青赶紧侧身避过了,项望山更是轻踹一脚把聂定远给踹歪了。

“你这般是要如何,想折了我娘子的寿么?”

聂定远跌坐在地上挫败道:“我如今也是没法子了……”

徐曼青赶紧将聂定远扶了起来,叹气道:“你若是真有这份心,就应全将它让阿孔知道。女人的心是陶瓷做的容易碎,却也是最柔软不过的。都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看这事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聂定远见徐曼青终于说到正事上了,这才云开雨霁,缠着徐曼青一通细问。

徐曼青给聂定远细细地说了,最后又道:“我不过是将女人家的心思给你说道说道,虽说天下女子恰如百花多有不同,但阿孔也不会例外。”

“你且回去思虑清楚,若是自觉能做到,便去寻她说道开来,至于能成不能则全看天意。但若自觉做不到,便歇了这份心思,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必再多做折腾了。”

聂定远听了徐曼青的一番话只觉得新奇非常,这样的论调更是闻所未闻。聂定远虽然平日里虽然嚣张跋扈,但本性是个好的,只要是自己心悦诚服的对象说出来的话,都十分受教。

被徐曼青这一通说,那榆木疙瘩一般的脑袋总算是开了些窍。但在问到更多的执行细节时,徐曼青却不愿多说了。

“我这是点到为止。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若是事无巨细地都给你安排好了,那又怎能体现出你的真心?再说,要娶阿孔的是你而不是我,我现在这样帮你已是给你开了后门了,若是再帮,那你便也不是你了。”

以徐曼青对女人的了解,若诚心要帮聂定远,十个孔恩霈都能给他捞进门来,可徐曼青不愿这样。

若经她这般点拨,孔恩霈还是瞧不上聂定远,那还真不如顺水推舟地嫁了杨文甫。反正以聂定远的门第,以后也不愁没有良配。

聂定远听了,自知徐曼青只愿帮到此处,便若有所思,恍恍惚惚地走了。

项望山看着聂定远的背影难免有些忧心忡忡,他这哥们在战场上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可在这情场上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朝。

也不知徐曼青点拨他的话他到底听明白了几分,可万万不要再曲解出什么歪招来才好。

于是在入夜之后,苦思了一整天的聂定远便猫在了孔府的假山后。

兵书有云直捣黄龙,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娶了孔恩霈,就跟徐曼青说的那样——重要的是要先将她的心拽在自己手里。

聂定远把徐曼青的话反复琢磨,可还是似懂非懂,最后悟出来个半桶水的调调,便按捺不住又潜进孔府里来了。

看夜深之后孔恩霈的房里灭了灯,守门的丫环都在耳房歇下了,聂定远这才摸进了孔恩霈的闺房里,就着夜色立在了孔恩霈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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