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冬闯进来的时候,陶氏正在听大太太讲林德子家的十月治伤的事呢。在听到十月后背的伤居然都能看到骨头时,她心痛得拉着十月的手直掉眼泪,在听到治伤时十月居然一声不吭,她的心痛里又掺杂了丝自豪。
“朱十月,你个坏心烂肝的小贱人,今天我也要把你的脸划花,我看看你还怎么嫁人?”朱玉冬状似疯颠的跑了进来,嘴里含糊不清的骂着。
大太太怎么说也算是官家小姐,像她们这样的人,就算是心里恨死了对方,面上也都是风轻云淡的,只不过后背使些鬼鬼魅魅的手手段罢了。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这么耍泼,当时就懵了。
林安家的和几个丫环也是一直侍候着大太太,下人间虽然也有些小磨蹉,可这么不要脸面的却是少见,所以也没能在第一时间拉住朱玉冬。
陶氏却在暗中一直防备着她呢。首先,她了朱玉冬的为人性格,而且来的路上她也没怎么跟陶氏吱声,刚刚又听到朱玉冬那么凄厉的叫声,所以她知道朱玉冬肯定是要迁怒十月的。果然朱玉冬张牙舞爪的就冲十月来了,陶氏也马上冲了出去抱住了她。
刚刚陶氏因为着急看十月,一来就奔十月的屋子来了,刘其芳的伤势是太太告诉她的。大太太说刘其芳的从额头到左眉间被石头划了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看那样子就是将来长好了,也要留条伤疤。
其实她们刚到现场时,看着血流满面的刘其芳吓了一跳,都以为她把眼睛都伤着了呢,当时把杜夫吓得不行,要真是真这样,自家可怎么还这么大的恩情啊?好在后来赵妈妈擦了她脸的血后,发现伤口只到眉间。
虽然哪此,可刘其芳这也算是破相了。古代的女子成亲后是不允许留刘海了,所有的头发都一丝不乱的梳在脑后,到时刘其芳的伤口就要那么明晃晃的露在外面了。
大太太派人去朱家报信时,她们已经回到庙里了,主持也给十月几人看过了。知道她们内里没什么事,大太太怕陶氏着急,就没让报信的人说得那么严重,只说十月等人的车翻了,但十月几个都没事,只是蹉破了点皮,留在庙里是给她们压压惊。
陶氏和朱玉冬听了虽不信,但也没想到能这么严重,而且当时已经入夜,朱老爹也安慰她让她第二天赶早来。朱玉冬和陶氏都是一宿未睡,第二天早上俩人坐上林家的马车就来了。
朱玉冬来时的路上一直都在盘算呢,最好十月是破相了,这样自己谋划一番,说不定能让刘其芳顶了十月的亲事,哪想到破相的居然是自己的闺女。
“二姐,我知道你心疼芳儿,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还是要想办法给芳儿治伤,你说是不是?”陶氏怕朱玉冬真伤着十月,边拉着她边劝道。
陶氏虽然挺生气朱玉冬的不讲理的,当初可是刘其芳非跟着十月来的,再说刘其芳比十月大,出了事怎么能怪十月没照顾好她呢。可想到刘其芳的伤势,陶氏还是决定好言好语的劝劝她。
“治?你说得倒轻巧,你放开我,我给你们家那小贱人也划上一刀,咱们一齐治。”朱玉冬手里拿了个石头,和陶氏边撕巴边拼命挣扎着想要往十月身边走去。
这时林安家的也反应过来了,叫上身体比较壮实的春暖一起和陶氏拉着朱玉冬。
朱玉冬从昨晚听到刘其芳出事后,就担心得一夜没事,再加上刚刚和刘其芳哭了一通,这时头发乱糟糟的,两眼痛红,再加狰狞的表情,看着犹如刚从地府出来的厉鬼。
杜夫人带着一个丫环这时候也跑了过来,上前对朱玉冬边行礼边难过的说道:“刘家姐姐,刘姑娘是为了救我们家兰儿才遭遇的不测,她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您放心,我杜家就是倾家荡产也会给刘姑娘治病的。”说完语气一沉,郑重的说道:“就算治不好,我们杜家也断然不会不管刘姑娘的。”
“管?你们怎么管,我闺女伤成这样,这辈子就算毁了,她才情、容貌都好,可现在脸上伤成这样,她的亲事可怎么办呀?我苦命的闺女呀。”朱玉冬边哭边说着。“不行,这事就怨朱十月这小贱人。我告诉你,朱十月,我闺女的脸要是治不好了,你也别想好过,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她突然转过头来,一脸恶毒的指着十月说着。
十月真是气得不行,当初是你自己硬要跟着我来的,出事的时候我也说过要带着杜姑娘,可你一句话不说就带着人家跳了,现在又来赖我,凭什么?如果现在是毁容的是我,我也叫嚣你没照顾好我,你会怎么说?可她知道现在跟朱玉冬说什么都是浪费口舌,她干脆装作听不见,自顾自的闭目养神。
“二姐,你坐下冷静、冷静,现在不是追究是谁的错的时候。”陶氏强忍怒气,语气硬僵的说道。
“刘家姐姐,朱嫂子说得对,现在最要紧的是给刘姑娘治病。你先坐下歇歇,刘姑娘这样我也很难过。”杜夫人边说边擦了擦眼泪,“哎,现在我直恨不得是自己替孩子们受这场灾。可主持师父昨天也说过了,这都是命,孩子们命里注定有些一劫。”
“哈,命里注定?你们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伤成那样的是你闺女,我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了?”朱玉冬说完又开始挣扎了,边挣扎边说:“老天呀,你睁开眼看看吧,这世道不公平啊。”说完用手指了指大太太、杜夫人等人“这些为富不仁、假情假意的虚伪小人,欺负我们孤儿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