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席位上后,皆是心有戚戚,望向威远将军和李氏的目光多了几分异样,尤其是威远将军。没想到在府里的威远将军竟是个惧内的,如此惧内之人,当真能胜任保家卫国之职?

怪不得威远将军迟迟没有纳妾,府里有此悍妇,且还是太后赐婚的,哪里敢拈花惹草。

在座的男人皆是啧啧叹息,也有不少女人厌恶起李氏来,但也有些人是打心底的羡慕李氏。夏氏与沈州说:“家有恶妇,家宅不宁呀。”

沈州说道:“还是夫人贤惠。”

夏氏虽是一笑,但心底却是真真地钦羡李氏的。只可惜她也无法效仿,多年来的家中教导不允许她做出此般惊骇世俗之事。刚刚是有那么几分心动的,不过也仅仅是心动而已,很快便与周围的妇人一同鄙夷起李氏的市井之态来。

威远将军的四子早早离席,威远将军很快又恢复正常之态。酒过三巡,李氏笑意盈盈地站起来,端的是落落大方,仿佛不曾发生过之前的事情一般,她说道:“我们还请了个戏班过来,大家不妨一同前去看戏。”

众人虽是心中鄙夷,但这面子还是得给的。

威远将军在府里如何雄风不振,如何惧内都影响不了皇帝对他的信宠,况且若是没有了威远将军,以后若有战事,派出去的将领也未必能场场战胜,再说打仗可是性命攸关之事,在场虽有其他将领,但他们的夫人是万万不愿自己的夫婿前去涉险的。

遂众人含笑起身,与魏平李氏两人一同前去看戏。

似是想起了什么,李氏又说道:“怕年轻一辈嫌闷,我们还在花园里备了一场小宴。琳琅,带各位公子姑娘过去吧。”

有人很是给脸地夸道:“魏夫人想得真是周到。”

李氏笑了笑。

沈婠本是想一同去看戏的,年轻一辈聚在一块,尤其是又有沈妙在,不知又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来。只不过沈妙一听能去花园里,高兴得连忙道:“姐姐,我们一块去花园里吧。”

沈州此时也开口道:“你们两姊妹去吧,小孩子家向来都是不喜这些沉闷的戏文。”

沈婠只好扯唇一笑,“妹妹,我们走吧。”.

花园里有不少各府里的小姑娘小公子,童言童语的,十分热闹。沈妙拉着沈婠过来后,眼睛不停地扫着周围,都是些熟悉的人,沈妙有些失望。

不过转眼间,沈妙又高兴起来。

方才她见到宴席上有舅舅一家在,不过却是没有见到大表哥他们。可现在却是在花园里见到了表姐夏玥,难得来了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沈妙也不顾沈婠了,兴冲冲地走了过去。

“表姐。”

沈婠见状,也乐得空闲,在花园里转了圈后,忽然见到阿尔向她走来。阿尔悄声道:“沈姑娘,还请跟奴才过来一趟。”

“发生什么事了?”

阿尔道:“二公子有话想和你说。”

沈婠瞅了瞅沈妙,沈妙正与夏玥说得高兴,她道:“好。”

夏玥弹得一手好琴,来魏府时也不忘让丫环带上自己的爱琴。沈妙说道:“表姐,我也学琴了,不过定是弹得不及你好。”

夏玥道:“表妹说笑了,你年纪比我小,又学得比我迟,且表妹有极有天赋,等再过几年兴许我都赶不上表妹了。”说到这儿,夏玥忽然停了下。

沈妙顺着夏玥的目光望去,刚好看到了一位容貌俊朗的少年郎。

沈妙一怔,问:“表姐,那位公子是谁?怎么我不曾见过?”

夏玥笑道:“表妹连平南世子都不曾见过么?”夏玥压低声音,“那便是平南世子,单名一个渊字,不知有多少闺阁女子倾慕呢。以平南世子的家世,便是配个公主也是绰绰有余的。”

沈妙暗自心惊,她问:“表姐喜欢平南世子么?”

夏玥道:“表妹不害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婚姻之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只要是父母安排的,我必然是喜欢的。”

沈妙微微松了口气,若是表姐要与她相争,她未必能争得过。

她悄悄地望了眼裴渊,刚好裴渊望了过来。

沈妙的心顿时如小鹿乱撞。

原来他就是平南世子裴渊,果真如传闻那般。

沈妙轻声道:“表姐,能借你的琴一用么?我近来学了一首新曲,有个地方总是弹不好,还请表姐多加指教。”

夏玥笑道:“好呀。”

沈妙素手一抚,园中琴音铮铮。裴渊望了眼,眼神一深,相貌与沈妙有几分相似,想来也是沈家的姑娘。方才在戏台那边瞧见了沈州与他的夫人夏氏,想必这一位就是沈婠了。

沈婠既是来了,那么沈妙定然也在。

裴渊往周围一扫,并没有见到沈妙的身影,他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他迈开步伐离开了花园。

沈妙一直留神着,见裴渊离去,面上不由得有些黯然失神,手中琴弦也按错了。夏玥笑道:“原来是此处,我学这首曲子时,也常常是在这儿出错。后来我想了个法子……”

沈妙心不在焉的,魂魄早已跟着离去的裴渊一块走了。

“表妹?”

沈妙回神,“原是如此,多谢表姐,我记住了。”.

魏子骞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便急急地赶往了将军府的一处凉亭。亭内只有魏子骞一人,他不停地在亭内踱步,看得出来他有些忐忑和紧张。

他时不时往通往凉亭的小径探望,手心里尽是汗水。

见阿尔迟迟不来,他又左右探望了会,重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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