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有在大草原的最深处才能看得到最美的夜色,黑色笼罩大地,寥廓的夜空中闪烁着最灿烂的群星,点点照耀,并非满月,却也显得格外的明亮,可是天地太大了,所以只能有微弱的光华流转人间,恰恰有一抹映在了郑夫人不安而清冷的脸颊上;“我去找点吃的,一会就回来……”俟利弗设显然看出了她的犹豫。
郑夫人抬眼看向俟利弗设时,他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黑夜很快淹没了他的身影,忽然,有莫名的感动浮上心头。
等了不知道有多久,始终没见俟利弗设回来,郑夫人一直忐忑的心情更是让她焦躁不安起来,站起身又坐下,坐了下又站起来,就这样不知道反复了有多少回?终于,有些乏了,于是蜷着双膝坐在地上,看着篝火的燃烧由旺盛转成微弱,心、开始一寸寸冰冷。
随着夜的深沉,就在郑夫人已然要放弃等待的时候,俟利弗设没有预兆的由她后面的方向走来,直至近前,才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话:“你怎么了?”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觉得她的状态不好,“是不是饿了,喏,我打了只兔子回来,这就烤了来吃……”他边说边往马上熄灭的篝火堆里扔了几根一并拾来的柴火,然后架起架子把猎物挂上,而郑夫人坐在一旁见他一系列的动作,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不太明白这是怎样的状况了?直到面前的篝火再次燃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后,她才恍然惊醒,并看清了那个原本非常熟悉的身影。
不知何时,郑夫人站起身来靠近了俟利弗设,亦是没有预兆的由他的背后抱靠住他,而她的这个举动实是让俟利弗设一惊,身体也不由的一僵。
“你、怎么了?”俟利弗设的声音微有颤抖,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不确定。
“没什么,只是、想靠一下……”
“你饿了吧,一会先吃些东西吧!”
“我不饿……”
“…………”
一时间天地宁静成一片,只有烈火把干柴燃烧发出的“啪啪”之声,谁也不想就这样燃尽生命,在无可奈何的被动置入其中后,唯有一点点的融化,那怕曾经奋力的抗争,也抵不过始终纠缠,本色着黑、意乱情迷,就算明知最后会是灰飞烟灭的结局也再不可能脱身。
许久,郑夫人平定了心神本要抽身去拿已经烤好的兔肉递给俟利弗设,却不想被一个强悍有力的吻锁住了双唇,虽然措不及防,可并不觉得讨厌,就算她的心里仍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着她“不能、不可以……”也未能将她的理智拽回,她本能的张开了小嘴,让他炽热的唇舌能够侵略得更深、更彻底;“唔……”这一次,郑夫人没有任何的抵抗,而是在尽力的配合,直到彼此的呼吸都有些困难时,才不得已的分开,缠绵让她急促浅喘,红晕着脸颊,郑夫人的胸口不断起伏。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俟利弗设都是将郑夫人揽腰入怀的凝望,或许偶尔会有所思索,只是目光从没有离开过她的眼眸,“你今天很不一样……”他终于亦如本色的说话,声音戏谑而温柔。
郑夫人低头躲开了他霸道深情的注视,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的情景又让我想起了当初我们在洛阳的时候……”俟利弗设自言自语的说话,所讲述的事情也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你豪爽时是那样的潇洒、你孤傲时是那样的清冷、你顺从时又是那样的轻柔……,你的智慧好像可以洞察一切,你的沉默又好像蕴藏的无限的奥秘,原以为已经永远的失去了你,幸好,老天可怜,又把你送还到了我的身边!”他抱得她更紧了,手亦慢慢抚摸上郑夫人的秀发,“后日便是我父兄始毕可汗下帖举办的家宴,到时,我会请大可汗做主,迎娶你为我阿史那俟利弗设的妻子……” 俟利弗设的一番话,可谓是情真意切。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娶你做我俟利达于的妻子,我要你再不能离开我!”
“…………”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倚靠在他的怀里问他是否会娶她?可最后换来的却是若有若无的离即和痛彻心扉的伤害,如今再听到这样的话,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算是弥补吗?郑夫人扬手推开了与他的距离,似是而非的淡淡一笑,“兔子肉都烤糊了,我去看看还能不能吃……!”
有些温存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有时候,可能不经意的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眼神,都能勾起一个人最深处的伤痛,让已然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甚至还看不到伤的位置和流的血。
夜越发漆黑,尽管有篝火的光亮,也只能辐射很小的范围,接下来的时间很安静,双方似乎都陷入了长思之中,没有再说话,彼此的视线偶尔会在空中交会。
郑夫人不知为何会有莫名的失落,可因为一日的乏累终支持不住的渐渐睡去,再醒来时,天已见亮;睁开眼,她首先看到的是一双关切的眼睛,熟悉的眸色与气息,只是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俟利弗设应该一夜未眠。
“你醒了?”俟利弗设依旧关切的询问。
动了动酸痛的颈项,郑夫人这才发现自己昨晚是蜷缩着依偎在俟利弗设的怀中睡着的,虽说夏中,可大草原黑夜的湿气还是能沁人身体,他有心的用他的披风包裹住她纤弱的身体,直到一觉醒来后,她的周身都还滞留着一股他的柔和温度。
“嗯,你、没事吧……”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