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拿着包从家里出来,他的车子已经打着了火,她弯身钻进去,又说道:“我们给楚乔买点儿什么?”
“你说吧。”徐长风很平淡的声音说道。
“那就去买把花吧。”白惠说。
一会儿之后,徐长风的车子停在了一家花店前,白惠先行下了车,又对车上的男人道:“你不下来吗?”
“你看着选吧。”他的样子是随意的,也是淡淡的,似是有心事的样子。
白惠心知,他不会期望她和他一起出现在楚乔的面前,但她就真的想那么做。
“那好吧,我自己去。”白惠转身进了花店。
当男人抽了半截烟的时候,他看到了捧着一大把花从花店里出来的妻子。那是一把黄色的郁金香,很大的一捧,有一百支的样子。她捧着那花,黄灿灿的一片,那纤细的身形竟都被花瓣给挡住了。
他诧然,“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我觉得这花很漂亮,送给楚乔正合适。”白惠笑得很明媚,好像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钻进了车子。
医院到了,白惠跟着徐长风一起走进了楚乔所在的高等病房,徐长风的身形在房门口处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叩门了。
“进来。”
里面传来一声很好听的女声,虽然听起来有些恹恹的,但那种属于楚乔的美好还是透了出来。徐长风推门进去了,白惠听到了一声很高兴的‘风’字
那是楚乔对徐长风专有的称呼。
“风,你来了。”楚乔高兴得一张小脸上全是明媚的笑容。
白惠在后面抿唇,她听到男人嗯了一声,她也看到了楚乔因为徐长风而笑得娇娇美美的一张脸。但是那笑容如她所想,很快就僵住了。
楚乔吃惊的看着眼前与徐长风同来的女人,她的怀里还捧着一大捧耀目的黄色郁金香。
“风,你怎么带她来了!”楚乔不由喊出了声。徐长风轻轻敛眉,白惠却是目不斜视盯向楚乔的一张精致的面庞,轻轻挑唇笑了,“看来,楚小姐身体好得很,有这么大力气说话,怎么会有病呢?”
她的笑容里有些讥诮的意味,楚乔脸色又是变了变,“你来做什么?”
白惠只和风细雨一般地笑道:“我当然是来看楚小姐的。我老公说,楚小姐在我家楼下冻了一个晚上,冻坏了身体,我觉得很过意不去。我们两夫妻搂在一起,睡着暖烘烘的屋子,楚小姐却在外面受冻,我觉得于心不安。所以过来看看楚小姐,这些花儿就是给你的,不知楚小姐是不是喜欢?”
白惠真的不想这么说的,但是她今天来,就是报了这么个目的,她就是要告诉楚乔,她和徐长风是夫妻,她不想面对,也要面对,不想承认,也要承认。她抱着一大束的黄色郁金香华站在楚乔的床前,说出那么一通大秀恩爱的话来,楚乔散着长发,精致的脸上立时就白了。
黄色郁金香代表什么?没有希望的爱。楚乔知道。白惠捧了那足有一百朵的黄色郁金香,带着正室凛然不可欺的气场,再加上那一番足以刺痛她心脏的话语,楚乔崩溃的咬了唇。
她穿着肥大病号服的身体在发抖,眼角里隐约有泪光浮现出来,“风,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她纤细的手指掩了嘴,喉咙口发出难以控制的呜咽,竟是说不出地伤心失望。她不是去面对白惠凛然不可欺的气场,而是质问那个男人。
一语戳在那男人的心头上。
那伤心失望,那绝望悲伤,绝不像伪装,她真的会抓那个男人的软肋呀!白惠倒吸一口凉气。
她控制着自己翻腾的情绪,没有侧头去看一眼那个男人,而空气明显地在楚乔的低泣质问中就凝滞了。
“楚小姐,这样的戏码上演得多了就没意思了,你对面的男人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你再怎么样掉金豆子,他也不可能当着他妻子面过去把你抱在怀里。”白惠硬了心肠,咬牙,再次开口。这个女人,不在她的心头捅上一刀,她是不会认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么让人厌恶的。
“够了!”阴沉的声音终于爆出来了。白惠闭了闭眼,那一刻,心痛崩裂。
男人阴沉的眸光睨过来,大手已然攥住了她的手腕,他攥着她的手转身便走。白惠手里的黄色郁金香脱手散了一地。黄色的花朵凌乱在脚下,有的就被踩到了。而他还在拽着她大步地走着。
身后是楚乔放声大哭的悲伤。
白惠愤怒地挣开徐长风的手,“心疼了是吗?回去找她吧!你这样的爱情,这样的永不负我,我是真的不稀罕!”她甩开他的手,向着外面大步而去。
徐长风恼怒不已,耳边是情人悲伤的大哭,眼前是愤愤而去的妻子背影。他只觉得心头乱纷纷的,烦躁不已,但还是迈开步子向着妻子追了出去。
但是街头人影如梭,他的妻子早就不见踪影了。他站在街头的春寒料峭里,一时间竟是有种说不出的身心焦虑的感觉。
白惠打了辆车直接回了家,她关上卧室的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外面有车子的响声,在她关上门之后响起。他没有留下安慰他的娇娇公主吗?她站着没动,直到上楼的脚步声响起,身后的门被人推动,“白惠。”
那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了起来。白惠晃了晃头,让自己心头的烦乱挥散,她转身将门打开了。徐长风拢眉站在门口处。房门打开,他便进来了。
他双臂伸过来握住了她纤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