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轰鸣的雷声会持续一会儿就继续朝南转移,却不想雷神不知为何赖在这儿不走了,一个接着一个闷雷在头顶炸响,似是不把老天戳个窟窿不罢休了。
锦瑟在被子里闷坏了,忍不撰头伸出来,深深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顿时肺里好受了许多。可是思绪一旦运转,那轰隆的响声立刻紧接着传入耳膜,吓得床上的人儿一个激灵。大概是受恶劣天气的影响,电压极度不稳,床头柜上的台灯发出的柔光也越发涣散,忽明忽暗的,下一秒就可能突然熄灭的认知让锦瑟更是心里一紧,接近恐惧的边缘。
再也受不了这窒闷几欲令人窒息的压抑,锦瑟伸手够到了放在枕边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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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会所。
“浩子,你来替我一下。”傅华年叫过正在一边唱歌唱得h的宁浩,让他先打一圈,他要去一趟卫生间。
傅华年走出了包厢,路过拐弯处的玻璃窗时不禁朝外瞥了一眼。刚才那样大的雷声他们当然也是知道的,大概是持续了有十几分钟,就渐渐往城北转移了,这回儿大雨也已经倾盆而下了,豆大的雨滴打在厚厚的玻璃窗上,发出“啪啪啪”的响声,又很快的汇成一猩一猩的水流朝下方蜿蜒而去。这窗户隔音效果绝对是顶尖的,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能听到那越来越急的拍打敲击声,可以想见外面的雨势是怎样的大了。
忽然想起家里那个柔弱的小女人,不知道此刻她怎么样了,是不是被雷声惊醒了?家里的佣人应该会上去陪她吧?这样一想,那些敲击声就像是敲打在了他的心尖上,有些疼。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他到底也是了解她一些的。她虽然看似柔弱,内心却是坚强的,就如上次他怒急之下下手没了力道,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明明是痛的不行了,却还是不吭一声,等他从她身上翻身下来,才发现她居然将自己的唇都咬的几欲出血了,可见是多么的疼痛了。
他是知道她的娇弱的,即便是她动情的时候,也只是堪堪能容得下他的巨大尺寸,更何况是前戏都没做足,他又是不管不顾的一冲到底,到底是弄伤了她。
那夜,突如其来的怒气瞬间侵袭了他,令他发狂,怒火转为欲火,全部加诸于她。可是事后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却是想不通自己的怒火是从何而来的。是为了她让他用避孕套?
他极欲否认这个认知,可最后又无力的不得不接受,他确实听了这句话而“兽性大发”的。其实他不应该有那样大的反应的,避孕套这种东西他一直常用的,和那些女人在床上的时候,他都会采取措施,必要的时候甚至两层,倒不是怕搞出人命后麻烦,而是他有洁癖,他嫌她们脏,哪怕是跟了他许久的女人也是知道的,但却从来不敢说什么。
所以,锦瑟跟他提出这个要求应该是称了他的意吧。他是不想这样早就有孩子的,束缚了自己,也束缚了婚姻。可是当他的妻子跟他商量的那一刻,他却忘记了自己的本意。那一刻,他只是感觉愤怒,原来,并不只是他不想有孩子,人家还不想跟他生呢。
有了这个认知,他更是难抑心中的烦躁,刻意的忽略心中那无法无视的失落感,骄傲如他,何时被一个女人这样漠视过?
这个女人绝对是不在乎他超级保镖!
她从来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哪怕是他n多天不回家,也绝不会有电话“查岗”。即便他回家的时候总是笑脸相迎,温婉以待,他却仍能清晰的分辨出她对他的态度,只是一个普通妻子对待丈夫的敬之如宾,却独独没有爱,没有一个女人应有的依赖,撒娇,甚至是痴缠,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向他昭示着一个事实:她和他一样,是厌恶这样的豪门联姻的。这桩婚姻,不仅仅是束缚了他,于她,大概亦是一种无可奈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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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右手边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程菱正坐在一旁看他们打牌,听到声响微的手机,现在都快一点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程菱四处看了看,他还没有回来,于是自顾拿起了桌上不停震动的手机,走了出去。顾宇他们倒也没有在意,包间里干什么的都有,乱哄哄的一片,只有坐在傅华年的宁浩看到了程菱眼中一闪而过的了然,不禁抬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本想出声说什么,想了想,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锦瑟几乎都要放弃了,其实并没有多么久,大概是心里作用使然,她觉得也许他是不愿接到她的电话,抑或是正在温柔乡不方便?
这些突来的想法一下子涌入她的脑中,顿时,刚才鼓起的勇气瞬间散去,她现在是在干什么呢?如果接通了,她要怎么说呢?这一切让她的心微微慌了起来,几乎是立刻有了挂断电话的冲动。
正当她要放弃的时候,电话突然接通了。
“喂,是华年吗?”锦瑟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紧张夹杂着一丝期待,语气也有些急迫,她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的被子。
“不好意思,他去洗手间了,请问你是?”一个温柔动听的女声传入她的耳膜,瞬间击碎了她仅剩的丁点勇气。
“哦,那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重新压于枕下,强迫自己不再听那依旧震耳欲聋的雷声,躺下睡觉。
这边厢的程菱却是怔了一怔,竟是没想到她这样快就挂断了电话,她连问都不问?
是不想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