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朱玉冬这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总放不□上的架子,所以即使是想求十月,可说出来的话也特别难听,激得十月当场就决定了不去,想让自己给她做脸,做梦。
“你慢些点儿。这么大的人了,干什么还毛手毛脚的,哎、哎、哎,小心别伸到伤口。”陶氏看着弯腰穿鞋的十月,直怕她伸到后背的伤口,“你别弄了。丁婆子,你过来下,把鞋给十月提上。”
丁婆子刚刚去给十月拿披风去了,这时连忙过来蹲下替十月将另一只鞋穿上。接着将披风替十月穿戴好,陶氏现在拿十月当易碎的瓷娃娃般,都已经是四月莺飞草长的时节了,十月出门的时候还穿着薄棉袄,披风的风帽也是必须戴着的。
因着朱芬明显神色焦急,十月也不是那种出个门得收拾半天的人,一行人很快出了屋子,去了刘家。
待到十月等人刚进了朱玉冬家,就听东屋里朱玉冬正小心翼翼地劝道:“......芳儿,你快放下,别伤着了自己。听娘的话,这家出不得呀。”
刘其芳额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下来了,一道淡粉色的伤疤深至眉间,此时正状似颠狂的和朱玉冬抢着剪刀。
扑哧,十月看着半边头发像被狗啃了似的刘其芳,实在忍不住了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好在,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刘其芳身上,没人注意她。
陶氏和丁婆子进了屋就连忙上前帮朱玉冬往下抢刘其芳的剪子,朱芬侧又转头出去找大太太和杜夫人去了,这个找人的顺序是朱玉冬告诉她的。
杜夫人和杜成兰到后,刘其芳的剪刀已经被陶氏等人夺了下来,杜成兰因为内疚,哭得比刘其芳还厉害。
大太太带着苏明芙也随后赶了来,朱玉冬见到苏明芙后来了精神,叭地跪在苏明芙身前哭道:“苏姑娘,您大人有大量,芳儿她破了相心里难过,您别和她一般见识,我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苏明芙一开始被这个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待反应过来后和陶氏、大太太等人连忙上前扶朱玉冬,可朱玉冬说什么也不起来,一个劲的要给她磕头,气得苏明芙小红通红,这娘俩的太手段恶毒了。
趁着这功夫,刘其芳突然又抄起了翦刀,哭道:“娘,你起来,别求她。我自己的命不好,我知道,我这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决计不会拖累家里,拖累哥哥。”
屋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陶氏和丁婆子想要拉起抱着苏明芙大腿不放的朱玉冬,大太太、杜夫人则婆子抢刘其芳手里的剪刀,十月和杜成兰因为身上的伤刚好,所以没敢上前帮忙,但杜成兰在边上哭得死去活来的。
十月看着配合得十分默契的娘,忍不住想要鼓掌,这绝对是影后级别的,经此一事苏明芙就算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她决定帮苏明芙一把。
打定主意后,她上前和陶氏一起扶着朱玉冬,大声道:“二姑,你这是干什么呀?有话咱们好好说呗,你把事情的原由说说,咱们也好替你评评理呀。要是苏小姐真有错,我想她也不会以势压人的。都是读书人,你做事怎么这么糊涂啊,这不是毁人名声嘛,你让苏小姐以后怎么做人呀?”
苏明芙闻言感激的看了十月一眼,朱玉冬看着十月的目光则是要吃人般,十月的话已经点到这步了,她也不好再跪下去了,一脸愤恨顺势站了起来。
陶氏和丁婆子劝朱玉冬自不必提,十月又来到了刘其芳的身边,刚刚十月的话她也听到了,冷笑道:“表妹,我知道苏小姐是林老夫人的侄孙女,你向着她我不怪你,可你别劝我了,我是打定主意要出家的。”
十月顺势装出一脸委屈道:“表姐,我怎么向着苏小姐了。我可是实心实意替二姑着想,表哥怎么说也是读书人,如果外人知道这事固然会说苏小姐有错在先,可二姑的做法就不受人诡病了?表姐,你也替表哥想想吧,如果你真出家了,那别人会怎么想表哥呀?表哥可是你亲哥哥呀,你这么做不是陷他于不义嘛。”
十月说完,大太太和杜夫人连忙顺着她的话劝了下去。这些话一直是放在她们心里的,只不过因着她们是外人,刘其芳的事她们也有责任,所以不敢这么说罢了。
刘其芳已经把所有的可能出现的情况都预想了一遍,此时虽然恨十月,可却没被她打乱阵脚,冷冷道:“我出家并不是因为哥哥们的错待,不过是不想嫁人罢了。这世间即有心如明镜的智者,也有偏听偏信的糊涂蛋,明白人无需我解释亦会明白我的心境,糊涂蛋我也不屑向他多说,清者自清。”
十月没想到刘其芳的口才居然如此了得,要笑不笑的说道““哦,表姐的意思是不明白你的都是偏听偏信的喽?可事不辨不明,你出家的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的,现在我们先来说说苏姑娘到底错在哪儿了,好不好?”
“是啊,刘大娘、刘姑娘,我就算是有错,可你们也得让我明白我错哪儿了,要不然刚刚的事情传出去我只能一死以谢天下了。”苏明芙见十月这么帮她,她也不能再做缩头乌龟了。
她也不等朱玉冬娘俩说话,自己条理清晰的将那天在杜家发生的事,及自己后来又到刘家道歉的事都说了一遍。
其实在十月听来那天苏明芙说的话是难听了些,有些将刘其芳和下人相提并论之意,“刘姑娘可真有心了,比绿竹还能干哪......,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