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的回答勉强又无奈,给出的答案却是肯定的。
顾朝歌追问了闵氏一些问题,回头又叫夕照找人去找双瑞打听了些消息,等消息传进来,顾朝歌结合前后,终于将整件事连接了起来,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事情得从一个多月前说起,那时刚过完年不久,年前年后像花蝴蝶一般跟着祖母母亲参加宴会的任婉淑,飞扬在许多公子少爷的心中,搅乱了一个又一个的心神。
其中一人是安郡王府世子,其母是皇帝胞妹晗月公主,因为和安郡王从小认识,感情深厚,比起一般世家,晗月公主所出的一双儿女,要简单商量得多。
不同于长在温柔乡的世家子弟,世子几乎是第一眼就真正迷上了任婉淑,任婉淑对他的身份也还算满意。舍不得放弃,心底又不甘心只嫁给他,最后就用老办法,一直吊着他。不同于其他世家公子,这位真单纯,任婉淑有一次忍不住耍了他一下,几句话间将他迷得神魂颠倒,整日想着任婉淑。
世子嫡亲妹妹阙玉环,因为外祖母即太后宠爱,皇帝舅舅也喜欢她,幼年便得了郡主封号,见不得世子哥哥如此,决定出手教训教训任婉淑,让她不敢再耍弄世子哥哥。
有此想法的玉环郡主,机缘巧合之下,正好在一次宴会后看到任婉淑兴致勃勃叫住顾清风说话的一面,玉环郡主看着任婉淑的表情,总觉得有些不对。
回府的途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一个绝妙的注意在她脑海里形成。玉环郡主不同于一般的闺中少女,从小就很大胆,性情和世子哥哥相反,比世子哥哥还更像男孩子,从小都是她保护哥哥居多。
晗月公主等人时常感慨两个孩子的性别是投胎时弄混了,该是郡主是哥哥,世子是妹妹。
字如其人,玉环郡主的字,也一点不像姑娘的字,若无人说是她写的字,只要看过她字的人都会说那是男人书写。
玉环郡主回到府中,悄悄写了封信,秘密安排人送信。
见过顾清风的任婉淑,心情愉悦,也没急着回去,上街买了些东西才回到府中,回到任府中换衣服的任婉淑,莫名在袖中摸出一封信。
不,也不能说是一封信,说是一封信,还不如说一张字条,字条上面的字遒劲有力,龙飞凤舞,看得任婉淑面红耳赤。
模棱两可的私信,不说自己是谁,只说想她想得难以忍耐,约她今晚子时见面,还让她独自前往。
任婉淑脑海里出现了许多人,却没有任何一人有顾清风清晰,她最后说话相谈的只有他,也是她今日唯一笑脸相对的人,他要生出什么龌龊心思也正常。
任婉淑心中气恼,又忍不住暗暗嘲讽顾清风,想撕了字条,到最后揉得皱巴了,还是没能撕掉。
夜,任婉淑躺在床上,一直难以入眠,她以睡不着为由,将守夜的丫鬟一个个赶走。一直要到子时,忽然做了决定,悄然起身出角门独自去赴约。
她想得很清楚,若那人不是顾清风就立刻转回,她就只是去确认是不是顾清风而已。若真是顾清风,任婉淑想得很清楚,她定要大大的唾一口唾沫在他脸上,定要说得他再抬不起头,再不敢见她!
任婉淑想着,在夜色中小心翼翼前行,同一时间,玉环郡主带着自己的心腹已布置好一切,只等猎物上钩。
一直跟着玉环郡主的丫鬟,胆子比一般的男人大许多,玉环郡主做什么,她也不奇怪,“郡主,这人能来?”
“我本来也就是抱着试探的心态,如果她不来赴约是好事也没什么,如果她来赴约,那教训她就越理所当然了。”玉环郡主嘲讽一笑,“对姐夫有不轨之心,实在是欠教训。”
玉环郡主是认识任婉容的,虽然不熟,不过看着是个好的,和任婉容和她那对父母完全不一样。
玉环郡主鲜少无缘无故厌恶人,任婉淑任冲任夫人一家三口却都在其中,究其原因,就是看不上他们的行事,特别是任冲,玉环郡主是最看不上的,觉得他为人连女子也不如。
玉环郡主几人等了片刻,子时已到,丫鬟心中却松了一口气,“郡主,回吧,看来不会来了。”
“哼,不来了也好,要是真来了,我得好好帮哥哥洗洗他那双眼睛了。”玉环郡主说着站起身正要叫人回去,守在外面的人却来了,说人来了。
玉环郡主和丫鬟对视了一眼,丫鬟满眼的无奈,玉环郡主满眼的讽刺和兴奋。
任婉淑心中想了许多骂顾清风嘲讽顾清风的话,想得满腔的热血,到了地方,没想到没找到人。任婉淑正奇怪四处看,忽觉头有些晕,心中大惊,可到底来不及做什么,很快就陷入了黑暗中。
任婉淑倒了,玉环郡主才现出了身,打量了一番倒地的任婉淑,“还精心打扮了,看来果真有龌龊心思。”
丫鬟也在看,还忍不住真心实意感慨了一句,“可真绝色,过几年更不得了。”
玉环郡主看了她一眼,“要不绝色,我哥哥哪里会被一下子迷住。”
丫鬟听了默默闭了嘴。
玉环郡主其实也真不能对任婉淑做什么,她只是想教训她一顿,教训得狠一点让她收敛而已,并不会真毁了她。
玉环郡主也不耽搁时间,亲自动手和丫鬟将任婉淑抬到布置好没多久的床上,床上的床铺不只干净,还都是好料子,和简陋的屋子完全不一样。
玉环郡主直起身看着任婉淑,让丫鬟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