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想跟你谈谈亲征的事,现在看上去,似乎不是个好时候校园全能高手。”赫连珏看着她,有些踌躇不前。
宛若卿看看手中的男用手帕,拭了一下眼角:“进来聊吧,你来,什么时候都是好时候。”
说罢,将手帕递还给赫连珏:“没想到你还有带手帕的习惯。”
“大家都这么带。”这个时代不管男女都有出门带手绢的习惯,就好像现代带餐巾纸一样平常。
不过宛若卿一直以为赫连珏有大男子主义,又是军人出身,肯定不会有这种习惯阄。
“进来吧。”宛若卿指指里面,“让秦王爷一直站在门口,我就有罪了!”
赫连珏失笑:“还知道开玩笑,看起来四嫂的心情还算不错。”
“一直都很好。”宛若卿让开身子让他先进门,又对外面叫道,“鹦哥,端茶过来。哦”
很快有人送上茶点。
“快是晚膳时间了,留在宫里用了晚膳再走吧。”坐定,宛若卿也不直接奔主题。
赫连珏点点头:“也好,就怕待会天黑路滑雪大了不好走。”
“我让人送你们回去,有多年经验的老车夫,保证不会让你们有事。”宛若卿给他们下保证。
赫连珏听到这里,笑道:“四嫂这里可都是人才,连个车夫都是与众不同的。”
“你又想说什么?”宛若卿心中警铃大作。
“我来做什么,刚才已经说于四嫂知道了。”
宛若卿叹口气:“我之前不是已经回答你了吗,暂定你去,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吗?”
“理由我也已经跟四嫂分析过了。”赫连珏叹口气,“我知道四嫂心中有事,所以这次不想去,是不是?”
宛若卿心中“咯噔”一下,她难道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鹦哥是她身边人,又了解她良多,看出来了也就罢了,连在感情方面比较愚钝的赫连珏都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吗?
“我知道朝中有些议论,四嫂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过总有些长舌妇,长舌男喜欢背后议论人。”赫连珏笑笑,“其实四嫂完全不用有顾虑,我们西凉不比东陵,只要没有血缘关系,父死子取,哥死弟娶都是可以的,别说是子虚乌有的事,就算四嫂真要改嫁,又有谁能说些什么?”
“混账!”宛若卿忍不住拍桌子,柳眉倒竖,“赫连珏,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四哥才驾崩不到一年,你就在这里怂恿我改嫁?!”
赫连珏忙起身行礼:“太后娘娘息怒,臣弟自然知道这么多年来,娘娘和四哥的感情,我也相信朝中很多人都有眼看到。大家其实对娘娘都很有信心,反而娘娘怎么对自己没信心了呢?”
宛若卿一愣:“你真的这么认为?”
赫连珏很肯定地点点头:“刚才我说的也是实话,咱们不论君臣,说说我们原本是一家人,四嫂才二十三岁,这么年轻,若是真有个知冷知热的男人是身边,也未尝不是件坏事。只是,若是四嫂再嫁人,怕是管不了西凉这么多军政要务了。”
“这件事我目前不会考虑的。”宛若卿语气比刚才和缓得多,只是摇摇头,“我心中,只有你四哥一个人。”
“既然四嫂对自己这么有信心,那何必惧怕一个小小的裴澧夜呢?”赫连珏的话脱口而出,宛若卿忍不住抿了一下唇,本想要反驳一句,却发现无言以对。
是啊,既然她这般坚定于自己对阿图的感情,那么,就算日日面对裴澧夜,也绝对不可能出事是不是?
到时候,谣言止于智者,一切便可烟消云散。
可如今自己这样苦苦躲着他,到显得有些做贼心虚了。
“今日的话我记住了,等兵器造好了我给你答案。”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这么快做决定,“不过无论如何,你都要做好出战的准备。”
“是,四嫂!”
宛若卿苦笑:“怎么不叫太后娘娘了?”
赫连珏忍不住脸一红:“顺口了,所以……”
“以后都叫四嫂吧,变来变去的,听着怪别扭的,我脑子都得跟着你的话转,两个人都累!”
“是!”
见他不再固执己见,宛若卿忍不住笑起来。
看来,没有人是不可以改变的,只是看你愿不愿意改吧了。
赫连珏,那个使劲要跟她划清界限,保持君臣关系的人,如今居然还可以叫她四嫂了?
是不是想通了,那他是不是可以接受其他女子呢?
“四嫂!”
“嗯?”
“别让自己累着,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苦撑整个国家,很累的。”
宛若卿很少听到赫连珏说这样温情肉麻的话,总觉得这样的语言,这样的语气,不应该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可她切切实实听到了。
“谢谢。”宛若卿略有些尴尬,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好,最终只吐出两个字。
两个人对视了一阵,仿佛有些不言而喻的东西,却听得外面传来一声叫唤:“开饭了,太后娘娘,几天的饭菜不是你亲自下厨弄的吗?”
赫连珏这才如电击一样缩回眼神,看到沈青青跑过来笑问:“我刚才问鹦哥,看看今晚我最后一天在宫里吃的饭菜可不可以让西凉太后亲自做呢,不过那丫头说你和秦王爷在谈要事,怎么样,谈完了没有?”
宛若卿笑笑:“谈完了,王爷正要出去呢,你先带他入席吃饭吧,我收拾一下,马上就来。”
“好,我带他去。”沈青青毫不犹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