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静,帐幕被慢慢的掀起,俟利弗设端着药碗俯身坐在了郑夫人的床榻旁,亦温柔、亦邪魅的深望着眼下的人儿,嘴角悠悠一扬,“就算想知道什么,也要先把药喝了……,只有病好了,才有心力不是吗?”他的声音竟是出奇的温和,让人一时无法适应。
郑夫人颤抖的动了动嘴唇,却是没有发出声音,僵持了一会后她咬牙闭上了眼睛,她根本不想看到他这一副魅惑的魔鬼样子,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死掉!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如今,李家已经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了,刘文静也已经返回了中原,你是回不去了……,更何况,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这样折磨自己也不值得呀!”俟利弗设边说话边用手指掠上她额头的秀发,然后慢慢的滑下抚摸着她的脸颊,“只要你听话,我还是会好好待你的……”有多久没有这样触碰她的脸颊了?俟利弗设宁愿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手掌久久不愿离开这个女人冰冷而光滑的肌肤,只想把她捂热。
突然,一颗没有温度的泪珠顺着俟利弗设的动作滴落在他的手背,原来她的沉默不是起于顺从。
郑夫人的冷让他心疼,而这样的抗拒又让他恼火,不舍的抽回手掌,收起了温柔的神色,俟利弗设带着某种命令的态度说话:“先把药喝了!”没有感情,但见她仍是闭着眼睛不予回应,而嘴角隐约漾起的诡异笑容,是她用无声告诉着他,她本就不想活了。
“啪……”的一声,俟利弗设负气的将药碗狠狠的摔在地上,碎撒一片,“你真当我对你无可奈何吗?”愤怒的声音里有隐隐的心痛,他死死的盯着眼下这个倔强的女人,紧皱着眉头过了好一会后,才又朝帐幕外已经被吓得哆嗦的侍女招手道:“再给夫人端一碗药来!”
声音刚落不过一会,就有一碗新的汤药递到了俟利弗设手前,由此可见,这里的侍从任谁也是不敢对他的命令怠慢半分。
俟利弗设端着碗又是朝郑夫人问了一遍:“这药你到底喝是不喝?”即便早知道结果会和刚才一样,但还是不死心,他终是希望她能给他一个回应,那怕是愤怒或仇视,也比现在没有任何反应的好,他不甘心……!
一时沉默不语,他忽然邪魅一笑的把药碗端在了自己的嘴边,仰首喝在口中含住,然后用拇指灵活的撵动她的唇瓣,俯身对上郑夫人微凉的双唇,俟利弗设愣是用舌头敲开了她的牙齿,将汤药由自己的口中灌入到了她的口中!“咕咚、咕咚……”的声音让郑夫人再也不能沉默了,她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宁愿不顾颈处的疼痛也要躲开这种叫她恶心的挑衅,可奈何她的脸颊、身体都已经被他锁得死死的,根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唔!”郑夫人闷哼一声,有一种正在被魔鬼占有的愤怒和羞愧交杂着浮上心头,她的手指不由得用力拽着床被,直到指尖和关节都有泛白;而俟利弗设也并没有应喂完汤药就马上离开,他霸道的吸允着她的气息,舌头肆无忌惮的在她的口中游走纠缠,直到感觉她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时,才依依不舍的停了下来。
缓慢的直起身子,看着她已经被泪水淹没的水灵眉眼,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炽热掠过心间,只是又在瞬间被他压下,“王…惟…岩……,你、你混蛋……、你……无耻……”听到郑夫人沙哑着声音的喃喃哭泣,他反而有了一丝的安心,她对他总算还有感觉。
“你好好休息,晚一点我再来看你……”俟利弗设说完便起身走出帐幕,步向门口,只是走了一半,他又停下了脚步,犹豫一下后,声音铿锵的说道:“你是一个聪明女人,应该不会如此轻言生死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会先调动五万兵马前往雁门关外二十里的英州一带驻扎……”而这其中用意,自是不用再明言了!接着,他又是厉声朝守候的侍从吩咐:“夫人若有半点不适,我会要这里所有人都死的很惨……,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不是在开玩笑!”说完后,便大迈步的走了出去。
之后很久,郑夫人空洞着双眸躺在那里,屋内是一片窒人的死寂。
就这样一连几天,都是俟利弗设亲自前来给郑夫人喂药,开始还有抗拒,到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即为鱼肉、任人宰割,那自己又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如果牺牲一个人就能帮得到一些人、一些事,且不让杀伐无休止的扩大,那、也算值得了……!想到这里,郑夫人吃力的坐起身子倚靠在床头,算算自刘文静离开也有十多天了,自己连这个屋子都还没有出去过,便是苦涩的一笑,她慢慢地歪头,顺着窗户朝屋外望去,不知道此时中原的景致该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每天都会有新的所变化?还有……,止住思绪,郑夫人缓缓的收回了目光。
狼山乌镇俟利达于行馆
一桌丰盛的酒菜前,俟利弗设正摇有兴致的与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攀谈甚欢,“自上次洛阳一别也有一年多未见了,高兄,一切可好?”他举着酒杯半掩眉目,很一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神情。
“托王兄的福,敦煌一行还算顺利,不过……”
“怎么?”
“不过没有王兄那么好的艳福,能抱得美人归呀!”
“……哈哈,高兄真会说笑,谁人不知‘镜花水月’是个美女如云的地方,我等是连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哈哈……”
“…………”
自斟了一杯酒,高明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