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轰了一夜,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景言就准备好了一百多架竹筏,带了六千人渡河重生之可乐人生。
这几日他们攻过好几次,对方坚决不出城,没办法之下,他们除了扎竹筏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宛若卿看着这么多竹筏,笑道:“你倒是有先见之明。”
景言顿时有些汗颜,从这上面绝对可以看出他们多闲了。
一行人趁天还没全亮,江上还有春雾的时候渡河,对面的士兵已经后退了好多路,几乎没有人愿意站在城门口或城墙上阄。
这么坚固的青石铸就铁块铸造的城墙和大门都被人家轰炸成了粉末,人能有石头铁块硬吗?
所以不管靖州的这位程将军怎么吼,将士们首先就被怯了胆,不敢往前。
虽然迷迷糊糊可以对岸的竹筏驶来,也只敢远远放箭哦。
西凉的炮弹还在继续发,不过已经没有之前频繁了,主要是为了掩护他们进攻。
靖河不宽,作为护城河,城门自然是开在最窄的河段,毕竟每日都要放吊桥。
如今吊桥早已经被炸断,要过河只能用竹筏了,竹筏用绳子绑住,当第一批人马过了河,进入靖州城内的时候,竹筏会被对岸的人拉回去,下一批会继续上竹筏再划过去。
宛若卿带第一批人冲进城,景言则负责带第二批人。
两个主帅身先士卒,加上靖州城门早就被打开一个缺口,西凉士兵的士气都十分高昂。
第一批士兵到达以后,对岸的炮声便停了,毕竟有自己人,怕误伤,加上炮弹也很贵的——这是沈青青说的。
宛若卿带着六千士兵冲进去,城内的士兵早就吓破了胆,连多少人都没看清,六千士兵,将他们十万士兵都冲得七零八落。
士气高涨的西凉士兵,以一敌十,很快就有不少东陵士兵倒下。
很快,景言带着另外一批士兵也赶到了。
宛若卿远远看到他,吼道:“擒贼先擒王!”
“好!”景言叫一声,往她身边靠,“程月邦的武功不弱,我们一起去!”
天色已经大亮,他们的进展算是迅速,又有手簧在手,不过对方毕竟是十万士兵,他们进来只有一万多人,要打开缺口还是有些困难。
景言努力往宛若卿身边靠,东陵士兵此刻有些回过神来了,知道如果逃不走,就只能迎敌,倒也有不少用起本事打了起来。
“看,那个是程月邦吧?”宛若卿指指那边带头打仗的人,是个老将军,五六十岁的样子,须发皆白。
景言点头:“正是!”
宛若卿足尖一点,飞掠过去,直指程月邦的头上。
程月邦大吃一惊,赶紧举枪来挡,景言却在此刻大叫一声:“娘娘小心!”竟然也跟着她飞身而上,他冲向的不是程月邦却是宛若卿。
宛若卿的鞭子刚穿过程月邦的头颅,景言正好搂住她的腰。
他在她背后,接着,响起惊天巨响,火光四射,景言搂着她腰上的手,却一下紧了。
“景言!”宛若卿大惊,来不及去考虑为什么这个时候大炮会打过来,赶紧反手搂住景言落地,却看他后背已经整片被炸烂了,血肉模糊。
“娘娘……”景言笑起来,“娘娘没事吧?”
“你……你怎么这么傻?”宛若卿忍不住鼻尖一酸,眼圈发烫。
“只要娘娘安全,我……愿意为你挡住所有危险!”景言冲着她笑,闭了眼睛,宛若卿大叫,“快,担架,担架!”
快速点了景言身上几个大穴止血,便有两个士兵过来:“娘娘,我们没有带担架,把景将军交给我们,下一批援军快到了,小的将景将军放到竹筏上带回去,尽快送到后方医治。”
“是!”两个士兵带着景言走了,宛若卿转身,往西凉方向看了一眼。
靖州城门和城墙几乎全部炸开,天色已经大亮,从对岸可以非常清楚看到这边的情况,她跳起来的时候,对岸也应该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炮,就是明显冲着她来的。
那份奸细名单在她脑海中掠过,炮兵目前都由沈青青统一指挥着,难道真的是她下令杀自己?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容易在心中生根发芽。
为什么呢?
她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锦绣是这样,她已经觉得很失败,要是沈青青真是要杀她,她的人生简直就是失败透顶了。
化悲愤为力量,宛若卿杀出一条血路,那个被他扎穿脑袋的程月邦已经确实传来死讯,东陵军一下乱了套,未到天黑,整场战役已经结束。
宛若卿来不及享受胜利的果实,只让先锋副将几位将领带头处理善后,便立刻坐了竹筏往对岸。
对岸,沈青青在岸边等待,一见到她就叫道:“跟我来!”
宛若卿不解,跟着她走,见有个炮兵被捆成一团。
“就是他,发炮炸你的,我已经让人把他捆了起来。”
宛若卿狐疑地看了沈青青一眼,低头问那炮兵:“谁指示你这么做的?”
那炮兵慌乱地道:“是沈公子让小的发炮的,我们发炮,都是沈公子看准了方向才让我们发的,小的不知道会炸伤景将军。”
宛若卿转头看着沈青青,沈青青急了,上前揪住他的领子:“我什么时候让你发炮过?”
“沈公子,小的昨晚才学会的发炮,你不盯着,小的怎么看得清楚会打到哪里啊?”那炮兵缩成一团,仿佛很害怕。
宛若卿起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