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他接电话时那微敛的神色,他说:“他在忙。”林晚晴心头动了动。
靳齐转回身时看看对面那扇微合的门,迟疑一刻后,他进了自己的房间。脱了鞋,他躺在了床上,两只手臂枕在头下,若有所思。林晚晴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月份大了,身体就是吃累,连躺着都不舒服。
她轻呤了一声,慢慢地翻了个身。
楚乔坐在她的办公室里,一个上午的时间都是沉凛着眉眼,眼神十分阴沉。在孕婴店外面看到的情形那一家四口的情形无疑是刺激到了她。
以前,她从不曾在意过靳齐和他妻子,靳齐只是她失意时倾诉的对象,是她寻找安慰的源泉,但是现在不同,现在,她已经准备把靳齐当成她下半辈子的依靠了,而他却还和他的妻子如此亲密。
楚乔想象着那一家四口牵手走进孕婴店的情形,便是心头涌起无名火来,她十分恼怒,一张脸因为压抑而青红不堪。
“楚总,吴氏公司的设计改签别家了。”一位业务负责人进来,神色紧张地说。
楚乔眉一皱,“谁家?”
“就是……那个唐都。”业务负责人说。
楚乔眼里的阴鸷重又浮现,“你们怎么都这么白痴呀!连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破公司都竟争不过,我养你们是做什么的呀!”楚乔一下子怒了,手一拍桌子,人已经气愤地站了起来。
业务负责人不安地道:“楚总,这不能怪我们呢!我们为这个项目运作了一个月的时间,大家兢兢业业地筹备,本来是万无一失的,谁知道这个唐都突然杀出来……”
楚乔的秀目一瞪,“去给我查查这个唐都什么来路!”
“是。我马上叫人去。”业务负责人转身出去了。楚乔重又坐在了椅子上,这个唐都不知是什么人开的,短短十天时间已经抢了楚氏两份合同,每一份造价都很高。她有些心烦地从抽屉里掏出了女烟出来,慢慢地点上了。
落日下的徐氏,徐长风轻吐了最后的一口烟雾,将指间的烟蒂轻轻地碾熄在烟缸里,他起身向外走。车子行驶在那熟悉的街头,他深黑的眼瞳一直是一种很飘渺的神情,似是若有所思,又似是成竹在胸。
前面是一家新开办的设计公司,门口处仍然摆放着鲜花,有几个衣装精整的男女从里面出来,徐长风轻轻地收回了视线,车子提了速,向着他的宅子驶去。
白惠一手搂着小糖糖,正在给她念识字卡片。而小豆豆则是时而向着这边望上几眼,时而就又爬走了。那小家伙调皮得很,坐在那里不会老老实实的听母亲念书,而是一会儿摸摸这个玩具,一会儿玩玩那个,小嘴里还时而地就念念有词。
白惠气不得恼不得,干脆就搂着女儿,只教她一个人。
“糖糖,这个是‘耳’,耳朵的‘耳’,你摸摸,我们都有两只耳朵哦!”白惠柔和的声音对着女儿绘声绘色地说着,边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轻扯了扯女儿的小耳朵。
小糖糖便也学着她妈妈的样子,用小手扯了扯自己的小耳朵,“妈妈有,糖糖也有。”
“豆豆也有。”奶声奶气的声音传过来,是小豆豆四爪并用地爬了过来。
小糖糖坐在母亲的怀里,被母亲搂着,小豆豆有点儿吃味了,他也不会走路,用爬的,来到了母亲的身边,小爪子一伸就将他妈妈手里捏着的卡片抓了过来。他嘎嘎乐着,看了看上面的字,却是另一只小胖手也伸了过来,一只手拽着那卡片的一角,小手用力一扯。没扯动,又搁嘴里去了,小牙一拽,那卡片生生被他的小牙给咬开了个口子。
白惠满头掉黑线,这东西真是属狗的了。
徐长风进来的时候,看到他儿子正拿着卡片搁嘴里咬,立时就是颊上的肌肉都抽搐起来,这个小东西,真不是一般的淘气。“豆豆!”
他对着儿子喊了一声。
那小家伙小嘴一张,啪的将咬下来的卡片一角吐了出来,咧开小嘴对着他爸爸笑,“爸爸也有。”
徐长风黑眉一沉,在儿子面前蹲下来,大手一伸,轻捏了儿子圆圆的小下巴,“爸爸有什么?嗯,你这个小子,你还真调皮你!”
“爸爸,有耳朵。”小糖糖在她母亲的怀里,一只手轻扯着自己的小耳朵,一边说。
徐长风笑了,伸手轻刮了儿子的小鼻子一下,却是将小糖糖从白惠的怀里抱了过来,“嗯,爸爸当然有耳朵,要不然怎么能听见小糖糖叫爸爸呢?”
他在女儿白里透红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又长臂一伸将地上的小豆豆也抱了起来,一儿一女,左面一个右面一个,一个父亲极致的美满就体现出来了。
“爸爸,举。”小豆豆说。
徐长风便一挑眉,“嗯,想让爸爸举高高了,没问题。咱一个一个来啊!”
他边说着,边就将小糖糖交回了白惠的怀里,两手用力将儿子举了起来。一下两下,三四下,每一下都举得老高,直到小豆豆咯咯的两条小腿蹬着笑不停。
他便将小东西放了下去,又从妻子的怀里将小糖糖抱了过来,同样地举了十几下,小糖糖清脆的笑声刹时就和小豆豆的笑音染满耳膜。
呵呵,这是多么幸福呢!
徐长风被孩子们的笑声陶醉,再看看他温柔美丽的妻子,他觉得他的人生,真的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