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其芳要出家,当十月听到这个消息时,惊讶得嘴巴里能塞下个鸡蛋了,刘其芳这次闹出的动静可太令人震惊了,她到底是要干嘛呀?别说她真想出家,十月可不相信她真的看破红尘了。
这个时代女子出家是是很让人诟病的一件事,要不是走投无路,又下不了决心结束性命,谁也不会选择出家的。与能出入豪门世家讲经解惑,获得供奉无数,或是游历名川大山著书立著,引来追随者众多的僧侣们不同,女比丘们生活得困苦窘迫,而且世人多认为庵堂是关押品行不佳的女子的,对女比丘十分瞧不起,所以谁家要是出了个出家的闺女,那不但其它子女亲事困难,就连出门都抬不起头来。
“娘,芳姐真这么说的?她的脸真的治不好了吗?”十月连声追问道。
今天一大早,十月家刚起来,大门就被人拍得震天响。郑婆子因为要准备早饭,所以起得最早,平时也是由她负责开门、锁门,她听到声响后连忙跑了出去,随即领进来了劈头散发的朱芬。
“芬儿,你这是咋的了?”陶氏看她这样还以为她被人打了呢。
其实陶氏这么想也是有根据的,朱玉冬与朱芬这对婆媳互相看不顺眼,矛盾由来已久,真上演全武行也不是不可能的。
“二叔、二婶,我娘让你们快去我家看看呢,芳儿她、她有些不对劲。”朱芬说这话时,虽然神色焦急,但给人的感觉却有些装腔作势,流于表象。
就说这头发吧,连朱老太太死的时候,朱芬都是梳得立立整整的,十月就不信她跟刘其芳的感情,要比和朱老太太的感情深。
陶氏和朱老爹却没像十月想得这么多,主要是他俩觉得刘其芳现在这样,自家也有责任,所以愧疚心一起也无瑕他顾,再说这俩人从来都是把人往好了想的。俩口子带着丁婆子匆匆忙忙的跟着朱芬就走了,连刘其芳到底是怎不好了都没问。
俩人去了一上午,待午饭时陶氏才和脸疲乏的回来,一进屋就给十月带来了那么个爆炸性新闻。
“这孩子心细也太窄了,杜夫人都说去京城求药去了,正哥也帮她找秘药呢,她咋就不往好了想呢。”陶氏叹着气说道,接着抱怨道:“你二姑也真是的,孩子都这样了,她不说劝吧,还跟着一起闹,真是气人,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一点儿也压不住事。”
“娘,今天都谁去劝芳姐了?大太太和杜夫人去了吗?”十月在想刘其芳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来了,大太太和杜夫人是一起来的.......”
这几天,十月因为养伤的原因,一直没过去看过刘其芳,但陶氏和王氏经常去。刘其芳回家后,虽然还很担心留疤的问题,但有了杜夫人和大太太的保证,总算是能安心养伤了,而且朱玉冬也不那么焦燥绝望了,娘俩的心情似乎是好多了,连带着对陶氏的态度都好起来了。
哪曾想,今天一早朱芬还未起身呢,就听到朱玉冬那屋传来一声惨叫,她和刘琰吓得连忙跑过去一探究竟,这才看到刘其芳竟拿着剪子剪头发呢,还说要出家,惨叫声是则朱玉冬传出来的,她在和刘其芳抢剪子时被划伤了手。
朱老爹俩口子到了刘家后,刘其芳手里的剪子已经被刘琰哥俩夺了下来,朱玉冬正搂着刘其芳哭呢。
陶氏见到刘其芳时吓了一跳,身体肤发、受之父母,古人的头发从生出到死是从来不剪的,如果剪了是认为对父母的不孝,而刘其芳左边的头发已经剪得只剩寸余,看样子她是来真的了。陶氏连忙坐在刘其芳身边柔声的安慰着娘俩,顺带着小心翼翼地的打探着刘其芳为何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琰哥、珏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些天,我听你二舅娘还说芳儿正安心养伤呢。”朱老爹一个大男人做不出悲戚扭捏之态去劝慰,况且他更关心的是刘其芳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二舅。哎,都怪我,平时对妹妹的关心不够,虽然知道她受了伤,但还是一门心思的进学,以至于她为生出这样的心思都不知道。”刘琰愧疚的说道,说完转头看身侧的向刘珏问道:“珏哥,你平时跟妹妹走得近些,芳儿是怎么想的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下午芳儿好好的呢。还笑着和我说,杜家和林家的药就快送来了,她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要不然一辈子也未必能用上皇家御制的药物。”刘珏也很不解,怎么一晚的功夫,刘其芳就像变了个似的。
朱老爹见这哥俩一问三不知,又问了问朱芬,可朱芬翻来复去的说着路上说过的那些话,看样子也不像是知道内情的,因为事关重大,朱老爹又让朱芬去将朱老爷子和朱老爹请来。
朱老爷子来得很快,进屋后同样也是问了朱老爹刚才的问题,可除了刘其芳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刘其芳又是一副打死也不说的倔强样子,众人也没办法了。
朱玉冬这时候突然擦擦眼泪道:“爹、大哥、二弟,芳儿出了这样的事,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呀。”说完对朱芬道:“你去把杜夫人和林大太太请来,芳儿是为救杜姑娘出的事,她们不是说了不会不管的嘛,现在就到了她们必须管的时候了。”
朱芬迟疑的看了看刘琰,见刘琰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屋里的众人,见没人出声反对,就应声而去了。
在朱芬去请人时,朱老爷子等人又问了问刘其芳的想法,可刘其芳就是紧闭着嘴不说。
大太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