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脓包骂谁泼妇?”朱由穆身形一现,便用佛门降魔神通金刚巨灵神掌,去收庞宪的第二元神蛟龙珠。金刚巨灵神掌乃是佛门无上伏魔神通,毫不逊色于道家玄门先天一气大擒拿,佛门诸长老也唯有三五人才有此法力。
只见金光大手亩许方圆,伴随着滚滚雷音,电蛇乱窜,扭曲得虚空掀起层层涟漪。奇亮光芒灼人双目,五根手指好似插天巨柱,亘古长存,抓着蛟龙珠就要合拢。
宝珠倏地精光爆射,银辉四溢,一条雪白龙影豁然跃出,游龙夭矫,驱雷遣电,开天辟地般从藩篱枷锁中脱困。
心生庆幸之余,急忙打量银姝和姜雪君斗法。却见一轮红日升空,映得满天皆是暗赤光华。随着“叭”地一声大震,千重血雨夹杂金碧光华爆散开来。血光氤氲中立有与银姝相似的元神从内飞出,晃眼间幻化无数分身,略一看不下千百之数。
血影分身飘忽若电,迅疾如流光电掣,绕着姜雪君奔逃不止。庞宪看到这等情境非但不喜,反而越发提心吊胆。
血狱玄胎轮得自欢喜神魔赵长素,又用沙神童子一具化身加以祭炼。护持之下,神魂稳固坚凝,银姝从不忧虑阴魔暗制。可是此宝最耗精血,非得地仙级数不能自由驾驭。稍有不慎,便会引来魔头侵扰。此时情急,银姝不得不强行驱使,至于后患再也顾不得了。
“贼秃,我和你拼了!”庞宪手持长幡,好似大枪一般挥舞,浩荡黄河滚滚奔腾,宛若一条神龙翱翔,纵横四海水。紫焰闪闪。精光迸射,疾风骤雨般满空飞舞。紫青兜率神火深具灵性,和瘟皇行道幡并行不悖。令那波罗神焰无隙可乘。
朱由穆偷袭不成,毫不放在心上。四外神焰腾舞,瘟癀疫气厚积如山,天瘟球神出鬼没,伺机偷袭。可见他风采偏偏,白色僧袍纤尘不染,举手投足间皆有佛光环绕。
面对着滔天魔氛,朗笑道:“迎得清风驱魔瘴,破开苍天任我行!”
袍袖展处。一道道金光脱腕而出,眨眼间便化为磨盘大小的巨掌,轰轰烈烈地便和庞宪的瘟皇行道幡对撞在一起。
旋即便似霹雳怒发,百万天鼓擂鸣,震天撼地,整个修云岭都好似要炸裂开来,合抱之木翻卷着兜上天去,雷火一震,散作齑粉。这般摧山毁岳的威势直令人摇魂荡魄,仙家斗法一至于斯。
庞宪脚踏行道幡所化黄河。金花紫气盈盈飞舞,举手投足间山摇地动,像是盖世魔神行灭世*。又似仙尊神圣显化世间。条条瑞气纷呈,祥光彻霄。
二人斗法如火如荼,气浪翻涌,天宇都为之变了颜色。采薇僧不断用金刚巨灵神掌轰开妖云邪雾,金霞灿灿,不时响起咝咝之声,千万层浓雾化为青烟,随风飘逝。
越斗庞宪越是深受震动,朱由穆表现出来的神通道力。几乎比拟不坏金刚。单论道行自是不如金神君和绿袍老祖那等魔教大佬,可是此子份属佛门嫡传。气机圆融无暇,毫无破绽可寻。
紫青兜率火和子午寒光线虽强。可是限于自身道行,不能发挥最大威力。这才体会到根基深厚,以正法入地仙是多么地可怕。
庞宪却不知此时采薇僧心潮起伏,更甚于他。诸般奇珍异宝倒也罢了,可这五台小辈实在妖孽。若是记得不错,他可是混元老道的徒孙,若论修道年岁那才多久?在那藏污纳垢之所,短短时日便能修得散仙,第二元神更有地仙级数的神通法力,这哪是旁门左道该有的福缘?
双手佛光好似流水,频频施展禁身擒拿之法,想要先将蛟龙珠收入掌中。可庞宪有了防备,又怎能如愿。银蛟宛若游龙,匹练也似唯在空中留下条条白线,凝寒吐气,竟将采薇僧佛掌染上了一片霜华。
初时还以为能够手到擒来,斗到如今竟然陷入胶滞,任凭自己使出百般神通,也不能扳回胜局。能将自己逼到这种程度,非魔教大能不能为也。想罢,朱由穆奋起余勇,金刚巨灵神掌开合之间,空气波动,似要撕裂虚空,威压莫名,直欲荡除妖氛而后快。
眼看银姝浑身殷红,血焰朵朵,若是细观可以发现,双眸散发七彩毫芒,分明是行将走火入魔的征兆。庞宪心下一疼,对无礼恶和尚越发痛恨,恩师脱脱就是走火坐僵,可若入魔比之更加恐怖十倍。心灵失守,神智昏聩,人亦非人。
双方斗法炽烈,不自不觉间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一团红影在云中穿梭。再看大地,一片狼藉,整座修云岭似乎被削平三尺,苍松老木尽数毁于灵火佛焰。
庞宪发丝在风中飘扬,俊秀的脸庞充满杀气,“昔年武王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是为忠义。当今王朝遂衰,戎狄交侵,你这采薇僧枉为明室后裔,不去匡扶社稷,反而莫名其妙与我为难,不怕有识之士耻笑吗?”
朱由穆为之一哂,“业障,你懂什么色空究竟,宇宙大千尚有成、住、坏、空四劫,只有愚民才会去讲什么大义。旁门左道就是不可造就!”
“嘭!”
一声炸响,瘟癀伞顿被他捏爆,散作一团黄云疫气。随着气劲流淌,泄向山下农田村舍,稻田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方圆千里之内俱被影响。
庞宪眸子微动,把手一招,四外烟岚翻涌,长鲸吸水般瘟疫黄云倒卷而回,十件散瘟法宝随之回流,赤霞神君丙熔元神裹着魔幡跃出天外,俯览苍茫大地:“贼秃,你说我现在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