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她的男人,他正走过来,“妈怎么样了?不是一直有吃药吗?怎么就突然发病了?”他问。
白惠沉思着道:“昨天,妈碰到了伊长泽。”
徐长风疑惑的眸光望过来,白秋月的手虚无地捏了女儿的手一下,白惠凝神看向母亲,她的眼神告诉她,不要再说这个话题。
白惠的心底疑惑更重。
白秋月道:“我没事了。长风,你妈妈那里怎么样?她身体可好些?”
“嗯,好一些了。”徐长风一提到母亲,神色间便又是无形中拢上了一层阴影。
“哎,我也不能过去看看你妈妈,怕她看到我们母女,会更加重了病情。长风啊,你劝着你母亲点儿,不要太过上火,恶人总是有恶报的,只是时候没到。”
徐长风无声地点点头。
病房的门再次打开,却是进来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男女女,其中一个人说道:“这就是楚上校交待的那位病人。昨天进来的。”
然后一个中年男子便说道:“仔细照应着,别怠慢了。”
“知道。”几个人边说就边走到了白秋月的床前。主治医师过来,伸手轻挑了挑白秋月的眼皮看了看,又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些了,就是有些无力。”白秋月说。
“嗯,这很正常嘛,心脏病突发,这种无力感还得几天才能好呢!”那医生说。
几位医生又走了出去,白惠感到一种凛冽的锋芒落在她的发顶处,她侧头看过去,却见身旁的那个男人,凛着一双长眉,正盯着她。
“楚上校,楚潇潇?”
他难以置信地问。
白惠垂眸,似是默认。
徐长风神色很沉,但是在白秋月的面前,他心里有什么巨烈的冲撞也还是控制住了,“你出来一下。”
他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
白秋月面上露出担心的神色,看向女儿,白惠则是咬了咬唇,也向外走去。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却打给了楚潇潇?”徐长风回身,凛冽的气息将她团团包裹。
“他正好碰到。不是我打的。”白惠说。
徐长风半晌盯着她低垂的眉眼,“白惠,别告诉我,你和楚潇潇之间还有什么瓜葛。”
“你!”白惠觉得眼前的他难以理喻。“我和楚潇潇光明正大,反倒是你。徐长风,你能分得清,自己是为了母亲,还是有意要和楚乔接近吗?”
徐长风一双深眸狠狠地盯着她,盯了好半晌的时间,忽然间就一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子向着怀里的方向一带,白惠的身体被他扯到了身前最近的地方。他凛冽的呼吸将她包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白惠的眼瞳里神色闪了闪,她咬了咬唇,“对不起,算我说错了话。”
她抿了抿唇,心里头又酸又涩得说不出的难受。
徐长风缓了声线道:“知不知道,自己的丈母娘生病住院,别的男人却比自己先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白惠眼睛里闪出泪光,“你一直忙,一直为你母亲的事情奔走,可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你一直那样冷漠,让我不敢接近。我给你打电话,我号码拨了好几次,可我怎么拨得出去!”白惠眼睛里亮亮的,嗓子眼儿里堵得难受。那只被他攥住的手,也紧紧地绷了起来。
徐长风的喉结处跳了跳,他的深眸依然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但是良久,却是柔了声道:“你是我妻子,我希望你能够安安稳稳地呆在我的羽翼下,我也不是故意冷漠你。”他的大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嘴唇贴过去,在她柔嫩的唇瓣上咬了一下。丝丝灼灼的疼让白惠的心头一阵颤栗。
他松开了她,“你在这边照顾你妈妈吧,我先走了,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他说完便走了。
这也应该算是这几天以来,他对她说的最多的话了,白惠心头涌起异样的滋味来。她看着他的身影匆匆远处,这段时间,他好像是瘦了。
“呃……”一早的楚宅,楚乔捂着嘴从床上爬了起来,飞快地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而去。她冲进了洗手间,一阵狂呕之后,拧开了水喉。水声哗哗中,她抬头看着镜子里那张白惨惨的脸。交错的气息,凌乱的呼息,yù_wàng和红酒冲昏的理智,她的脑子里浮现了那一夜的错乱纠缠。她用力地摇了摇头。
从洗手间出来,她掏出手机来打电话,“长风,你在哪儿?嗯,我们不是说好去方检的家吗?嗯,好,好,我等你。”
她手机收了线,看着落地的镜子里,那道高挑的身形,她的手,缓缓地抬起来,轻轻地落在自己的腹部。
外面有车子过来,在门口处停下,楚乔拿了自己的时尚限量版手包向外走去。
“长风,早。”她的笑容很明亮。
徐长风也对着她勾了勾唇角。他走到副驾驶的位子打开了车门,一手绅士地扶住了车顶。楚乔对着她一笑,嫣红的嘴唇凑过去,在他半面脸颊上吧的亲了一下,然后又是笑得亮亮的,才钻进了车子。
徐长风深邃的眼睛里有什么闪了闪。
车子驶出楚家的院子,渐渐地加了速,路旁刚刚发了芽的树木飞快地从两旁倒退而去。或许是车窗密闭,气流不通,楚乔的胃里又是一阵翻腾,竟是再次恶心起来。
“停……停车!”她边喊边捂住了嘴。
徐长风不明所以,把车子向着路边贴过去,缓缓停下,楚乔则是开了车门飞快地下了车子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