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秋月那里离开,白惠有些心绪不宁的感觉,她觉得她的男人,可能会因为她向黄侠借钱的事情而大发雷霆。
毕竟,那有损他的脸面。他是这个城市最出名的年轻富豪,钻石的身份,身家不止过亿,而他的妻子却开口向他的朋友借区区的五万块,这样做,显然是打了他的脸。
车子到了她所住的那所公寓,徐长风下了车,站在车子旁边看着她。白惠从车子里下来,那人犀利暗沉的眸光便打在她的脸上身上。她只感觉到头皮阵阵地发麻。
还好,他转身上楼了。当晚,谁也没说话,空气有些压抑得让人喘不出气来。白惠躺在床上看书,直到困得眼皮都挑不起来,那书便从她的胸前滑了下去,掉在了肘弯里。而徐长风在阳台上抽了几根烟之后,才洗漱,又接了几个电话在客厅里耗了些时候,那个女人就睡着了。
他在她的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她的睡相一如往日的安然,只是两只秀气的眉微微地拧着,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这个女人,可真会打他的脸。从那次音乐会向黄侠讨票,再到这次向黄侠借钱,她宁可向他的朋友开口,也不肯跟他这个做丈夫的人说。
呵,她可真会打他的脸呢!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才开始洗漱。卫生间和洗浴间处在同一块空间里,那么地狭小,他这长胳膊长腿的走进去,便有伸展不开的感觉。呵,他也就奇怪了,他怎么会这么愿意往这个地方来?他可是向来挑剔的人,他住的房子,光是卫生间就有别人的家的卧室大。可是现在……
白惠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时分,她又梦到了小时候被父亲关在黑暗的储藏室的情形,她叫着,喊着,拼命地用力想要打开那门,但却无济于事,而她却是满头大汗的惊醒了。
“妈妈!”她惊喊一声,手自然而然地向着床边摸去。她一向有开灯睡觉的习惯,只要是独自一个人的夜里,她的床头灯便会亮到天明,这缘于幼时,被养父关在储藏室里的那段记忆,没有光亮的房间会让她恐惧不安。
原本那种恐惧不安在她结婚后睡在那个男人的身旁时便减弱了,以至于,她不开灯也能睡着了,但是自从搬到这个地方来,那种恐惧又如影随形地跟来了。
她一睁眼,房间是黑的,便立即伸手去找床头灯的按钮,但不想,手下却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怔了怔,而此时,耳边传来一人带着睡意的声音,“干嘛?”白惠这才知道,她摸到的是那人的鼻子。
与此同时,手也被那人攥住了。
接着那只手一用力,她就整个人被扯到他怀里去了。他的身上只盖着一条薄毯,但房间里的暖气烧得很热,并不感到冷。
她被他拽到了怀里搂住,她的耳旁是那人的男性的气息,还有熟悉的男性手掌落在她的腰际。她晃了晃脑袋,从他的怀里滚了出去,然后飞快地找到床头灯打开。
灯光猝然一亮,刺了男人的眼睛,徐长风眯了眯眼道:“开那么亮的灯干嘛,我才刚给你关上。”
“我害怕。”白惠说了一句,便又蒙被躺下了。徐长风咧嘴,因为刚才那一搂,软玉温香的,体内有什么开始泛滥,但他却是刻制着没有伸出手去再去碰她,尽管心底里渴望得厉害。
早晨,徐长风依然早起,他站在床边穿衣服,而白惠的手机响了起来,白惠迷迷朦朦地便拿过来接听。“子杰。嗯,去孤儿院是吗?嗯,好,我下班以后,我们一起去。”
又是那个单子杰。
徐长风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白惠手里还捏着手机,头顶上却似有锋芒扎过来一般,怎么就那么难受。她拧眉看向那锋芒的来缘,她的男人,他正深黑的眼瞳放着锐利的光芒看着她。
白惠低头避开他的眼睛,坐起来穿衣服。徐长风的大手一下子扯住了她刚刚套在头顶上的毛衣,“白惠,你不能总跟那小子在一起。”他似乎咬着牙在说话。
白惠怔了怔,用力地将毛衣从头顶上套了下去。“我是和他一起去孤儿院做义工,不是去谈情说爱。”
徐长风怔了怔,但长眉很快又聚到了一起,一把又拽住了正要往洗手间走的白惠的胳膊。“那也不行。”
“你!”白惠是真的无语了。看她脸色都气白了的样子,徐长风却是沉声开口:“那小子对你动机不纯,你离他远一点儿。”
“真是龌龊!”白惠气愤地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束缚顾自地去了洗手间。
下楼的时候,徐长风的车子仍然横在楼洞口处,引擎声震着人的耳膜。有人从楼里出来,好奇地向着她和那车子张望。白惠咬了咬牙坐进了汽车的后座。
“我不去那家饭店!”见他又要将车子驶向前几次去的那家饭店所在的路口,白惠喊了一声。开着车的人,那两只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僵。只是须臾,他的神色已然平静,车子被扳回了正常路线。
他一向是个聪明的人,她不去的理由,他一定也是心知肚明。白惠在心底里腹诽着。
“那么,你想吃什么?”他阴沉沉的声音开口了。
“煎饼果子”白惠想也没想地来了一句。
可想而知的,她男人的眉毛都纠了起来,那种东西,他可能这辈子都没吃过。
果然,他的唇角抽了抽,恨着声问:“哪有卖的?”
“前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