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有时就代表了拒绝,难道你不懂吗?”
傅华年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气得厥过去,他深呼一口气,强自平定了心绪,他大步走至床前,坐在锦瑟的身边,目光灼灼的握着她的双肩道:“锦瑟,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只要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好,你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
傅华年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跟她解释清楚他并没有举报那个材料,其他的事情都排在后面,只要锦瑟明白了,那她很可能就会重新考虑原谅他。
“你当初给我哥机会了吗?”锦瑟抬眸反问,她几乎是低声下气的求他了,可他不还是那样做了,这让她没法不寒心。
傅华年薄唇紧抿,低垂了眼帘,遮住了眸中的复杂之色。直到现在,他依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当初事发的时候,他已经着人给蒋友松报过信,只要他们不再轻举妄动,他们这边也绝不会采取任何行动,他只是希望不要牵涉到无辜的程菱。至于他们和调查组的斗法,那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可他却找人将程菱撞成了残废,程叔也是数次被人威胁生命。事情已经扩大到不可控制的地步,谢延方淮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只有牵扯到程叔,那他们可能也就不会那样暴跳如雷,气得杀红了眼,又从他这里得不到那份密件,才会采取其他行动以此让蒋友松有所忌惮。
“锦瑟,不管你信不信,我给过你哥机会的,只要他不会威胁程叔他们的生命,我会尽量劝服程叔及早收手。可是你哥却完全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他的手下也就是那个章华直接买人行凶,将程菱撞成那个样子。”看她没有反应,应该是听进去了他的话,傅华年继续道:“我没有举报你哥哥,更没有将资料交给中纪委,你哥被例行传讯,是因为公司账目被怀疑做假账。”
“这些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这场战役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而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我的最低底线,我没办法原谅你。”
她伤心的是当初事发的时候他并未毫无犹豫的站在她的这一边,而是在徘徊,这说明,在他的心中,她并非他所说的那样重要。而且她并没有难为他,只是要他不要插手,可他却连这点都无法做到,这让她意冷心灰。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算不是你,也是你那几个兄弟做的手脚吧。”锦瑟心里清楚,在这个公司被曝出做假账,肯定是想要给他重重一击的。更何况他知道的这样清楚,除了他身边的那几个人,还会有谁?
傅华年无话可说,她确实聪明,他一出口她就知道他的话背后的含义,尽管他并不想她知道是老六他们动的手脚,可是她还是猜的出来。
“你真的这样狠心,将我们之前的一切全部抹杀吗?更何况,”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大掌隔着被子抚在她的肚腹处:“我们还有了孩子,我们俩的孩子。”
锦瑟任由他的手放在那里,“狠心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我从来没有对付过你哥哥!”傅华年凝视着她的眼眸,语速缓慢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咬牙道。
“可结果呢?”锦瑟不为所动,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她不想再做一些无谓的消耗,只想带着满身伤痕静静地离开。
傅华年看她一副不愿再理他的样子,起身离去。
临离开前,他阴鸷而狠绝的一字一顿道:“结果?结果就是,我不会离婚!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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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在蒋宅的第三天。
一大早她就起了,将自己收拾妥当,里面穿了一件黑色衬衣,外面罩了米白的敞怀儿大衣,□搭了裙子,脚下一双长靴,长发高高束起,英姿飒然。
锦瑟立在巨大的穿衣镜前,伸手将自己右臂上的章牌带好,整整衬衣的衣领,随手拿起床上放置的包包离开。
到了客厅,锦瑟发现傅华年正背对了她站在吧台,长身黑影,他倒了一杯酒,然后塞上盖子。
他没有回头,锦瑟也没和他交谈的打算,径直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身后他的声音高声传来:“锦瑟,去哪儿啊?”并没有惊讶的成分在其中,好像早已知道她的行程。
锦瑟没有理他,她走到了门口,伸手拉开那带有金灿灿扶手的大门。
两条手臂横在她的身前,两人面无表情均是面无表情。
“少夫人,对不起,您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