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屋子里玉蝉和玉坠也着急了,扑了上来,和金妈妈一起拼命摇着李清芬的身子:“姑娘,你别这么着急啊,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呢,你何苦这般作践自己的身子!”
李清芬的眼睛闭着,置若恍闻,根本不搭理她们。
玉蝉看着她这副模样,眉头拧得紧紧,站在一旁想了想,俯□问金妈:“你刚刚是听谁说的呢?”
“角门那个门房说的,他只说府里派了孔媒婆去提亲,也不知亲事成了没有。”金妈妈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嗐,我都老糊涂了,也没问清楚就回来报信儿!”
“金妈妈,你是老人了,经验自然比我们要老到些,若是你都不能替姑娘把好关儿,谁还能做这事?”玉蝉跪倒了床边,悲伤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李清芬,低低呼唤了一声:“姑娘,这事儿都不知道成没成,你何苦就做出这副样子来!”
话音刚落,床上的李清芬眼角就滴下了一颗泪水,眼睛也慢慢张开了,看着围在床头的三个人,她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话:“去打听下,事情到底成了没有?”
“姑娘,你就放心罢。这个提亲,总要有父母同意的,哪能媒人一上门,苏太太就能代许公子应承下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苏太太可是一个稳当人儿,你可曾见过她做过什么糊涂事儿没有?你呀,就把心搁回肚子里边罢!”玉蝉见到李清芬总算是肯睁开眼睛,悲喜交加,呜呜咽咽的说:“姑娘,若是你不放心,我现儿就去苏府,我去见那许公子,问问他到底有没有良心,我们家姑娘这般对他,几乎都要把自己名声都毁了,他却要琵琶别抱!若是他不能怜惜姑娘的这份苦心,姑娘,这种人你不要也罢!”
听到玉蝉这话,李清芬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起来:“玉蝉,你在说什么呢?他怎么会变心?他上次托你带玉环回来的时候,那信里写的话,难道他会忘?”说完突然坐了起来,脸色苍白,眼神迷离,似乎在梦游一般:“不,我现在就要去找润璃,叫她带我去找她表哥,我要当面问清楚他!”
她的举动把屋子里三个人都吓了一跳,金妈妈和玉坠赶紧抓住了李清芬的手,玉蝉哭着跪倒在李清芬面前:“姑娘,你可别着急,我现儿就去苏太傅府找苏姑娘,你放心在这里等着听奴婢的好消息!”
李清芬虚弱的点点头,按着胸口大声咳嗽了下,喉头腥甜,滑滑的一口吐了出来,玉蝉赶紧站了起来,从腰间拿出帕子捂在她的嘴边,等她吐了这口,擦了擦李清芬的嘴角,向她行了个礼儿道:“姑娘,我这就去苏府。”
“多拿点银子,到门口喊个马车坐过去,快去快回!”李清芬指了指梳妆台上一个小匣子,玉蝉见她的手腕已经瘦得似乎挂不住那枚老玉镯子,眼中一热,忍不住就流泪,又害怕李清芬见了心里更不舒服,生生忍住了泪珠子,打开那个匣子,取了一两碎银子,匆匆走了出去。
出得门来,走到角落里,悄悄打开帕子一开,却是殷红的一朵梅花般印在帕子上,玉蝉再也无法忍住想哭的念头,泪珠子纷纷儿的掉下来,恣意的流个不停。
“不行,我得去求苏姑娘来给姑娘看病。”站在那个无人的角落小声哭了个痛快,玉蝉心中暗自思府,现在也只有苏姑娘能救自家姑娘了,瞧姑娘这模样,若是那许公子真的不爱惜她,恐怕她也没法活下去了。
想到这里,玉蝉走到角门那里,塞了一角银毫子给那门房,走到街口雇了辆马车,急急忙忙赶到了苏府。
润璃看着玉蝉呈过来的帕子,也是一惊:“这血迹看起来倒不像有什么病症的,你家姑娘该是为着什么事急怒攻心所致,她究竟所为何事?”
听着润璃说李清芬并未生病,玉蝉这才放下心来,细细的把今日这事情给润璃说了一遍,润璃听了大惊:“真有此事?我都未听说过。”
玉蝉也默默的垂手立在一旁,心里很是难过,本来是想来问问苏姑娘苏太太到底有没有答应这亲事,可现在一想,苏姑娘是女儿家,自然不会有人告诉她这些事情,更何况还是她表哥的亲事,苏太太或者根本不会向她提及罢。
就在玉蝉垂头丧气的时候,葱翠站了过来,拉着玉蝉的手道:“难过什么呢?这么大的事儿,太太难道不会和表少爷商议下?我们太太可不是那种唐突的人儿!姑娘,我说若是想知道情况,不如去外院问问表少爷便知道了。”
玉蝉听着葱翠的话,眼前一亮,期盼的看着润璃,嘴里喃喃道:“可不是这个理儿?”
润璃看着玉蝉那模样,心里一阵发酸,想着那李清芬,为了自己的前程,抛却了诸多顾忌,把一缕芳心系在许仁知身上,现在她的世界里只怕已经是以许仁知为中心了,若是玉蝉说的那亲事真的定了下来,还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子。
“既是如此,随我去外院问下表哥,然后我们去鸿胪寺卿府上看望李姑娘。”润璃转身捏了下品蓝的小脸蛋:“品蓝,你帮我去和太太说下,就说李姑娘身子不好,我过去看看她。得了太太的准许就快些回来,我带你一起出去。”
品蓝开心的应了一句,撒着小脚丫子跑了出去,绒黄在后边追着喊:“品蓝,你可慢些走,小心路滑!”
众人皆是一通哄笑,这才把屋子里的愁苦气儿消了些,润璃站在那里想了想,对嫣红和绒黄说:“你们帮我梳个涵烟芙蓉髻,配上那套红珊瑚簪子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