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推开了那扇房门,一种熟悉的气息便是扑面而来。房间里依然是当初她和他新婚时的装饰和布局,床还是那张床,柜子也还是那副柜子,她忽然间有些感慨,她和他曾经分离的那段时间里,他竟然没有因为楚乔而改变这里的一切,倒是让她颇感诧异。
有车子的声响划入耳膜,定是徐长风接了祖母和大伯回来了。白惠便下了楼。一直走到了客厅入口处时,她看到祖母被徐长风扶着走进来,身旁是大伯。
祖母比之上次见到,看起来有些见老,但是气色还是很好的。
“奶奶,大伯。”白惠亲切地喊。
对于胡兰珠这个婆婆,因着以前的事情,她是叫不出妈妈的,但是祖母不同,她一向都很亲切,白惠对祖母的感觉一向都好。
老祖母便立即绽开了慈爱的笑,伸手握了白惠的手,“白惠呀,辛苦你了。”
白惠只笑笑,不知祖母这句辛苦,是说她所受的迫/害,还是说她为徐家养育了两个可爱的小娃娃。
胡兰珠和徐宾将两个孩子下楼来,两个奶娃娃一看到客厅里多出来的两个陌生人,便都惊奇的黑眼珠骨碌转,看看曾祖母,又看看大爷爷。
徐长风笑着走过去,轻捏了捏小豆豆的脸,又摸摸小糖糖的头,说道:“糖糖豆豆,叫太奶奶。”
小糖糖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太奶奶,老太太便笑,“嗯,糖糖乖。”
可是小豆豆却不像他姐姐那么乖,他一向都淘气,而且说话也并不利落,此刻只是黑眼珠骨碌骨碌地看着眼前神色慈祥的老太太,却是啊啊了几声。
徐长风立时失笑,伸手轻刮儿子的小鼻子头,“你个笨小子。”
“男孩子说话就是笨,不过我们小豆豆可是个聪明的孩子。”胡兰珠笑道。
老祖母也笑,“是呀,是这样的。来,把孩子们抱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胡兰珠便和徐宾将两个小娃娃抱了过去,老太太左摸摸小糖糖,右捏捏小豆豆的脸,老人看孙辈,那是说不出的眼疼心爱。
白惠一直就坐在老太太的旁边,微笑地看着老太太和两个孩子亲近,而徐长风则是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轻捏了捏她的指尖,“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白惠摇了摇头。
说没想什么,怎么可能呢?
那段最最苦涩,最最落魄,最最不堪的时光就发生在这里,这所房子中。
她在这里,受尽了胡兰珠的冷待,在这里,楚乔尽情了她的得意,做尽了好人,也把她的尊严踩在了脚下,而她的男人,他的那种冷漠淡薄无形中助长着楚乔的气焰。
想起那个时候,白惠不由低了眉眼默默出神。
手指间一暖,却是徐长风的大手轻攥了她的手,他的眼睛里有一抹温柔和安慰,暖暖的热度从他的手掌间透入她的手心,她微微抬起了眼帘。
徐长风的眸光深沉而柔和,他的手轻裹着她微凉的手,他说:“忘掉那个时候吧,好吗?”
“清致怎么还没来?”祖母逗弄着两个小孩子的时候问了一句。
胡兰珠道:“清致打过电话,她说一会儿就到了。”
祖母便点头,“这孩子,受了那么多的苦,一定瘦了不少吧……”
徐清致将手边的工作整理了一下,又对着自己的下属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拿了包从办公室里出来。她穿着白色质地良好的小外套,粉色的毛衫,下面一条黑色的长裤,装扮得体而优雅。她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匆匆向外走。今天特意请了半晌的假,下午要陪着老祖母。
她拿着手包匆匆地走到电梯旁,电梯门打开,她迈了进去。电梯一路下行,很快就到了一楼,她脚步匆匆地向外走。迎面的拐弯处有人走出来,她的身形一下子撞在了那人的身上,手里的包便掉到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她的左肩撞上了那人的胸口,麻麻的疼,低低的一声抽气,再一抬眼,却是呆了一下。
陶以臻,是他。
清致看到陶以臻那双微微眯起却泛着凉意的眼睛,她的视线没有在那张冷面无情的脸上过多停留,而是弯身去捡拾了地上的包包,大步离开了。
陶以臻回过身去,看着那道苗条的身影快步离开,他的双眉微微的敛了起来。
清致走到办公大楼,一直到了自己的车子前,人钻进去,将车子驶离了政府大院。
徐家的大厅里十分热闹,清致的一从车子上下来,就感受到了家里那种喜庆的气氛。她迈步走进去,看到大厅里,她的祖母,大伯,父母,哥嫂一家。她笑了笑,“奶奶,大伯,你们来了。”
老祖母便伸了手过来,“清致呀,快来,让奶奶看看。”
老人几个孙女里面最疼的就是清致,这孩子,性子好,可是有什么事情却喜欢闷在心里,婚姻出了那么大的问题,却一直都不告诉家里人。老祖母想起上次来的时候,清致瘦瘦的样子,她只说自己在减肥,却不肯让他们知道一点儿她的状况。这孩子总是太过要脸面,所以有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