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寂静,只有两道越来越重的呼吸,任夫人早已松了嘴,却还是倒在任冲怀中,颤声说道,“夫君…夫君…她…”
“夫人,会不会是弄错了?”任冲忽然开口问道。
任夫人一个激灵,骤然爆发,“弄错,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弄错!”
晚间两夫妻到了任婉淑屋里,到底又开口确认了,任婉淑言辞却却,咬定那人就是顾清风。
任婉淑认定是顾清风,平侯府顾家坚决不承认,事情一时陷入僵局。
任冲夫妻一夜未眠,任夫人次日起床后,就赶到任婉淑处,任婉淑闺房一阵混乱,任夫人一惊,急忙进屋,一眼就看到正趴在床沿干呕的任婉淑。
“姑娘昨日根本没吃什么,怎会忽然如此……”
丫鬟的声音忽近忽远,任夫人站在一边,脑子轰然诈响,许久未说话。
任夫人阻止要去请大夫的丫鬟,只问了她一个问题,“你们姑娘这一月的月事可来了?”
“还没,推迟了几天了,姑娘这个月身子一直不见好…”
任夫人只觉天旋地转,露出了似哭又似笑的笑容,缓缓坐倒在地。
任府最后还是叫来了大夫,为任夫人诊治,后又请他为府里一小妾诊脉,说小妾这几日身体有些不爽利,看是不是有了喜脉。
大夫最后没摇头也没点头,只说月份尚短,暂时还诊断不出什么。
可任婉淑的孕期反应已经越发明显,像极了任夫人当年有孕之时,得到消息的平侯府像吞了苍蝇,可最后态度也依旧。
任府亦寸步不让,两家人就此陷入僵持,而顾朝歌就是这时候回来的。
闵氏的烦恼顾朝歌明白,若是没有怀孕这事,侯府完全可以强硬,任府毕竟是要脸面的,也是真心疼爱任婉淑的,他们定然对任婉淑的名声特别看重,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散播任婉淑之前经历的事。逼平侯府也就是逼他们将任婉容换成任婉淑而已,可怀孕了却不一样了。
任府再无退路,定然一步不让,况且他们认定孩子就是顾清风的,一定认为平侯府为了顾家的骨肉不流落在外,也会顾忌。
平侯府确实顾忌这孩子,他们知道那不是顾家的,可孩子这种事情最是说不清,并没有什么能确定是否为父子的方法。看长的像不像是唯一的一种方法,有些孩子和父母相像,一眼就可看出来,可有些并不像父母。像与不像最不好定论,平侯府也不可能一直等着那孩子生下来看长相判断。
等孩子出生判断是最不可取的,到那时候任婉容如何又会面临什么难堪局面,顾清风想都不敢想。
平侯府顾忌孩子,根本原因也是因为任婉容,他们不能让她在出嫁前卷入这样的丑闻中,就算他们最后以强势手段娶到了任婉容,她这辈子也会一直被人说道。
平侯府顾忌任婉容,任家顾忌任婉淑,事情一时间陷入僵局,任婉淑那边一直有着反应,顾城闵氏急得嘴角都起了泡,顾清风更是瘦了一大圈。
顾朝歌回到府中,头两天一直在落实一些事,每日只是陪着闵氏顾城,免得他们一直想那糟心事。又盯着顾清风让他好好吃饭,免得事情没解决他身体先垮了。
过了两天,顾朝歌猜测被证实,应任府的再三邀请,她跟着闵氏去了一趟任府。
任府如今已有些不管不顾了,每日上门相请闵氏过府,去商谈两家亲事。
闵氏为了确认任婉淑的怀孕情况去了一次后,再未上门过,这一次因为顾朝歌说想去看看任婉淑的情况,又加之任府一直相逼就上门了。
到了任府,和她从前每一次来的没什么差别,只不过眼前一直有个动不动就要干呕一番神情困顿的任婉淑。知道顾朝歌也知道情况,任夫人任婉淑就真不避讳她了。
闵氏看见任婉淑就觉刺眼,视线一直有意避开,顾朝歌的视线却是一直落在她身上,一直在做观察,观察了一番还开口说话了,和往日说话一般,仿佛不知道两家如今的状态。
“淑姐姐,我如今是炼丹师,也算是半个大夫了,能让我试着诊脉看看吗?”炼丹师不可能只知道炼丹,大半都是精通医理的,有一些丹药师同时还是优秀的大夫。
顾朝歌这两年也一直再学医,和孙小大夫也学到了不少,诊脉她也是能的。
任婉淑想了一瞬,以为是她不相信其他大夫的诊断,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却还是将手腕放在了顾朝歌面前,懒懒打了个哈欠。
顾朝歌没管她的态度,仔细看看她的面容,就真的开始闭眼诊脉,这一闭就过了许久才睁开,满脸疑惑道,“淑姐姐没有怀孕的脉象,为何母亲说你怀孕了?”
任婉淑嘴角一扯,露出嘲讽之意没开口,任夫人却忍不得,“顾二姑娘倒真是大本事,小小年纪还知道怀孕脉象了。”
“任伯母,淑姐姐,我说的是实话,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淑姐姐根本没有怀孕。”顾朝歌不理她的嘲讽,只将要说的话说出来。
这话,她是对任婉淑说的。
任夫人可不听顾朝歌的话,两家人再次不欢而散。
回府途中,闵氏忧心更甚,亲自确认过终于有了底气的顾朝歌却轻松了,回府后专程找来顾城顾清风,拉着闵氏一起,慎重告诉他们,让他们不用管任婉淑的怀孕,他们若真打定主意要生,就让他们生好了。
顾朝歌语气很严肃,“…淑姐姐没怀孕这事,不管我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