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已经认出了郑月兰的身份,当日在佳人会上,郑月兰穿戴的颇为华丽,而今日却极为清淡,因此先前她倒一时没有认出来。
如今辨认出来后,知道了对方的来历,玉婉县主尽管心中恨的牙痒痒的,但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番态度来。
比较,对方背后可是庆阳公主和整个敬亲王府,旁的不说,若是回去在庆阳公主面前提上两句,最后传到太后耳中的可能也不是没有的。
这样的险,她可不能冒。
郑月兰轻轻一笑,眼神都满是嘲弄,“县主这话却有趣,这奴才是目中无人,但犯错的对象可不是我,县主问我却又为何?我这不过是大路不平旁人铲罢了。”
苏歆瑶心中微微一笑,也明白了许多,郑月兰这摆明了就是要给她解气,找机会收拾玉婉县主一番。
上一次宫中发生的事情,也不知她知道了多少,但现在看来,多半是了解了的,不然以郑月兰的性子,也不会今日才一见面,就这样抓住玉婉县主的错误就不放。
就算不能伤筋动骨,但能让玉婉县主灰头土脸一番,也是一件快事。
苏歆瑶自然也乐的如此,因此也不多言,只看玉婉县主如何应对。
玉婉县主心中火速思量了一番,心中颇为恼怒愤懑,对郑月兰认错也就罢了,但若是对象换成苏歆瑶,她却是极为不愿的。
只是目前这灵堂中人多眼杂,若在场的人全是苏家的人,那也罢了,可在场的人还有靖越侯夫人母女,庞氏和郑月兰,定然是遮盖不住的。
都是这蠢奴才!
玉婉县主狠狠的瞪了那文秀一眼。已经完全忘记了文秀出口却是为了替自己出气,在她的心中,只有办事成功了的奴才,才是值得奖赏的,若是办砸了,那就是死不足惜。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文秀却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刚才那一眼,文秀遍体生寒,再也顾不得许多。
文秀以膝为脚,挪行到苏歆瑶身前。跪伏下去,语带凄婉:“是文秀不察,一时口无遮拦。冲撞了府上,还请姑娘饶恕奴才这一回吧。”
文秀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自然知道这些事情可大可小的,而且玉婉县主又是个骄傲的性子,自己今日让她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回宫是定然讨不了好的了。
若是能让事情就此打住,虽然回宫后的这顿责罚免不了了,但好歹也比丢了小命要强,被玉婉县主当成弃子的宫人,下场如何,她再清楚不过了。因此才出来主动求饶,希望劝的苏歆瑶心软,能将事情在可控制范围内解决。
慎刑司的二十板子。若是打点过了,让那些管事太监手下留情,也最多也就是十天半个月不能下床罢了。
苏歆瑶心中一阵犹豫,为难玉婉县主自然极好,但宫中的事情。她也好歹听过一二,她虽然不喜玉婉县主。但也没必要因为两人的不对付,就让这小宫女丢了性命吧。
就算这个小宫女确实出言无状,但其罪责也不至于丧命吧。
就在这时,却听到脑海中传来一个声音。
“歆瑶,这女子身上怨气颇重,看来她手上应该坏了好几条性命,你也无需心软。”
听了这话,苏歆瑶心头一动,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文秀姑娘不用这样客气,您是县主身边的尊贵人,说几句话原也是够格的。若姑娘得罪了我,却也无妨,只是姑娘出言冒犯的是先母,我若置若罔闻,只怕先母在天之灵,也要说我不孝呢,但若说什么责罚,我却哪里有那样的资格。”
苏歆瑶说了这么一番话,却也没表示原谅,也没表示要如何处罚,到让其他人不明白起来。
苏歆婷看了周遭一眼,心中顿时有了些想法,拉了拉苏歆瑶的袖子,悄声说道:“姐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算了吧。”
苏歆芸却说道:“二姐姐这话糊涂,这丫头辱及大伯母,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我苏家可不是没有规矩的人家,这样被人平白说了去,若是那些不知情的人听了,只怕还要说是我苏家的家教出了问题呢。”
苏歆婷心中恼怒,她本来是想借机讨好玉婉县主,却不想还没等她劝的苏歆瑶改变主意,这三妹妹就来了这样一句。
“我也是为了我们家的前程着想,而且县主又不是不责罚她的人,什么面子也给全了吧。三妹妹不是我家的人,自然考虑不到这些,因此出言还请慎重些。”一时气恼,苏歆婷也就有些口不择言了。
苏歆芸大怒,正要出言反驳,却被苏歆瑶制止了。
“两位妹妹说的都有道理,只是这事情,牵涉到先母,愚姐心中明白,因此还请两位妹妹不要多言了。”
语气肯定坚决,竟还有一股凌然不可侵犯之意。
苏歆婷和苏歆芸对看了一眼,虽然心中都有些不甘,却都不敢多言了。
三姐妹的声音虽小,但玉婉县主站的极近,因此听了个明白。
见苏歆瑶一副主意明确的样子,玉婉县主心中此时已经拿定了主意,上前一步说道,“苏小姐和我一见如故,虽然不曾深交,也颇让玉婉觉得亲切,这奴婢出言不逊,苏小姐无需顾虑,只管处罚就是。”
苏歆瑶抬起头来,一脸认真的说道:“县主若真是为了歆瑶做想,就请不要再提此事了,若传言出去,歆瑶一介内宅女子,竟然敢处罚宫里的人,只怕歆瑶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更何况,这位宫人还是陪同县主一起来传旨的呢,歆瑶在不敢那