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州自从抬了青兰当姨娘后,便待夏氏格外好,一方面是心里有愧,另一方面是最近上朝时夏丞相对他颇有微词。夏丞相明面上是说公事,可沈州知道这和他纳妾脱离不了关系。
只不过青兰怀了他沈州的孩子,不给个名分也不行,更何况他也舍不得青兰的身段。再说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家中只有一妻,传出去了指不定还会有人笑他惧内。
且纳了妾之后,沈州也再没有做那个美人儿的梦。
沈州空虚的心得以填满,看向夏氏的目光也没了之前的不耐,他甚至饶有兴致地抚摸着夏氏的一头不再乌黑的长发,含情脉脉地唤一声“菁如”。
夏氏被喊得心花怒放,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贴了上去,嘴里柔柔地喊了声,“老爷。”
正好夜色正浓,两人水到渠成地行起巫山**之事。
许是想起夏氏以往的好,沈州今夜格外温柔,让夏氏的心都醉成了一团,这些日子以来受的委屈通通都烟消云散了。
夏氏心里满足,也睡得很沉,就连翌日沈州离开了也不晓得。
她醒过来时,身边的沈州已是不见了人影。
她唤了红胭进来。
“老爷什么时候离开的?”
“老爷两刻钟前刚出了府,”红胭笑吟吟地道:“夫人,老爷见您睡得沉,特地不让奴婢叫醒您的。老爷这是体贴夫人呢。”
实际上,沈州出府前还去兰姨娘那儿坐了好一会,听兰香苑的丫环说,老爷离去前还与兰姨娘百般温存,那眼底里的柔情简直可以溺死人了。
当然这些事情红胭是打死也不会跟夏氏说出口的。
夏氏听得脸上笑容多了几分,昨夜的欢好让夏氏觉得重获了新生一般。她下了榻,走到梳妆台前,凝目而望,铜镜里的妇人眉眼间似有鲜花绽放。
可她知道,再美的鲜花总有凋谢的那一日。
她对红胭道:“药可煎好了?”
红胭点头,回道:“已是煎好了,在灶房里温着qín_shòu宝宝一岁半:兽人老公好凶猛。”
“端来吧,”微微一顿,夏氏道:“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我最近心神不宁,这是安神药。”
红胭说:“奴婢明白。”
红胭又担忧地道:“可夫人,那人不过是个江湖郎中,这药可信吗?”
夏氏道:“你去把药端来便是,这么多话作甚。”
红胭低低地应了声。
夏氏本来也是半信半疑的,也拿药方子去问了熟悉的大夫,大夫也说这药方子没有问题,的确是用来催孕的,虽说方法略微有些伤身子,但却相当有效。
夏氏认识多年的闺中好友王氏,也正是用了这方子才怀了孕。
红胭端来了药,夏氏眉头也不皱,直接一鼓作气喝完了一整碗。
夏氏搁下药碗时,红胭递上一枚蜜饯。
夏氏摇头,“不必,这样的药效才是最佳的。”
四月一过,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这几个月来,兰姨娘小心翼翼地保着胎,生怕会有什么差错。起初她也颇是担心夏氏会做什么手脚,可几个月一过,夏氏不仅没有对她做什么,反而常常对她嘘寒问暖的,给她院子里的份额更是府里规定的一倍,甚至有什么补品送来了,夏氏也是第一时间送来她的院里。
此举赢得了老夫人的欢心,前些日子兰姨娘去给老夫人请安时,亲耳听见老夫人夸夏氏贤惠有加。
夏氏虽是没有什么举动,但兰姨娘心里却愈发警惕起来。
她是见过夏氏之前是如何待大姑娘的,人前人后都是笑脸相迎,仿佛大姑娘才是她的亲生女儿一般。可这些都是为了诬陷大姑娘。
如今她怀胎已有五月,兰姨娘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
她很清楚一事,若是这胎没有了,她将会难以在沈府立足,只有一个姨娘的名头,迟早会被夏氏铲除。
青碧也深谙此理,院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青碧都会一一过目。
姐姐过得好,她才会有好日子。
兰姨娘肚子一大,就愈发地不想动,恰逢天气一热,她此时正坐在美人榻上,懒懒地摇着扇子。青碧坐在一旁,正在替兰姨娘捏着有些肿的小腿。
青碧说:“姐姐,大夫说要多动动才好,这样你生孩子时才容易生。”
兰姨娘懒懒地说道:“我也晓得,只是就是不想动。我就偷懒一会,一刻钟后你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兰姨娘摸上青碧的手,眉开眼笑地道:“妹妹身上的伤好了,我心里也高兴。”
青碧说:“多亏了姐姐,不然我此时怕是还要挨二姑娘的打。”
兰姨娘轻拍青碧的手,“妹妹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妹妹,我自然是要护着你的,”她的目光缓缓地落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叹道:“只有生下儿子,我和妹妹的后半辈子才能无忧。”
青碧抿唇一笑,“姐姐一定会生个白胖胖的儿子。”
兰姨娘有些怔楞,青碧这么笑起来时,整张脸蛋像是浸润在水里的玉石一样,尤其是一双水眸,盈盈发亮,耀眼得让人难以移开目光这坑姐的穿越。良久,她道:“妹妹生得真是好看,再过一两年,肯定愈发出落。”
青碧微微垂首,嗔道:“姐姐就懂得笑话我,姐姐才是生得好看呢。不然老爷也不会抬姐姐当姨娘,还这么宠爱姐姐,连宫里头的扇子都给了姐姐呢。姐姐你瞧,这扇子多好看,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扇子哩。”
青碧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兰姨娘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