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爵委屈?
斐华能允许么?
当下就为其洗刷冤屈了:“胡说!明明就是我先看上的你!”如果不是斐华没有安爵明骚,他会直接说——明明就是我先勾引的你!
可是,是不是明说有什么关系?反正在场人是都听明白了。
巷陌暗地里竖了个大拇指:果然不愧是欺负我多年的人……牛叉!
黎昕撇撇嘴:我家艺人就被你一天王‘潜规则’了?谁能知道我的苦?
林亚蝶如今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斐华,只有一个劲儿地流泪:“可是……他是个男人啊!”男人女人,天经地义,男人和男人,这算是什么?林亚蝶被这个纠结点束缚住,压根逃脱不得,她看着安爵,既愤怒,又无力:“你怎么不干脆去死?你怎么还活着呢?……”
斐华身子一僵,他下意识地要跨出一步。
眼前的人是他的母亲。生他养他的母亲。所以面对她的无理取闹,他能理解,他能承受!可是,安爵是他的逆鳞啊!
安爵轻轻吸了一口气,在斐华发狂之前打断了他。他的眼中已经能明显看出疲惫,他的声音比之前还弱,他微微侧头:“斐华,你告诉她……我们这算什么。”
回应的,是一个轻吻。
斐华的唇落到安爵的唇上,感受到的,是抑制不住的,让他心痛的冰凉。此刻他也顾不得林亚蝶了,扶着安爵就要朝里走,压制住对林亚蝶的愤怒,此刻在面对安爵时,他展露出来的是柔情万分:“先回去躺着。我妈说的话你少听,反正她是管不到我的。”
斐华正拉着安爵要转身,一股大力突然扑了过来!
李晓静就像发了疯一般,整个人朝着安爵冲来。
安爵如今哪里有抵挡她的力气?斐华更是害怕弄疼了安爵,压根没有对他使多大力,此刻这么一扑,李晓静直接带动两人一同扑倒了下去。
李晓静此刻哪里还有方才看上去的气质,她就像是个疯子。
安爵正好倒在最下边儿,斐华压住了他少许胳膊,而李晓静同安爵的距离是触手可得,她几乎全部压在安爵身上,发了狂似地逮住裹着他上半身的棉被:“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臭男人!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即便是林亚蝶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她怎么能想到,在她看上去有力的李晓静,发起疯来竟然像个十足的悍妇?
栢瑾瑜几人的脸色更是同时大变!还不等他们前去拉开李晓静,斐华已经双眼通红地爬了起来,直接扯住李晓静地头发就往外拖,离了安爵,到了门口,他用力一甩,眼中已尽是狠辣之色:“你该死!”
可是这一刻,他没有报复的心情。
三字才落,斐华已是迫不及待,赶紧回身。可是一回身,竟然是呆立原地。
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安爵就躺在地上,脸色比之前还白,他的额头上有抑制不住的冷汗。他的眉已经蹙到了一起,由此可见他所承受的痛苦,可他偏偏含笑看着他,声音低地细若游丝:“看什么呢斐华……还不快点拉我上去……”
斐华身子一颤,他慢慢地蹲下身子,手臂朝着安爵抱去。
还没碰触到,不远处已经传来一声惊呼:“天!怎么会这样!病人怎么下床了?!怎么还躺在地上!”
然后,两名医护人员已经快速跑了过来,一人甚至顾不得斐华,直接将他推开。斐华觉得全身无力,他就这么坐在了地上,身后的栢瑾瑜想要拉他起来,竟然拉不动。
那名护士同时伸手去拉开裹在安爵身上的棉被,她的动作看上去如此急切,可是偏偏不敢妄动,眸中焦急一片。
另一人手中端着一个手术盘,上边儿有着膏药和绷带,显然,她是来给安爵换药的。此刻看着同伴动作,她匆匆将手术盘放在地上,眼中有着止不住的急切,可是还是解释道:“病人的整块背都伤得不轻,深痕都有好几处,当时好几个地方都是缝了好些针的,完全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状况,更何况前边儿的伤势也不轻,那可差一点就是心脏啊……如今伤口愈合阶段刚起步,这样一下床病人这一夜的忍受止不住是白费了……现在应该祈祷,针线没有断裂才好……”
几乎同时,斐华的脸色就更白了。
他毕竟没有涉足医学。知道安爵的伤势严重是一回事儿,可是知道得清楚又是另一回事儿。
尤其是护士那句——‘这一夜的忍受’深深刺入了他的心里。
他这才从前一晚那种,看到安爵醒来之后的幸福中回到现实来。他这才想起……是啦,安爵的整块背都伤了,如今麻药的效果更是已经过了,他就这么躺着压着,能不痛么?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看上去还像是睡着了一般那么安静祥和。
他让自己给他唱歌,他竟然还睡着了?那剩下的,没有他歌声的慢慢长夜,安爵他究竟是如何忍受着度过的呢?
斐华在这一刻,无比恼恨自己的大意、轻心。现在他已经顾不得安爵为他着想的感动,他满腔都是毁天灭地的心情。
斐华突然爬了起来。
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满布了他的脸颊。
他几乎是嘶吼着朝着林亚蝶扑了过去,就这么按住她的双肩,就这么声嘶力竭,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