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冬见他居然连书都不读了,这才慌了,又是劝又是吓唬的,可刘琰就是不听。没办法,她只得将刘青山的牌位拿了出来,让刘琰跪在他爹的牌位面前反省。
就这样闹腾了几天,刘琰眼见刘其芳是铁了心要去做妾,对她不禁失望透顶,虽然不再提去杜家的事了,可他当着刘青山的牌位发了誓,若刘其芳真自甘坠落,那自己以后再也没有这个妹妹,并逼着刘珏一同发誓。
朱玉冬见事情真如她所料,刘琰真准备不再管刘其芳,心里真是又气又怕的,可刘其芳却老神在在的,因为刘珏私底对她说了,他以后不会不管她,会替她在杜家站稳脚的,朱玉冬听完才感觉好些了。
对于刘家这些天发生的事,十月家一无所知,毕竟是去给人家做妾,朱玉冬纵然想人前显贵,但顾忌着名声她和刘其芳只能一遍一遍的,在家偷偷摸摸的欣赏一下杜家的聘礼,在刘其芳眼里、心里自己就是去做正房奶奶去了,她还将自己的聘礼和十月对比一下。
最终的结论是,她的聘礼虽然少了些,可都是出自京城的,所以她这是贵精不贵多,十月是贵多不贵精。
转眼到了立秋时节,苏明芙和杜成风的好日子,就选在了这样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
十月因为守着孝,只送了些自己的针线活给苏明芙,并没有亲自去送苏明芙。自然也未曾亲眼看到那日的情景,但据屯里的人说,那真叫十里红妆,因为是在林家出嫁的,所以第一抬嫁妆都进了杜家了,最后一抬嫁妆还在林家的院子里没发出呢。
苏三老爷今年夏天果然如愿以偿的升了刑部尚书,为了显示对女儿出嫁的重视,他特意让现任苏三太太提前两个月来与杜家商量成亲的事,所以待到苏明芙成亲这日,整个辽阳行省从五品以上的官员家属都来共攘这一“盛事”。
看着大大小小的官制马车,将河西本就本就不宽的车道挤得水泄不通,河东、河西两村的百姓都说,这比京城都要热闹了,上了年纪的人更是道活了一辈子没见过这样的热闹。
与兴奋的如同过年般的村人不同,刘其芳心里酸得要命,苏明芙这是在向自己示威吗?她难道已经知道杜郎心里没有她了?真是可悲,这些钱财能买到杜郎的心嘛,她们这些官家小姐也就只有靠着这些东西撑撑面子了,要不然谁肯娶她呀。她知道她不如自己不得夫君的欢心,所以才要财势压自己一头。哼,现在你有多嚣张,待到日后我就让你摔得有多痛。
别看你的陪嫁这么多,可那都是给我的儿孙预备的,现在你就算是是自请下堂我也不会同意了,想到这儿刘其芳居然有些怨苏明芙的陪嫁少了,要不然还能多留些给她的子孙。
苏明芙成亲后,刘其芳就天天在家盼着杜家来接自己,可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半年都快过去了,杜家仍未派人来接她。
杜夫人是最重规矩的,所以和刘家的名份定下来后,她再未亲自来看过刘其芳,只派下人来过刘家几次,就连杜成兰都被她约束着不与刘其芳来往了。
苏明芙也是想到这一点才提议让杜成风纳刘其芳的,你刘其芳不是自喻对杜家有恩嘛,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的世家规矩。
刘其芳在家急得要命,一时思量难道是苏明芙使了什么手段,迷惑住了杜郎及杜夫人?一时又思量是不是杜郎变心了,所以任着苏明芙拖延时间,反正她怎么想这里面肯定是苏明芙在使坏,不禁在心里恨苏明芙恨得不行,可她又不能自掉身价去杜家问去,一时间真如热锅上的麻蚁,在家急得团团转。
“娘,你去和朱十月说一声,就说杜家过了三月三就准备抬我进门,看看她做何反应。”刘其芳最后决定还是让十月去替自己问问。
她和朱玉冬现在还没告诉众人,她要去做妾的事。名声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她们怕十月反对,林家的大少奶奶怎么能有个做妾的亲戚呢?所以她们想待到木已成舟时再说,到时候十月就算反对,可总不能去杜家将刘其芳拉回来吧。
杜夫人觉得杜成风的事做得不厚道,怎么能纳恩人为妾室呢?所以对这事讳如莫深,大太太忙着苏明芙的婚礼,也没多问,所以这事还真被朱玉冬母女瞒得风丝不透。
朱玉冬比刘其芳还急呢,去年秋天的童试刘琰兄弟又是双双落榜,所以听完刘其芳的话,就明白她是想借着十月的嘴去问问杜家,风风火火的就往外走去。
没想到,她刚到院子,就碰上了苏明芙派来的婆子。
这婆子是苏明芙的奶娘,她是苏明芙娘亲的陪嫁,虽然嫁人后也生过一个孩儿,可没站住脚,再加上苏夫人难产而亡,她也就一心扑到了苏明芙身上,直把苏明芙当做自己亲生般。
可想而知,她见到朱玉冬母女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冷嘲热讽够了,才阴阳怪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