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这是咱娘安葬费,我都拢好了,你看看。”小吴氏问了问十月的伤势,就从怀里掏出了张纸,上面鬼画符的写了些东西。
陶氏不明所以的接过来看了看,看完边抖了抖那张纸,边看着小吴氏说:“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小吴氏闻言脸色有些变了,急急的说道:“弟妹,你不会是想赖帐吧。咱娘刚走的时候,二平可说了,咱娘的安葬费你家出的。”
陶氏恍然大悟的“哦”了声,接着说:“可是大哥不是说了不用我们家出的嘛。再说,这事咱爹都发话了。”
小吴氏瞬间瞪大了眼睛,急赤白咧的说:“弟妹,你大哥那么说是想着他是老大,可老人你们一天没养活,这时候再不拿些钱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陶氏想了下,正色说道:“大嫂,你这样说我可要说道、说道了。当初分家的时候,咱爹发过话,二老的生老病死全由你们家操办,我家给些养老钱就行。这些年,我拿的养老钱只比当初说的多,而且逢年过节的孝敬也不少。当初二平想拿咱娘的安葬费,那是我们家对老人的孝心,可没什么说不说过去的。”
小吴氏眨了眨眼,假笑道:“是我不会说话,弟妹,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就是想着这也是你和二平的孝心,我们当哥嫂的也不能挡着你们孝顺老人呢,那我们成啥人了?”
陶氏点点头说:“大嫂,你这话说得对,咱们这么做也都是想孝顺老人嘛。”说完话锋一转道:“可是,这个钱当初大哥说不要,咱爹也不让我们拿,那你今天过来,大哥和咱爹是啥意思啊?”
“咱爹和你大哥要是不知道,我能来吗?弟妹,你也想得太多了,我虽然爱占些小便宜,但也不敢不听咱爹的话呀。”她这么说等于没说,朱老爷子和朱老大的态度她都含糊带过。
陶氏也听出来了,蹙着眉追问道:“大嫂,咱爹和大哥到底是啥意思啊?这钱我可以给你,可我不能给的这么糊里糊涂的。这么的,晚上我让二平去你家,把这钱当着咱爹的面给你,你看行不?”
小吴氏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嗷”的一声跳起说:“陶氏,你这话是啥意思?还当着咱爹的面给我,你是不是不放心我呀?我看你是俩钱儿,就不把我这个嫂子放在眼里了,俗话说长嫂如母,如今咱娘不在了,我这个当嫂子就是你的长辈了,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其实陶氏那翻话是在试探小吴氏呢,如果她真答应了,陶氏是不会那么做的。可小吴氏心虚呀,自己先咋呼开了。
陶氏一看她这样就知道这里头有猫腻,冷着脸说:“大嫂,我看是你想多了吧,既然你说咱爹也同意这事,那二平当着咱爹的面给你钱有啥不行的?除非是你心虚,咱爹根本不同意这事。这钱我拿可以,可咱爹的话我不敢不听,你要是觉得我说不对,那咱俩去当着爹的面说道、说道,咱爹要是也说我说的不对,没尊敬你这个长嫂,那我给你道歉。”
说完站起来就要拉着小吴氏去见朱老爷子。
小吴氏这时候害怕了,要是朱老爷子知道她跑这要钱来了,骂她一顿是轻的,可这钱不要她也不甘心啊,就打开陶氏的手,坐在地上耍开泼了,骂陶氏不孝顺,哭朱老太太死得早了。
十月背上的伤已经好多了,现在已经敢坐着了,看她这样把十月气得不行,想了想十月冲丁婆子招了招手。
刚刚小吴氏开闹的时候,陶氏就让刘氏、王氏回避了,她即怕小吴氏闹起来没个深浅将刘氏碰着了,也不愿意让儿媳妇看到她们妯娌的矛盾,陶氏现在有时真闹不懂小吴氏怎么想的?她也是有儿媳妇的人了,老这么闹腾就不怕儿媳妇有样学样吗?
其实陶氏答应给朱老太太出安葬费,有很一部分就是考虑到自己现在也是当婆婆的人了,要对儿媳妇言传身教,如果自己都不孝顺,那将来有何颜面要求儿媳妇孝顺自己呢?
丁婆子原本还在尽心尽力的劝着小吴氏,可小吴氏看她是下人,所以对她拳打脚踢的,陶氏就不让她再劝了,丁婆子就是下人也是自家的下人,轮不到小吴氏打骂。
丁婆子也就站在陶氏身后,看着小吴氏耍泼。看着十月冲她招手,她绕过小吴氏到了十月身边。
“丁妈妈,你去老屋将我爷或是我大爷找来。”十月趴在丁婆子耳边小声的说。
其实十月原本是想大声说出来的,主要是为了吓唬小吴氏,可她又怕小吴氏三天两头的来闹一回,所以索性一次治服她。
丁婆子看了看陶氏,十月知道她是想跟陶氏说一声,遂坚定的说:“你去吧,出了事儿,有我呢。”
陶氏虽注意到俩人的动静了,但她以为十月是吩咐丁婆子帮她做事,所以冲丁婆子挥挥手,示意她走吧不必管自己。
丁婆子走后,小吴氏越闹越欢了,她一开始怕陶氏去找朱老爷子,还有些顾忌,可眼看着陶氏毫无此意,她索性放开了闹腾。
今天可能也是小吴氏倒霉,丁婆子刚走走到半路,就碰上正溜达的朱老爷子。
丁婆子给老爷子请过安后,就很有分寸的说道:“老爷子,碰上您可真是太好了。我们家姑娘正想请人去劝劝大夫人呢,大夫人和我们家夫人起了些口舌,俩人闹得有些不愉快。”
朱老爷子一个大男人,哪耐烦管这些呀,何况这俩人还是他儿媳妇,就有些不愿意去。
丁婆子出看出来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